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褐衣人所說,摩崖嶺五個當家中大當家修為最高,為人凶狠霸道。但是三當家最為陰毒,修煉的魔功也最恐怖。在摩崖嶺有這樣一句閑話,那就是寧願得罪大當家,也不能輕易招惹三當家。因為三當家的魔功極為詭異,甚至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通過什麼方式就給人下了手段,而且最為可怕的是一旦中招,往往讓人生不如死。據說摩崖嶺的修士除了大當家和二當家外幾乎沒有人見過三當家的真實麵目,所以即便是三當家當麵,很多人也未必能認得出來。但是三當家的法術很容易辨認,那就是血靈大法。血靈大法不僅會限製對手的靈力運轉,而且更為恐怖的是,如果對手在爭鬥中受傷流血,血靈就會司機從傷口處鑽入對方的身體,然後潛伏下來。潛伏下來的血靈會暗中吸取對方的血脈精華,不斷地壯大自身,或者分化出新的血靈,直到對方血脈耗盡為止。
“我一直在三當家的手下辦事,事事小心處處注意,雖然從未見過三當家,但是經常琢磨如何破解他的功法。血道屬於魔功,我的冰係、還有其它雷係,火係術法都可以克製它,不過最好你的修為要高出他,否則結果很可能還是你自己要吃虧……而且千萬不要有傷口!不能流血……”。說到這裏,褐衣人覺察到了自己大限來臨,用足了最後的氣力,“嘭”的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然後吐出大口的鮮血。“唔……!”褐衣人此時自殘,麵目猙獰扭曲,似乎身體極為難過,但他仍然強忍著繼續說道:“我有個女兒在摩崖嶺,叫……唔,花媚,今年十七歲,我不在了……求你救救她,不要讓人糟蹋了她。”
李洵萬萬沒有料到狡詐的褐衣人還有如此慈父的一麵。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盡力的!”聽到李洵如此一說,褐衣人似乎心願了結,緊繃的心神也放鬆了下來。顫抖的解下自己的儲物袋,說道:“我不是魔修,我這麼做,都是他們逼的,儲物袋中有一隻玉簪,媚兒看見玉簪就會跟你走……我……我……。”可是還未等褐衣人把話說完,他的全身竟然開始急劇地抽搐起來,情形和瘦小男修趙德午臨死前如出一轍。李洵知道恐怕褐衣人也已經回天無術,隻好捏了法訣做好準備。果然,不久之後當褐衣人嘴巴裏不在有血液流出時,從他身上的傷口處快速的“飄”出了數個血影。李洵手指一彈,一個巨大的火蛇飛了出去,血影被火蛇圍住,不斷地發出“吱吱吱吱”的叫聲。在左右衝突之間有幾個立刻被燒成了灰燼,然而仍有一個血影衝出了火蛇的包圍,飛速的向著遠處遁去。李洵沒有想到從褐衣人身上飛出的血影數量有如此之多,而且實力也明顯高出一截。不禁想到難道血影的數量與實力和宿主的修為也有關係?眼見血影就要逃之夭夭,李洵急中生智,立刻喊了聲“小灰!”已經在半空中撲閃著翅膀的小灰,如離弦之箭般電射而出,迅速拉近了與血影之間的距離,然後張嘴吐出一團火球,將血影包在其中。血影拚命的掙紮,無奈之前為了衝出火蛇的包圍已經消耗了不少的能量,此時隻能算作困獸猶鬥。血影在火光中越來越淡薄、模糊。眼看就要泯滅其中,索性放棄了掙紮,反而發出刺耳的尖叫“是誰,是誰殺死了我培養多年的分身?不要高興的太早,我會回來的……。”
顯然這個血影已經有了獨立的靈智,而且修為也相當不弱,隻是李洵早有準備,施展了克製血影的法術,才能讓血影實力大打折扣,進而一舉全殲血影。不過這三當家居然在不知不覺間,給自己的手下種下了血靈分身,而且看樣子已經很多年了。若不是得到李洵的提醒,褐衣人很可能還被蒙在鼓裏。至於褐衣人之所以自殘,也是不想臨死前為人作嫁,用自己的血液將養仇人的血道分身。李洵一方麵感歎血道功法的詭異,另一方麵也為三當家的邪惡感到震驚,如此陰毒狠辣的做法委實讓人想想就覺得心有餘悸。
雖然兩個魔修已經伏法,李洵卻沒有一點取得勝利的喜悅。說到底這兩個人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也是可憐的人。或許他們原本就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輩,隻是處於其中,身不由己。而真正的罪惡源頭,現在還在繼續作惡。深呼了一口氣,李洵定了定神,仔細的打掃幹淨現場。一把火燒了褐衣人的屍身之後,他將褐衣人的骨灰和黃衣大漢的骨灰埋在一起。想到此前不管發生了什麼,這兩個人生前既然做了搭檔,死後還繼續互相陪伴吧!遙遙攝起大漢的土藤鞭,李洵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了一會,發現這條鞭子鞕身特別柔軟,操縱起來極為靈活,加上顏色十分暗淡,很適合作偷襲的利器。也難怪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就被它束住了雙腿,好在自己煉體有成,能夠短暫的改變骨骼形狀,要不然後果當真不堪設想。收起土藤鞭,李洵伸手一招,小灰立刻會意的飛了過來,停在了他的肩膀上。下意識的看了看前胸,李洵覺得把小翠放在這個地方,確實給自己帶來了很多意想不到的“驚喜!”繼續這樣的被“誤解”下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整理了一下“妝容”李洵恢複到了從林家寨出發時“林凡”的樣子。有了這個身份,才能夠容易地進出林家寨,否則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混進林家寨呢!對著小灰低語了幾句,小灰雙翅一陣如同幽靈一般立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接著李洵疾步向林家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