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一半殘陽下小樓。
朱簾斜控軟金鉤。
倚欄無緒不能愁。
有個盈盈騎馬過,
薄妝淺黛亦風流。
見人羞澀卻回頭。
一場歡笑罷了,沒幾個人當真倒是真的。隻是諸女對於安陵王的選妃宴深感惋惜,畢竟自己也是精裝打扮過了,若是白辦了一場,心裏麵倒也是不舒坦的。
沐景行回府的路上也識趣地沒出聲,後頭跟著的洛雲歆腳步沉沉,自己有點兒腦子也知道某人心情顯然不好。
回了安陵王府,洛雲歆第一件事就是關好了房門。不過,一會兒又傳來某人的敲門聲:“安和,你晚膳未用,喝些調羹吧。”
洛雲歆氣呼呼地開了門,看也不看沐景行:“放到桌子上,然後不送了!”
沐景行笑了笑,然後輕輕捏住洛雲歆的鼻子,說道:“我看著你吃,吃完我還要將碗筷帶回去呢!”
“明兒個……阿,阿嚏!再……阿嚏!帶不就是了……阿嚏!”洛雲歆每講幾個字就要打噴嚏,倒讓沐景行笑得合不攏嘴了。
他侃道:“安和還是小時候的模樣,一摸鼻子就會打噴嚏。”
洛雲歆狠狠剜了沐景行一眼,隨後索性賭氣道:“不喝了,不喝調羹了!”
“安和,是銀耳蓮子湯,還冰著呢!”
“不喝了!”
沐景行無奈:“安和這般模樣,是想讓我彎弓屈膝親自喂安和嗎?”
洛雲歆聞言,耳朵動了動,隨後躺到榻上,一閉眼睛,又張了張嘴巴。
等了許久,卻沒等到沐景行送上來的羹湯。洛雲歆皺眉,正睜眼欲要詢問時,沐景行卻湊過來,似笑非笑地在她耳邊問道:“安和的意思是……用手喂還是用嘴喂?”
“沐、景、行!”洛雲歆麵色漲紅,氣急敗壞地吼了出來。
沐景行興許是第一次開這種玩笑,微微默了一會兒,見到洛雲歆的反應,又是一陣壞笑。
“我要和你割袍,割袍!”
“安和大人息怒,明兒個小的就將那上好的月白金絲袖袍吩咐人送來。”
以前,安和也總是吵著嚷著要與他割袍斷義,隻是每次都狠狠扯開月白金絲袖袍後,都用著裴嬤嬤教的女紅給縫了起來。所以袖袍還是完好如初,看不出一點兒縫補過的痕跡。
這也是,他把袖袍留著的原因,就算那場大火讓他們被迫分離,但,彼此卻留下了無數對方的記憶。
隻不過,現在某人情緒依然很暴躁就是了
“沐景行,你還再廢話!給我出去,出去!”洛雲歆把頭一扭,埋在了被褥中。
沐景行似輕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我出去就出去了,總得告訴我,什麼時候再回來吧?”
“十日,十日之內,我是不會見你的!”
“好,十日就十日,安和快些就寢吧。”沐景行表麵乖乖離開了,可是心裏卻打起了小算盤。
畢竟,安和到現在也不清楚,自己葫蘆裏到底有幾種要賣的藥。
洛雲歆聽沐景行腳步漸遠,一股腦地從榻上爬起來,端起銀耳蓮子湯就對著嘴一陣猛灌,然後才心安理得地回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