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站在明帝身邊,應道:“是,皇上沒錯。皇上怎麼會錯呢?皇上永遠都不會錯。”
明帝對於高公公的話置若罔聞,依舊自言自語著:“他們都想殺朕!他們都該死···”
玖蘭千柔覺得心情極其沉重,看了慕容千睿一眼,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慕容千睿看著明帝,淡淡地說:“讓他自生自滅吧!”
明帝將頭枕在了腿上,不再說話,恢複了原來呆呆的模樣。
慕容千睿牽起了玖蘭千柔的手,拉著玖蘭千柔向門口走去,淡淡地說:“我們走吧!”
玖蘭千柔帶著慕容千睿回了景府,回去的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回到景府之後,文雨菲和景岩問起情況,慕容千睿也隻是搪塞過去了。
玖蘭千柔以為過了一夜,慕容千睿便會恢複正常,便會願意告訴她,但是慕容千睿並沒有。一夜過去了,慕容千睿依舊不願意提明帝的事情。兩天過去了,慕容千睿也沒有正麵回答他的打算。
第三天的夜裏,慕容千睿站著窗前賞月。忽然,從遠處傳來了鍾聲,讓這夜晚更空曠,又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鐺鐺鐺~”響了九聲,帶著回音的鍾聲將所有沉睡中的人都敲醒了。
玖蘭千柔看見外麵亮了起來,還聽見了有人匆匆從床上爬起來的聲音。實際上,不止是景府亮了起來,而是整個京城都掌起了燈。不止景府的人匆匆從床上爬了起來,而是全京城的人都匆匆從床上爬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玖蘭千柔聽見了雜亂的腳步聲。玖蘭千柔疑惑地望著慕容千睿,問道:“發生了什麼?”
慕容千睿沒有回答,隻是依舊望著天空。
不一會兒,房門被推開。景岩扶著文雨菲進來了,文雨菲隻著了裏衣,披了一件淺黃色的狐裘。
玖蘭千柔疑惑地問答:“小雯,你怎麼了?”如此匆忙地來到了他們的房間。
文雨菲臉色略為蒼白,問道:“你們可聽見了鍾聲?!”
玖蘭千柔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鍾聲很響,響了有九下。”
景岩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國喪。”
“國喪?!”玖蘭千柔一頓,望向了慕容千睿。慕容千睿一動不動地站在窗口前,望著前方。也許慕容千睿不是望著前方,而是看著皇宮的方向。
文雨菲和景岩也看向了慕容千睿,此刻,她們最不清楚的,最在意的,就是慕容千睿的想法。
而慕容千睿沒有做聲,仍舊望著遠方。
良久,慕容千睿才淡淡地說了一句:“明帝駕崩了。”
文雨菲和景岩不知該作何反應,玖蘭千柔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過了一會兒,慕容千睿緩緩地轉過身。他十分平靜地看著玖蘭千柔,淡淡地問道:“千柔,可以幫我個忙嗎?”
玖蘭千柔點了點頭,回複道:“當然。”
這一夜,玖蘭千柔和慕容千睿徹夜未眠。這一夜,京城中所有的人都做好了準備。
次日,每家每戶門前都掛上了白燈籠,每個人都收起了鮮豔的衣服,換上了素衫。整個京城籠罩在哀傷之下,皇榜昭告天下,明帝二十二年十二月初九夜,明帝薨。
就在全京城的人換上素衫,沉浸在國喪之中時,葉清弦聯合北疆發起了戰事。
東漓國喪,形勢動蕩。本有內憂,潰不成軍。
慕容千睿的五個哥哥們都想爭奪皇位,五人四處招兵買馬,將東漓的兵力財力瓜分成了五份。葉清弦此次來犯,做了完全的準備。而東漓的皇子們各自擁兵,並沒有統一戰線。
結果不難想象,葉清弦帶領五十萬大軍,隻用了一天的時間,便攻下了洛北、鵲翎、安熙等五座城池。照此速度,不出兩日,葉清弦的大軍便會直逼京城。
而慕容千睿的兩個皇兄,二皇子和五皇子已經魂歸葉清弦大軍的馬蹄之下了。
此時,葉清弦的大軍已經進駐了安熙城。五十萬大軍精神抖擻,士氣高漲,勝利的喜悅讓他們覺得自己戰無不勝。
而這種征服別人的勝利感讓他們忘記了戰爭的殘酷性,已然認為自己做的事是正確的。
葉清弦同樣是高興的,他的五十萬大軍所向披靡。葉清弦途中還將許多戰敗兵收為己用,不斷擴充著自己的軍隊。名義上雖然還是五十萬大軍,但是實際上,已經不止五十萬了。
葉清弦對今日的成果已是十分滿意,下令休整一晚,明日再舉兵進攻。
而葉清弦一日連破五城的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傳回了京城。現在所有的人都已相信,東漓真的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