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波名正吃著方便麵。媚娘坐在對麵凝視了一會兒他,問道:“你不到醫院去看看受傷的工人?”傅波名一邊吃一邊說:“有傅客軍在那裏我就不用去了,反正……”話沒說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眼珠子停了一下,看著媚娘說:“對!我得去一趟,萬一有事咋辦。你就待在這裏,哪裏也別去啊!我讓傅客軍在醫院照看他們。”媚娘點了點頭,示意同意他的安排。
錢錦回到家中,見床上的沫沫睜大眼睛看著他,問道:“還沒有睡?”沫沫低聲說:“等你嘛。”錢錦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我跟你說,李隊長的歌唱得相當好,和明星相差無幾,哪天叫他和你比比,讓他知道我錢錦的妻子不是弱門子。”沫沫問道:“哪個李隊長?”錢錦:“就是市刑警隊隊長,那天公司開業他還送了花籃的,個子比我還高大。”沫沫:“哦,想起來了,我一見那人就覺得非常神秘和嚴肅,給人一種畏懼感。”錢錦:“幹公安的都是這樣,十分嚴肅。”親了親沫沫。沫沫推了推他,說:
“好臭啊!口也沒漱,牙也沒刷,別碰我!”關了燈。
商蘭似睡非睡,有時看看自己的行李。而坐在對麵的草帽先生旁邊又多了幾個陌生人,讓人猜不透。整個車廂的人已是東倒西歪,千姿百態的。
媚娘和傅波名同床共枕,隻見傅波名裸著上身靠在床頭抽煙,媚娘則依偎在他的懷裏……
火車奔馳著,一束束陽光透過玻璃射向車內。商蘭扒在茶幾上睡了,對麵位置已空無一人。乘客們有的在洗臉;有的在上廁所;有的在吃方便麵……麵對這全新的一天。
列車進站了,商蘭被下車的人們吵醒了,抬頭看了看編織袋安然無恙。火車開動後,她從廁所回來站在座位上拿洗刷工具,發現布口袋已不翼而飛,她並沒因此驚慌,隻是摸了摸編織袋裏邊的錢,立即回座位坐下了。思量著,做了個作揖的動作,心裏默默地念著:“多謝菩薩保佑!阿米陀佛,阿米陀佛。”
草帽先生及同夥提著布口袋一邊走一邊前後警惕著,不時張望。一會兒,來到一個小院內立即反鎖了大門。進屋將布口袋扔在桌子上說:“發財了,發財了!”興奮不已。立即打開那布口袋,一看是衛生紙,傻眼了。有人以為錢放在下麵的,沒有急著言語,繼續在尋找。就好像在一大堆彩票裏邊尋找一等獎一樣,將整個布口袋翻了一遍又一遍,把紙和布口袋全推翻在地。草帽先生氣憤地說:“他媽的,我明明看到她從出租車下來提著這隻布袋,而且到處張望,抱得緊緊的。憑我多年的經驗斷定是錢,而且還不少,有棱有角的。於是我就鎖定了她,跟著上了車,難道她……”皺著眉頭,很納悶。另有人問道:“是不是她有幾個同樣的布袋?”草帽先生搖頭說:“不會!”突然驚訝道:“難道說她知道我在跟蹤她,故意把布袋的錢放進編織袋,而將編織袋的紙放進了布口袋,調了包?”捏了捏拳頭,肯定的語氣說:“對!肯定是這樣!”另幾個一邊聽一邊分析,有人說:“那她的錢肯定還在車上。”草帽先生點頭說:“對,肯定還在車上!要不我們馬上趕到下一站,在她下車前行動。”另幾位持有不同意見,有的計算著到下一站的時間,說:“我們即是以最快的速度,也未必能正點趕到她下車之前動手,我看算了。”草帽先生擺手說:“不行!這可是塊肥肉,至少也有個數。”伸開一隻手,意味著有五萬。於是坐上出租車飛奔而去。
火車在不停地將山、水、一切拋在腦後。商蘭睜大眼睛想了想,覺得事有蹊蹺,提著編織袋提前下火車了,改坐汽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