“茉兒,住手!”牧晟聞聲趕來,便見茉兒朝著阮寶音走近,眸光冷冽而淡漠,阮寶音跌坐在地,戰戰兢兢,一看便是受了欺負。
茉兒抬起頭來,盯著牧晟,反問道:“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她來找我麻煩,我還不能還手了嗎?”
“是不是我最近都太好說話了些?竟被你當作軟弱可欺?口口聲聲對我出言相傷也就罷了,如今還衝到我的房間,對我動手?”茉兒這話是衝著阮寶音說的,步步靠近阮寶音,阮寶音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搖了搖頭。
陡然意識到,茉兒算得上什麼東西?自己怕她,簡直是奇恥大辱,於是,阮寶音壓下心頭的恐懼,又抬頭怒視著茉兒,吼道:“不過是個卑賤的軍妓罷了,人盡可夫,本小姐便是罵你打你,那也是看得起你,你也應當千恩萬謝!”
阮寶音裝模作樣地說完,正要從地上爬起來,茉兒卻一腳揣在了她的胸口,笑道:“阮寶音,這半年來。我不願與你們多起衝突,並不代表我怕了你們!”
“你……”阮寶音又摔倒在地上,後背磕在了椅子上,生生發疼,伸手指著茉兒,不明白一向柔和好說話的人,怎麼突然就變了性子。
“走!”牧晟清冷出聲,喜怒不形於色。
阮寶音洋洋得意,抬起脖子,驕傲地看著茉兒,笑話道:“沒有五王的維護,你就是個人人可打的賤人!”
牧晟眸光如冰,睨了一眼阮寶音,頓時便好像有無數的冰刀冰劍砸在了阮寶音的身上。
阮寶音心神一頓,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這才意識到,方才牧晟分明是讓自己走開。阮寶音心中晦澀難明,委屈得想要痛哭一場,茉兒不過是亡國軍妓,是最卑賤的人,憑什麼能夠得到牧晟的寵愛?
“憑什麼!”阮寶音火冒三丈,大小姐的脾氣正要發作,南瀟卻扶著牆,小心翼翼地走來,聽聞阮寶音語氣哽咽而慍怒,便知大事不好。
“阮妹妹,你在哪裏?”南瀟雙手虛空摸索,阮寶音向著南瀟看去,怒氣染了一半,擔憂地跑了過去,關切問:“南姐姐為什麼岀來了,要是又磕到哪裏,如何是好?”
南瀟指尖微顫,心如刀割,又磕到哪裏?她這是在埋怨自己眼瞎,成為了累贅嗎?
到底自己是惹人嫌棄了吧?可若不是她成事不足,自己又怎麼可能成為這個樣子?
“扶她回去休息。”牧晟瞥了一眼南瀟,南瀟滿麵憔悴,身形瘦削,哪裏還有越國第一美人的樣子?好歹他與南瀟一起長大,說不心疼,自然是不可能的。
“你們這邊……”南瀟開口,想要問一問這邊的情況,阮寶音又開口衝著茉兒冷嘲熱諷,南瀟趕忙嗬斥,為了不讓阮寶音繼續說出更多傷人的話,趕緊讓阮寶音扶自己回去。
阮寶音說話不經大腦,自己是出了一口怒氣,可是卻也讓牧晟不喜。
而自己卻總和阮寶音呆在一起,隻怕牧晟會連帶著不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