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雕梁畫棟,除卻牧拓之外,還有牧寒也在。
對此,牧晟並不感到意外,隻沒有想到,他前腳剛踏進禦書房,後邊江婕妤就親自端著一碗解暑湯,笑意盈盈走了進來。
見到牧拓,江婕妤也不行禮,輕車熟路地到了牧拓身邊,將手中的解暑湯放在了牧拓桌前,笑意盈盈道:“酷暑難當,皇上日理萬機,也要注意身子。”
“有娘娘在皇上身邊,真乃大越之幸。”牧寒又說了幾句江婕妤的好,說是多虧了江婕妤照顧牧拓。
牧晟呆立一旁,早在北境,他便聽聞牧拓寵愛江婕妤,留戀美色,早朝不顧。江婕妤又不是省油的燈,陷害忠良,忽悠著牧拓做了許多殘暴之事。
牧晟遠在北境,不曾親眼看見,不敢相信。
如今見江婕妤自由出入禦書房,他這才知道,外界所言,句句屬實。
江婕妤挑釁一般,瞥了牧晟一眼,佯作吃驚狀,看向牧拓,嘀咕道:“五王竟然回來了?”
話罷,江婕妤到牧拓身邊坐,素手芊芊,竟然拿起了案桌上的奏折,兀自查看起來。
宮妃幹政,本就被世人所不容。更何況是代處理軍國大事!
牧晟絕不能忍,上前一步道:“陛下,江婕妤是晉國公主,怎可……”
“晉國公主!”江婕妤將手中的奏折向著牧晟扔來,氣惱地站直了身子,好似受到了潑天的委屈,“晉國都沒了,哪來我這個公主!”
“這些日子,夢逸盡心盡力伺候皇上,早已經將自己當作了越人!五王才到宮中,皇上還不曾追問北境一事,五王就開始往夢逸身上潑髒水,究竟是何道理?”江夢逸語炮連珠,說出那麼發一段話,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娘娘息怒!五哥並非此意。五哥為國為民立下汗馬功勞。說五哥在北境玩忽職守,寒第一個不信。皇上派人將五哥押解回京論罪,路上遭遇伏殺,此事五哥事先也絕不知情。”牧寒幸災樂禍,看似在為牧晟說話,實則將牧晟的罪過都一一列了一遍。
“為國為民?汗馬功勞?五王真是好大的功勳!率土之兵,莫非王臣,五王做這些難道不是理所應當,還能因戰功卓越,就胡作非為不成!”江婕妤此言,分明是說牧晟自矜功伐,居功自傲。
又一邊提醒著牧拓,這大越的豐功偉績,大多都是牧晟努力得來,功高震主,不得不防。
牧拓本就懷疑牧晟虎狼之心,生了不臣之意,被江婕妤如此一說,滿麵陰沉,對牧晟更加防備了起來。
“夢逸並非針對五王,隻是五王才剛進宮,就將矛頭指向夢逸,夢逸實在不明白,夢逸是哪裏惹到了五王!”江夢逸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可是怎麼也落不下來。
“夢逸自知後宮不得幹政,夢逸豈敢胡來,不過是看皇上辛勞,這才在身邊伺候筆墨……夢逸所為,全是皇上的意思。”江夢逸聲聲如泣如訴,梨花帶雨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