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何出此言?” 茉兒詢問道,早知道這件事情誤會良多,卻不明白,徐太後究竟在氣惱什麼。
“哀家掛念他們十多年,不斷寫信問候她們,可是她們倒好,絲毫不將哀家的關懷放在心中,不曾回哀家隻言片語。二十年前,你娘親好狠的心腸,離開了木屋,卻一個消息也不給哀家留下。”徐太後悲痛欲絕,捂著自己的胸口。
“哀家找了她好多年,才重新有了她的下落,她就如此不待見哀家?勢必與哀家老死不相往來?”徐太後一甩袖子,冷言冷語道:“既然是她無情,哀家也不必上趕著去討好她。”
茉兒搖頭道:“外祖母誤會了。”
“母後到死都不知道,外祖母日日將她掛念在心上。”茉兒雙手捧著匣子,靠近徐太後,徐太後怒氣衝衝,哪裏聽得進去,手一揮,將茉兒捧著的盒子掃落在地。
盒子打開,裏邊的信紛紛揚揚,灑了一地。
徐太後目瞪口呆,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的信,顫抖著唇,問:“怎麼可能?”
這些信紙她再熟悉不過,每一張都是自己寫的。
徐太後撿起來一封,打開一看,熱淚盈眶,這些信紙上,都是自己對她們的擔憂與關懷。
“外祖母有所不知,母後根本就沒有收到這些信。”茉兒蹲下身來,將落在地上的信,一封封撿了起來。
徐太後不解地看向茉兒,茉兒這才將自己如何去了木屋,又如何得到這些信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等到茉兒說完,徐太後已經成了一個淚人,含糊不清道:“你是說徐娘離開木屋,並非本意,而是重病纏身,被人帶走醫治。”
“她來找過哀家,卻沒有見到哀家人。”徐太後喃喃自語,突然哭出聲來,這怨了徐娘近二十年,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送她出宮,明明是為了她好,又一直關懷備至,有什麼好東西,也會夾在信紙之中,給她送去,她卻能夠無視自己的關心,什麼消息都不給自己。
原來自己那麼多年的關懷,都沒有送到。於徐娘來說,竟然是自己拋棄了她。
徐太後悲痛欲絕,茉兒就這麼坐在徐太後的身邊。
徐太後過了許久,情緒才緩和了過來,又問老嫗狀況,茉兒沉默不言,徐太後抓狂一般地要讓人準備車馬,她要親自去木屋看望。
茉兒迫不得已,才將老嫗已經自殺的消息,告知了徐太後。
徐太後後悔萬分,若是她當年好好去查一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不是想當然地置氣,事情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外祖母節哀。”茉兒安撫著,徐太後哭得腦袋昏昏沉沉,最後靠在茉兒身上就睡了過去。
天機子與邪先生等了許久,沒有看見茉兒出來,於是便衝了進來,卻看到這樣安詳的畫麵。
徐太後鬱鬱寡歡,邪先生便留在這裏為徐太後調養身子,茉兒也在徐太後身邊,日日陪伴。徐太後依舊不笑,但是也不再傷心。
茉兒終究是要回到越國的,臨行之前,徐太後卻叫住了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