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望著葉清弦,明知道葉清弦是故意裝成一副可惜的樣子,引誘他搭話,但是他還是要問:“葉王爺何處此言呢?”
葉清弦搖了搖頭,十分遺憾地說:“楚王爺正值壯年便說自己已老,本王實在是難以理解。雖然現在南越的百姓安居樂業,但是楚王爺隻看到眼前的一點利益,便舍棄了整個江山,偏安一隅,實在是太可惜了。”
楚玄神色微閃,淡淡地說:“本王必須守護南越的百姓,南越的百姓再經不起戰火。”
玖蘭千柔聽到這兒,忍不住蹙起了眉,這楚玄還真好意思說!
葉清弦望著楚玄,勾起了唇角,邪笑道:“楚王爺,時下東漓局勢混亂,我西岐也與北疆結成了同盟,若是南越肯助我們一臂之力,大業,可成。”
“即使大業可成,葉王爺如何保證在滅了東漓之後,不會對我南越和北疆痛下殺手呢?自古以來,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葉王爺不會知道吧?”楚玄輕聲反問道。
葉清弦輕笑道:“楚王爺真是有趣,南越不是狡兔,北疆也不是走狗。我西岐前來請求結盟,自然不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
楚玄扯了扯嘴角,冷聲道:“在權勢麵前,有誰會不動心呢?葉王爺今日許下的諾言,他日在權勢麵前就會變成一紙空談。”
葉清弦優雅地笑了笑,說道:“楚王爺可能忘記了,我們曾經也是獨立的國家。都是因為東漓,才會被壓迫了這麼多年。在東漓稱霸之前,我西岐和南越、北疆可是一直友好共處的。
西岐並沒有什麼理由來傷害南越的利益,不是嗎?而且,本王此次是帶著誠意,代表西岐而來。”
“誠意?”楚玄挑了挑眉,輕聲道,“本王倒是很想看看葉王爺的誠意。”
葉清弦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將信放到了桌子上。輕輕一推,葉清弦將信推到了楚玄的麵前。
楚玄看了一眼前麵的信,疑惑地問道:“這是?”
葉清弦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說道:“這是楚王爺想要的誠意。”
楚玄緩緩地撿起信,拆開信封,將信紙展開。楚玄讀著信,眉頭微蹙,隨後又緩緩地舒展開了。
玖蘭千柔伸長脖子,眯起了眼睛,怎麼樣努力去看,都看不清楚信紙上寫了什麼。隱隱約約的隻能看見一片墨色還有最下方的一塊紅印。
難道是契約書嗎?玖蘭千柔微微蹙起了眉。紅印應該是西岐王的印,這封信難道是葉清弦的哥哥西岐王寫的?
楚玄看了信,一臉深思,不知在想什麼。
葉清弦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這就是本王給南越的承諾。若是楚王爺肯鼎力相助,事成之後,我們三國平分東漓國土。
楚王爺大可放心,待我們拿下東漓,我們三國會仔細地商談如何劃分勢力。三國結成同盟,互不侵犯。
若是楚王爺還擔心事成之後,我西岐會向南越露出獠牙,西岐願意做一定程度上的退讓,讓楚王爺可以放心。”
楚玄心裏微動,遭受了東漓壓迫許久,怎麼可能沒有反抗之意呢?如今睿王歿了,東漓動蕩,正是好時機。若是時機錯過了,就真的不會再來了。
楚玄心念一動,故意露出了為難之色,輕聲道:“東漓壓迫我南越已久,年年上繳賦稅,向東漓進貢,本王心裏豈能一點怨氣沒有呢?
可是,百姓才過上安寧的日子,本王實在不忍心。”
葉清弦淡笑道:“本王有一拙見,也許可以讓楚王爺不這麼為難。”
楚玄搖了搖頭,垂下眸子,輕聲道:“天下將亂,百姓又怎可幸免?”
葉清弦看著楚王爺,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問道:“若是此次結盟,不需要耗費楚王爺一兵一卒呢?”
“不耗費一兵一卒?”楚玄笑著說,“葉王爺可真風趣。”
葉清弦斂了斂笑,輕聲道:“本王可沒有在說笑。楚王爺,若你願意與我們結盟,我們不需要南越派出一兵一卒。”
楚玄看著葉清弦,問道:“那葉王爺需要的是什麼呢?”
“物資。”葉清弦淡淡地說,“楚王爺可以留著自己的軍隊,本王隻需要楚王爺提供物資。如果楚王爺留著軍隊,日日養精蓄銳,還怕西岐對南越不利嗎?”
楚玄猶豫了片刻,隨後回答道:“葉王爺留下用午膳吧!本王通知人備下酒席,隻當提前為葉王爺擺下的慶功宴。”
葉清弦勾起了唇角,笑著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玖蘭千柔看著底下虛偽的兩人,淡漠地說:“如此便是結盟了,真是無趣。不過是兩個道貌岸然的人相互試探,各取所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