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還是有人不信。
下午課間的時候,有女生特意問安瑤,“上午來的真是你爸?”
“不然呢,你要不信可以去查戶口。”安瑤坦然地說。
“可是,好多人都說你是私生女呢,說你媽是保姆。難道還能是假的。”那個女生不服氣地說。
“好多人是誰呀?你不妨指出來,我問問他哪裏聽來的。”安瑤笑眯眯。
“你別嘴硬,你隨便弄個人來就想騙我們,我們不會輕易相信的。”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李麗,你這過分了吧,人家家裏什麼樣關你什麼事啊。”
“我就是看不慣小三和野種。從我們班裏滾出去!”李麗突然發難。
安瑤看看周圍,大家都在看著。她知道今天不把這事情解決,以後別想安生,誰都可以欺負她了。
“跟我走。”安瑤去拉李麗。
“你幹嘛,想打人啊。”李麗看見安瑤要動手,秒慫。
“你不是要看證據,證明上午的人是我爸嗎,我帶你去見我爸啊。走啊,不走的是小狗。快點,被耽誤時間,有膽量在這放肆,沒膽量證明自己的錯嗎?”安瑤毫不客氣。
“我不走!我憑什麼跟你走。萬一你打我呢?”李麗趴這桌子不鬆手。
“好,你不去見我爸,那咱們去見你爸。”
“見我爸幹嘛?”李麗不明白了。
“叫你爸爸管管你的破嘴,別每天無事生非,再胡說八道就讓我爸去你家告狀。你給我注意點。造謠生事是犯法的,知道嗎?”安瑤嚇唬她。
李麗也不知道怎麼了,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形勢急轉直下。可自己偏偏就沒出息的慫了。
安瑤看看周圍的人,“我每天都安分守己,一心學習,可總有一些人喜歡無事生非。我不惹事,可我也不怕事。我還是那句話,誰要為難我,我就讓我爸到他家去找他家長理論理論。”
這下,再沒有人敢說什麼了,人家光明正大,一口一個爸的叫著,看來不可能是私生女了。而且安瑤也沒招誰沒惹誰,大家其實也沒有什麼意見。
安瑤沒有瞞著媽媽,回去就跟劉芬說了,學校的情況。劉芬咬著嘴唇,艱難地說,“媽讓你受委屈了。”
“媽,你究竟是為什麼,不能接受林叔啊。”
“你別問了。”
安瑤在學校裏一如既往地沉默,轉眼就到了年底,班裏要組織迎新年班會,每人都要表演節目。文藝委員問道安瑤這裏,安瑤笑著搖頭,文藝委員也無奈了,“學霸,你別這樣好嗎,兩次模擬考你都前五,你是鑽在書裏不出來了嗎?一張一弛,文武之道,您老人家也參加次活動好嗎,實在不行,詩朗誦行嗎?”
“那就詩朗誦吧。”安瑤從善如流。
安瑤在現在的班裏也算順風順水,兩次模擬考,奠定了她學霸的地位,一想到可能以後會問她問題,一般的人都對安瑤很客氣。而且老師也對安瑤寄予厚望。
安瑤學習好,但不傲氣,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從不跟誰親近,有人覺得她哪裏奇怪,卻又說不出奇怪在哪裏。隻有安瑤自己知道,是“疏離”。
元旦班會那天,氣氛很好,大家也很high,就連班主任都被大家慫恿著唱了歌,輪到安瑤,她朗誦了一首詩,席慕蓉的《一棵開花的樹》。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安瑤的聲音平和、從容,但是卻帶著說不出的淡淡的憂傷。她在微微笑著,但聽的人卻很難過,大家感受到了,那種真心被無視的無奈,有些人感同身受,低下頭掩飾。
氣氛好像突然靜下來了,直到安瑤朗誦完,回到座位,沒有一個人鼓掌,大家都或多或少地被觸動了。有人問安瑤,這是誰的詩呀,安瑤回答,“席慕蓉的。”
文藝委員一看氣氛冷下來了,趕緊插科打諢,又慫恿一個會唱歌的同學來一個,這才把氣氛又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