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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淡金色的陽光灑照著大地,一片暖黃。映照著臘梅格外鮮豔。

彼岸卻仍覺得冷,小手早被凍得通紅,她揉搓著,朝上麵哈了口氣,看層層水汽彌漫手心,然後裹了裹單薄的衣衫,冒著不時吹過的寒風,快步朝寒園走去。背脊卻固執地挺得筆直筆直。

此時的後院格外安靜,家丁女仆早已不知去向,想想前廳現在必然是門庭若市,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彼岸嘲諷的笑笑,這便是差別。

她摸了摸凍得發冷的耳垂,涼涼的感覺從指間一直傳到心裏。

“汪汪!”猛地,不知從何處傳來狗的叫聲。

彼岸微怔,疑惑地向四周望去,一個黑影卻突地躥了上來,直直地便撲向彼岸!

“汪汪!”那隻狗興奮地趴在彼岸身上,一點愧疚都沒有。仍是大聲的叫著,“哈哈”的伸長著舌頭。

彼岸微皺眉頭,“滾開。”

“汪汪!……嗚嗚”那狗突然就變換了叫聲,方才的激動一掃而盡,反是痛苦的半蹲在原地哀號著,委屈的看著彼岸。

彼岸早已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黑狗,輕哼一聲,“不知死活。”

話音剛落,“嗬,我早便聽說黎相素來是個嚴謹守禮的人,可這府中的丫鬟卻為何這般的沒有教養?”半戲謔半嘲弄的男聲從彼岸身後響起。

那狗瞧見來人,頓時兩眼放光,搖晃著尾巴,強忍著後腿上的劇痛,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主人跑去。

彼岸沒有回答,甚至連頭都懶得回,抬腳就想走。

身後卻猛地一陣寒風吹過,彼岸還未反應過來,男子便已攔住了她的去路,懶洋洋的瞥了她一眼,“怎的,踢了我的狗,就想這麼走了?!”

彼岸毫不示弱的看向他,明亮的眼睛如孤星一般撲閃撲閃,“那你想怎樣?”

男子微怔,看著那雙眼出了神,卻很快恢複平靜,卻仍是一聲冷笑,帶著不屑道:“年紀不大,倒還挺有骨氣。”

彼岸看了眼眼前的男子,十四五歲的樣子,那張妖孽的臉上卻是帶著一抹玩世不恭。

讓她看了……很不爽。

她又瞥瞥男子腳邊的黑狗,那狗現在正一臉討好的直盯著自己。

她不屑: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

“讓開。”彼岸再懶得廢話。

男子卻仍站在原地不動,看了眼明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黑狗,微皺眉,道,“那麼,這事兒就算了。不過,麻煩小丫頭給我指下路,這黎府的前廳怎麼走?”

原是個迷路的外人。彼岸了然。可惜,她並不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

“那。”彼岸看也不看的隨意指了一個方向,然後大踏步的走開了。

男子不再攔著,瞧著她漸漸遠離的身影,如鷹的雙眸頓時冷冷的環顧了一下這個小院,隨後俯下身來拍了拍黑狗的腦袋。

縱身一躍,腳步輕移,男子很快便消失在了屋頂。

那隻黑狗搖搖尾巴,聽話的循著彼岸的氣息悄悄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