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派人給陛下送一碗哀家早些時候熬的銀耳羹吧!就說讓他注意身體,早些歇下吧。”
“是。陛下一定會明白太後的苦心的。”如影意有所指。
“走吧,我們回吧。”
如影端來銀耳羹,準備親自給陛下送去。
“太後,還是我去送吧。”
“也好,那你就親自走一趟吧。”
“是。”
夏芷柔說完,轉身回了寢殿。
坐在榻上,夏芷柔心事滿滿。
“誰?”夏芷柔感到耳邊有風,本能的站起後退兩步。
“師姐。”
“你是,小厥?”世上隻有一人會喊自己師姐,也隻有自己一人會喊他小厥。
“師姐。”
“真的是你嗎?師兄說你還活著,我便日日盼著能與你相見,沒想到我真的會再見到你。小厥。”
“師姐,是我。我是小厥。”在夏芷柔麵前,淩厥沒有了往日的不羈,隻是像個失散多年的小孩子似的緊緊地抱住了夏芷柔。
“小厥,來,讓師姐好好看看你。”
“師姐,我有沒有很帥?”
“嗯。很帥,比小的時候還要帥。”
兩人幸福的望著對方,又緊緊相擁。
“小厥,你怎麼會來?”
“我受師兄所托。”
“師兄?那你都知道了?”
“嗯。仙兒的身世我已經都知道了。”
“小厥,那你有沒有見過仙兒?”
“仙兒?難道仙兒也在這瀛寰城中?”
“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哎,是我大意了。她現在在哪兒?我一會兒便去找她。”
“小厥,這畢竟是瀛寰。守衛森嚴,再加上近日沛兒的戒心,你可不能這樣輕慢莽撞。萬一到時真出了什麼好歹,師姐也救不了你的。”夏芷柔對當年的事滿心愧疚,如今重見淩厥,更覺得分外珍惜。
“師姐放心,你師弟的武功也不是蓋的呀!”機敏如淩厥,又怎會看不出夏芷柔的愧悔和擔憂,終究是正兒八經地說道:“師姐,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以我今時今日的武功,就算小皇帝傾全城兵力,也奈何不了我分毫,所以師姐大可以放心。若是我真出了什麼萬一,也自會脫身,師姐安心就好。”
“小厥,你真的長大了。”夏芷柔的眼眶濕潤的紅了,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描摹著淩厥的臉頰。
“師姐,”淩厥將頭偏倚在夏芷柔的肩上,輕而溫和地說:“我真的很好。真的!”
“嗯,我知道。”夏芷柔不忍淩厥和自己一道陷入感傷,也隻得笑著將淩厥的頭支起來。
“對了,師姐,仙兒現在被關在什麼地方?”
“她被沛兒軟禁在了朱雀殿。”
“朱雀殿?那個殿我知道,不是自從舞傾城死後,就一直被封禁了嗎?小皇帝怎麼會把仙兒關在那兒?”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小厥,你怎麼會知道舞傾城的事情?”
“師姐,這事說來話長。當務之急,我還是去見見仙兒吧。蕭漾我已經見過了,小皇帝暫時也沒有對他下手。真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也好,不過你一定要小心。縱然你武功再高,這也畢竟是天子腳下。還有……”夏芷柔欲言又止。
“什麼?師姐有什麼話是不能和我說的嗎?”淩厥顯然也注意到了夏芷柔欲言又止的模樣。
“那倒不是。我隻是想說,沛兒其實也有他的不得已。所以小厥,你不要對他有偏見,好嗎?”
“師姐,我知道。”淩厥應道。藏身暗處,縱觀朝野,淩厥知道,小皇帝的確是個勵精圖治,內外修明的好皇帝。然而這些都與他無幹,他隻在乎他在乎的人。
“太後,奴婢回來了。”門外響起了如影的聲音。
“嗯,好。”夏芷柔敷衍著,神色有些慌張地望向淩厥。
淩厥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在說著“我先走了,改日再來”。夏芷柔心領神會,輕輕頷首示意。
“太後,夜深了,可要奴婢服侍您就寢?”
夏芷柔看一眼淩厥驟然消失的背影,輕輕合上窗戶,道“好。”
如影聽到答話,輕輕打開了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