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天機子當真沒有看見茉兒與牧晟的蹤跡，又何必多此一問？
蘇靈兒又打量了一番天機子，這個人雖然邋裏邋遢，卻不像是一個壞人。
“老頭，你在山裏做什麼？”蘇靈兒試探性地問，視線卻在四周到處尋覓，準備找一個方向，甩開天機子。
天機子眨了眨眼睛，開口道：“天爺爺我上山抓野味。”
蘇靈兒根本就沒有注意天機子在說些什麼，在天機子的後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視線突然落在了天機子的衣裳上。
天機子穿得破破爛爛，衣不蔽體，衣服已經爛成了一縷一縷的布條。
天機子布條傷，卻纏著一絲綾羅。
蘇靈兒一把將那綾羅細線扯掉，放到了天機子的麵前，氣憤道：“還說沒有見過，分明就是江染身上的。”
江染在北夏的時候，就穿過這件衣裳，這個材質，世上罕見。除了是從茉兒的身上掛上來的，蘇靈兒不做她想。
蘇靈兒心細如塵，料事如神，天機子想要抵賴，也沒有辦法。
於是，天機子也就大大方方承認道：“天爺爺我就是見過，那有怎麼樣。”
“可是天爺爺我就是不願意告訴你，他們的下落，你又能夠將天爺爺如何？”天機子絲毫也不怕蘇靈兒，蘇靈兒就算打架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蘇靈兒思索片刻，道：“真是不打不相識，我看我們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
天機子別過了腦袋，他雖然認識蘇靈兒的時間很短，卻已經明白，這個蘇靈兒就是一個狡猾多端，心狠手辣的，指不定她現在心裏又在打什麼主意，自己不理睬她，看她能夠編出什麼樣的話來。
“大哥他還好吧？”蘇靈兒突然開口詢問，見天機子一愣，她繼續道：“牧晟是我義兄。”
天機子半信半疑，他怎麼沒有聽說，牧晟與北夏的蘇丞相有什麼關係。
不過牧晟與茉兒的的確確都在北夏呆了一段時間，這一點天機子卻是心知肚明的。
天機子也在北夏宮中去過，不過那個時候，茉兒已經被徐太後囚禁在了佑安堂中。
天機子當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佑安堂，也沒有心思去理會牧晟那邊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不想牧晟竟然會是蘇靈兒的義兄，豈不是北夏蘇丞相是牧晟的義父？
當初自己與茉兒前往毒山，牧晟也跟了去，恰逢牧寒逼宮謀反，牧晟得人相助，回到了越都，難不成在背後幫助牧晟的人，正是蘇丞相？
可是倘若當真如此，蘇丞相是牧晟義父，耶律珀是茉兒的結拜大哥，怎麼說北夏也應該和大越齊心協力才是，為什麼北夏會與西涼結盟，一起對抗大越呢？
對此，天機子百思不得其解。
蘇靈兒也沒有想要為天機子解釋什麼的意思，見天機子對自己並沒有殺意，也就篤定天機子與牧晟茉兒必定是一路人。
迫切地想要天機子帶自己去見牧晟，蘇靈兒腦中靈光一閃，道：“我要立刻見到他們，不然隻怕江染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