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術不正(1 / 3)

錢錦見沫沫有孕在身,找出差借口與兩小姐在賓館同吃同住,其樂無窮。

這天,沫沫在門市上突然肚子痛,喊著同事——黃姨,說:“黃姨,我肚子痛,想休息一會兒。”向椅子走去。黃姨意識到是臨產症狀,立即叫車送進了支隊衛生院。不久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黃姨給錢錦打去電話。錢錦正與小姐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聽到電話後停止了一切活動,對小姐說:“待我接電話。”小姐很不情願,撅嘴說:“是誰也打得正是時候,老娘剛來興趣,真掃興!”錢錦接電話說:“好,好,好!我明天就回來。黃姨,你幫我照看兩天,麻煩你了。”擱下電話,抱住小姐說:“老子當爸爸了。”小姐突然睜大眼睛看著他驚訝道:“阿!你不是說你沒有結婚麻!”錢錦:“對呀!我是沒結婚,到現在我還沒領結婚證。怎麼,吃醋了?”小姐:“吃哪門子醋?我吃醋,我要是吃醋的話那就要多開幾家醋廠,吃醋!”又抱著錢錦說:我隻吃人,從不吃醋……

德福與朋友在集鎮上合夥開了家發廊,明裏是理發,暗中卻在橫向操縱。久而久之也就不宣而知。

這天,派出所警察對德福說:“最近風聲緊,你看是不是換個地方。”德福笑道:“好!換個地方,我也覺得這裏太刺眼了。”一邊說一邊給警察遞煙。

錢錦接來母親來照顧沫沫,同時也給孩子洗尿布,做飯、拖地、上街買菜和各種家務。而自己卻夾著包晃晃悠悠往返在辦公室和家裏,有時和單位領導、公安局領導、吃吃喝喝,打打牌……

傅波名突然打來電話。錢錦聽了傅波名的述說後說:“是這樣,那你過來我給你安排工作。”

傅波名和媚娘來到D市,見今天的錢錦和昔日判若兩人,而今是風光無限,神采禿子,叫人羨慕不已,使傅波名另眼相看。錢錦領他們到處遊玩,並安排在賓館住宿。自己也乘機住在賓館,請有小姐陪吃住,且一天一個新麵孔。

這天,剛從飯店出來,傅波名和錢錦都牽著牙。錢錦環顧四葛後對傅波名很嚴肅的說:“你回老家帶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到賓館來上班,比在工地又苦又累又操心好得多,而且天天都有現大洋入賬。這裏的人際關係我都疏通了的。怎麼樣,有問題嗎?”傅波名也同樣張望了四葛,似乎在觀察是否有人聽見他們這見不得人的談話一樣。回頭對錢錦點了點頭,低聲說:“媚娘他們那兒出美女,個個都她媽的漂亮,身材也好,皮膚細嫩,人見人愛!”錢錦:“人家願不願來?”傅波名:“媚娘現在是我的人了,不願意也要願意。前麵她還說她有兩個妹妹也想出來,所以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她肯定雙手讚成!”一邊說笑上樓。

傅波名回到房間看著媚娘笑了笑,問道:“寶貝,這幾天過得開心嗎?”媚娘在沙發上看著傅波名說:“住在賓館,吃在飯店,神仙般的日子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加上錢錦對你熱情大方,這是你前世修來的福份!”摸了摸腹部又說:“兒子,你可要記得錢錦叔叔,啊!是他才讓你媽媽享受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的。”傅波名來到旁邊笑道:“怎麼樣,還是我有本事吧,有這麼好的朋友。”媚娘睜大眼睛看著旁邊正在喝水的傅波名說:“要是你自己有這本事就好了,現在也隻是沾你朋友的光。”傅波名突然放下茶杯對媚娘說:“哦!對了,上次你不是說你妹妹她們想出來打工嗎?現在賓館正在招服務員,叫她們再帶幾個女孩一塊來,不過要漂亮一點的,啊!”媚娘喜笑顏開,看著傅波名驚訝道:“啊!那太好了,多少錢一個月?”傅波名:“聽錢錦說工資不低,還包吃住。你看這裏條件多好,這可是好機會。”媚娘點頭說:“好!我馬上給她們寫信,叫她們立馬就來。呆在山溝裏一點出息都沒有。”

德福將門市搬至路邊黃葛樹下一民宅,並將發廊改為食店。小姐們經常透過門縫敲門或窗子,並向行人招著手,眉來眼去的來勾引那些花花公子。每逢趕集的時候,光顧的人總是絡繹不絕。有的農民辛辛苦苦,肩挑背磨,想方設法賣點糧食也要來這裏享受享受人間異味;有的看上去似乎幾年沒有換衣洗臉,髒乎乎的也出入在那裏;甚有年過花甲的;有的向朋友借一二十元錢也去光顧一次,享受其樂。

媚娘的妹妹帶著幾位女孩在車站打電話說:“姐,我們到了,你來接我們吧!我們不知道你住哪兒?這城市這麼大,美輪美奐的,我們要是走丟失了咋辦?”媚娘:“你們就在車站等我,我馬上就來,別亂走啊!”放下電話對在沙發上抽煙的傅波名說:“我妹妹她們來了,你去給錢錦說一聲,看他怎麼安排。”傅波名擺手說:“你先去接人,這些我來安排。”

媚娘到了車站,姐妹倆熱情至深。媚娘招呼著妹妹,仔細打量後說:“麗華,你越來越乖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麗華打量著媚娘說:“姐,你也是,看你這身打扮我都認不出來了,和你比簡直是千差萬別。”有說有笑到了賓館。一進賓館大門,另幾位女孩歎為驚喜,眼前一片繁華令人眼花繚亂,喜形於色。

錢錦晃晃悠悠哼著:“十八的姑娘一朵,一朵花……”來到房間看了看。拿錢給傅波名說:“給她們買幾套衣服,打扮打扮,晚上去見賓館經理。”將傅波名叫在門外嘀咕了一陣子。回到辦公室給李隊長打電話說:“張哥,今晚我請你吃飯,有事找你幫忙。”李隊長:“好,不見不散!”

媚娘和麗華等在購物廣場挑選衣服,緊跟其後的姐妹們一飽眼福,五花八門的商品使人目不暇接,並跟著媚娘到處遊逛。

傍晚時分,街上一片繁華,五彩繽紛的燈光將D市裝扮得分外妖嬈。錢錦在賓館餐廳訂了一桌菜飯。幾個剛來的鄉妹子經過一番打扮判若兩人。錢錦給李隊長一邊安排了一位較修長的女孩,介紹說:“這是張哥,你們要陪好喲!咱們不醉不休。”李隊長看了眼小妹這麼靚麗,也沒反對之意,招呼女孩說:“坐!叫什麼名字。”女孩一邊坐一邊低聲回答:“我叫阿秀。”李隊長睜大眼睛看著她說:“阿秀?這名字好,和你一樣。”阿秀突然回憶起臨走時傅波名給她們交待的話——你們幾個剛來要放靈活點,要顯得親熱大方,要有禮節……阿秀看著李隊長笑道:“以後還靠張哥幫忙。我們是出來混碗飯吃。老家是山區,條件太艱苦了,所以少不了麻煩張哥。”李隊長看著錢錦問道:“這些話是你教她們這麼說的?”錢錦:“怎麼會呢,人家阿秀在家當過老師,肯定是伶牙俐齒的,還用得著我來教。你看人家的舉止不比城市女孩遜色。”李隊長點頭說:“好,好,好!看來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我算是服你了,來,來,來!喝酒,喝酒!”錢錦給阿秀使了個眼神,暗示給張哥斟酒。阿秀不但人長得漂亮,腦子也靈活,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錢錦之意圖,站起來給李隊長斟酒。其她幾位也來給李隊長敬酒。李隊長有些控製不住了,來多少喝多少,眼花意亂,一會兒就被扶到了客房。錢錦隨即在酒店找來一位小姐陪李隊長睡了。

過了一會兒,錢錦來到阿秀等房間,看了看大家,伸出大拇指說:“你們今天表現不錯,我很滿意。當服務就是要熱情葛到,你看看人家那些時間較長的,她們什麼事都能幹,那才叫享受。剛才我給李隊長請去那位女孩,人家是大學生,今晚我給了她一千塊錢的報酬。”阿秀想:哇!陪人家一晚上就是一千塊,是我教書半年的工資,這可是天文數字。我早就聽說大城市的錢好掙,今天真開了眼界。看著錢錦說:“錢錦哥,你放心,我們幾個都是高中生,學不了多久就會的。”錢錦笑道:“好!我保證你們要不了多久就能發大財!”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向阿秀射了過去。阿秀感到這是一種難以抗拒的目光,頓時,臉“唰”地紅了。媚娘也覺察出了什麼,但並沒有在意。錢錦喝了口水,站起來聳了聳肩,從清秀跟前路過時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好好幹,有你的。”便拉著傅波名離開了。

媚娘見錢錦走了,對另幾位妹子說:“錢錦是公司經理,有的是錢。我們來這裏吃住全是他包了的,一天要花好百塊。”阿秀回想起剛才錢錦的目光,皺了皺眉頭。媚娘接著又說:“你們好好幹,要不了多久肯定能出人頭地。”

錢錦在房間對傅波名說:“你得馬上租房子;二是對新來的女孩要開導,讓她們早日上班。現在就是那麼回事,隻要她們邁出第一步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還可以租些那方麵的影碟讓她們看,使她們一步一步地靠近這種生活圈,久而久之不就不攻自破了,啊!”傅波名一邊抽煙一邊笑道:“好!你指揮,我操作。”

李隊長醒來時見自己和小姐赤身同床共枕,立即穿衣離開了賓館。

錢錦回家剛放下包。母親看著他問道:“你咋這幾天沒回家來?”錢錦:“這幾天單位有應酬,每天都很晚,就住在公司了。”母親:“昨晚小孩哭得厲害,不知是哪裏不舒服,我和沫沫又沒辦法。這裏樓層又高,晚上又沒燈,我也不敢去喊醫生。沫沫還在月裏,也不能出門。你晚上要回來住才行,萬一有急事咋辦?”錢錦:“行!我盡量想辦法回來。”

沫沫在床上聽到母親和錢錦的對話後,心情十分平靜,不斷地哄著小孩,喊著錢錦說:“錢錦,我們孩子快滿月了連名字都沒有,你總得給他取個名字嘛。”錢錦來到臥室看著沫沫笑道:“這件事就由你操辦,你覺得哪個名字好就用哪個,我對這些是外行。”沫沫看了看在吃奶的嬰兒,說:“你爸爸不要你了,名字也不給你取,你以後就跟著老媽,老媽給你取名字,老媽給你取個好聽的名字,不求你老爸,啊!”並看了眼正在找衣服的錢錦,又看了看兒子。過了一會兒又說:“我給我們兒子取名叫‘洋子’,長大了能飄洋過海!”看著錢錦問道:“錢錦,你說行不行?”錢錦一邊穿衣一邊說:“好!‘洋子’這名字好。”沫沫:“那就這麼定了。”看著孩子說:“洋子,你聽見了嗎?媽媽在叫你,我的洋子……哦……”

錢錦在辦公室打電話說:“張哥,怎麼早飯都沒吃就走了?”李隊長:“你呀,你一天下的什麼棋,夠哥們啊!”錢錦:“那算什麼,還有比那更有魅力的。昨天那幾位看上誰了?給你搞定!”李隊長:“以後再說,我這會兒上班,啊!”錢錦放下電話,心滿意足,得意洋子到門市上去了。

一位年輕小夥子帶著女朋友到了門市,劈頭問道:“老板,有馬褲尼褲子嗎?”錢錦笑道:“一看你就是部隊回來的——小平頭,衣服扣得嚴嚴的,三接頭黑皮鞋。怎麼,剛退伍?”小夥子:“就是的!來買條褲子。”錢錦從櫃台裏拿出兩條褲子遞給小夥子說:“自己挑。”小夥子看了看型號,問道:“多少錢?”錢錦:“我們賣給當兵的便宜,按批發價給你。”小夥子笑道:“好!”從衣兜裏掏出錢來遞給錢錦。錢錦找錢後對小夥子說:“以後要買軍裝就到這裏來,我給你優惠。”遞了一張名片給小夥子。

小夥子笑道:“好,好,好!我準備開個軍品店,到時在你這裏來批發。”錢錦遞去煙說:“一言為定!”

傅波名正忙著租房子、買東西。安排阿秀等各居一室;媚娘也在鋪床;阿秀的同伴——泊兒,來到阿秀房間問道:“阿秀,你姐不是說包吃包住嘛,我們怎麼要自己租房子,做飯吃?”阿秀看著泊兒伸手指做了個‘噓’的動作,說:“賓館現在員工超編,沒床鋪,所以得自己租房。聽我姐說要不是錢錦的關係我們還要等一段時間才上班,那可就慘了。”

泊兒點頭說:“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們什麼時候上班啦?”阿秀:“今天晚上就開始。”泊兒:“太好了!”並去給其她姐妹作了解釋。

德福帶著幾個女人在海邊遊玩。阿嬌和李玉水還有康子也坐在涼亭裏喝飲料。當德福爾等路過涼亭時,阿嬌正盯著那些看似農村打扮的女人,皺了一下眉頭,又將目光射向了與眾不同的領導頭人——德福,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突然摘下墨鏡覺得這人好眼熟,凝視了一會兒,心想:是他!他和錢錦一塊到過夜總會。沒錯!一定是他!又摸著自己的後腦袋瓜想:叫什麼名字呢?並回憶起在夜總會錢錦介紹時的情景——這是我叔叔叫德福,就是萬物生長在春天。突然站起來一邊招手一邊喊著:“哎!德福叔。”德福回頭四顧,總覺得剛才有人在叫自己。心想:誰會認識我呢?旁邊的女人也在尋找剛才叫德福的人。海風吹拂,德福回頭繼續向前走著。阿嬌更加堅信了,再次喊道:“在這裏咧,德福叔。”同時揮動著手。德福止步,再次左顧右盼,發現涼亭有位女人在向他招手。那手像搖擺的柳條一樣柔軟,並向他走來。可德福怎麼也回憶不起她是誰。阿嬌來到他跟前問道:“不認識我了?我是阿嬌,就是以前在省城錢錦的朋友。”德福恍然大悟,笑道:“哦,是有這麼回事,那時錢錦經常提到你,我見過你一次還有點印象。怎麼,到在這裏來了?錢錦也來了?”並四處看了看。阿嬌擺手說:“別提錢錦了,我們已經分手多時了。”招呼德福說:“走!到涼亭去休息一會兒,中午我請你吃飯。”德福指著旁邊的幾位女婦意為還有她們呐。阿嬌笑道:“哎呀,當然是一塊嘍!看樣子她們都是從農村剛出來的,大家一起聚聚嘛,算是給你們接風。”德福笑道:“讓你破費那多不好意思。”阿嬌:“嗨!要是錢錦有良心的話我現在有可能是你的侄媳婦呐,還跟我客氣。”德福笑道:“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對旁邊的婦女們招手說:“那就過去坐一會兒吧!”阿嬌笑嘻嘻的和她們打著招呼。

坐在車上的婦女們百感交集,可算是開了次洋葷。在車上摸摸這,摸摸那。

酒店大門是旋轉式玻璃門。阿嬌在前邊走了,婦女們害怕進門,有人說:“這門怎麼進去?好像水車在不停地轉動著,不會將我們絞進去吧?”李玉水和德福等也到了。李玉水見婦女們站在門邊,笑道:“阿嬌怎麼搞的,咋沒有帶她們進去!”德福上前問:“你們咋不進去?”有女人說:“我們等你呀!”也有的感到好笑,心想:這門向哪邊開的我們都不知道,怎麼進去。李玉水進去後對阿嬌問道:“你怎麼不帶她們一塊進來,讓她們當門衛?”阿嬌摸了摸頭,嘻嘻笑道:“哦,我沒想到。”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德福:“她們沒見過這種門。”阿嬌點頭說:“對,對,對!我第一次也是覺得門奇怪,後來發現沒有什麼特別,這是城裏人無聊,故弄玄虛,一個門搞得這麼複雜。”李玉水哈哈大笑:“阿嬌姐,你今天怎麼這麼開心?我平時很少見你有這麼多高見。”婦女們見李玉水哈哈大笑,心想:一個女人怎麼這麼不守婦道,我們那兒是笑不露齒,難道城裏不是這樣?有的東張西望,看著酒店的裝潢自歎不如,心想:要多少錢才能做成這樣?比我老家的爛草屋要強得多。看著桌上的菜和飲料那就更不用說了,好像到了天堂。沒想到外麵的世界這麼精彩,貧富之別相差也太大了。看到這些富麗堂皇,自己簡直無法比擬。阿嬌一邊吃一邊給大家夾菜,並和德福談論著……

當阿嬌向服務員招手說“買單!”時,婦女們就更不明白“買單”是何意,對德福問道:“啥叫‘買單’?是不是買單身漢?”德福:“結賬!”婦女們想:結賬就結賬,買什麼單。這城裏人就是沒事幹,一天到晚竟找些我們農村人聽不懂的話來說。服務員來到阿嬌跟前說:“小姐,九百八十元。”阿嬌將錢付給服務員後看著婦女們說:“吃好沒有?吃好了就喝茶去。”婦女們見桌上還剩下那麼多菜,對德福問道:“這些晚上還來吃?”指著桌子上的菜。德福笑道:“這些隻有當餿水喂豬了,你以為像家裏喲!”有婦女說:“這也太浪費了,花那麼多錢買的怎麼就喂豬了,這城裏的豬比我還吃得好嘛。”德福:“城市都是這樣。”一邊回答一邊起身去了。

傅波名在餐桌上對女孩們問道:“這生活你們習不習慣?如是不習慣的話就給我說,我們隨時可以調節。”媚娘看著大家說:“就是的,你們想吃什麼就給我們說,大家都不是外人。”隻見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說笑不停。

阿嬌在茶樓看著德福問道:“德福叔,那你現在做些什麼?”德福指著旁邊的婦女說:“送她們走親戚,來接她們的要明天才到。所以就隻有等明天了。前一段時間和錢錦在一起,他在D市武警支隊開了家服務公司,生意做得挺大的,我不習慣就回老家做了點小生意。”阿嬌點頭說:“哦,是這樣,那錢錦的公司主要經營什麼?”德福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阿嬌說:“這是他的名片,上麵寫著的,你仔細看吧。”

幾位喝茶的婦女根本就不知道品味,粗茶淡飯吃慣了的人覺得這茶沒什麼奇特之處。隻在聚精會神地欣賞著台上的歌舞,有時也和別人一樣拍拍巴掌,隨聲附和。依然是那麼快樂的李玉水走到舞台上唱著:“是誰帶來遠古的呼喚,是誰留下千年的祈盼……”旁邊的婦女們驚訝,而且掌聲也特別有力。

阿嬌也給了德福一張名片,說:“以後她們在這邊有什麼事來找我,能幫上忙的我會盡力。”

糖酒公司經理給錢錦打電話說:“錢錦經理,春節就快到了,你得想辦法把我剩下的二十萬元貨款倒過來,員工們等著那錢發工資。”錢錦拿著電話連連點頭說:“好的,好的!我過幾天就給你辦過來,現在我在外地出差。”關機後自言自語說:“我還差錢用呐,給你把錢倒過來,倒個鬼!倒!”點了支煙抽著。

過了一會兒,座機響了。錢錦猶豫著,心想:會不會又是要賬的?拿著話筒沒出聲。可電話裏傳出聲音來:“喂!你好,找一下你們經理。”錢錦很嚴肅地說:“我就是!”“我是範江,上次我說在你那裏來批發軍品的,你還給了我名片的,怎麼不記得了?”錢錦:“哦,是你啊——小夥子,有什麼事嗎?”範江:“我想來批發一些軍品有沒有?”錢錦:“有,有,有!你來找我就行了,我長期在辦公室。”然後舉著右手摸了摸後腦袋瓜,在追憶什麼……

沫沫在家抱著小孩不停地一邊走一邊哄著:“哦……我的洋兒嘍……啊……”

錢錦回家後逗著孩子說:“洋兒,你媽對你好不好?告訴老爸,如果對你不好叫老爸收拾她啊!”手指摸了摸那幼小嬌嫩的小臉蛋。

母親見錢錦回來了,從廚房端出菜來,喊道:“沫沫,快出來吃飯了。”沫沫:“好呐!”看著懷裏的洋子說:“奶奶叫吃飯了,我們的洋兒也要吃飯,哦……”

在餐桌上,母親多擺了幾雙筷子和幾隻碗。錢錦看了一眼母親,驚訝道:“怎麼擺這麼多碗筷,還有人嗎?”母親一邊盛飯一邊回答:“今天是你奶奶的生日,祭一祭。”沫沫也似乎想起了什麼,看著母親問道:“媽,今天是什麼日子?”母親:“今天是舊曆二十一。”沫沫驚訝道:“啊!還有兩天就是我爸的生日,每年我老爸的生日都少不了我給她唱幾曲。這下我們父女各居一方,也不知他們過得怎麼樣。”一邊說一邊在觀察錢錦的神態。母親一邊吃飯一邊說:“現在洋兒也滿月了,要不回去過年,看看你爸媽,反正有我在這裏看屋。”沫沫看了眼錢錦。錢錦在吃飯,沒表態。放下碗筷後點了支煙抽著。沫沫一邊吃飯一邊不時地瞥瞥錢錦。錢錦漫不經心地撚了撚煙頭,說:“我考慮了一下,反正要麵對這一切的。回去看看他們也沒什麼不妥。”沫沫倒是一邊吃飯一邊哄著搖籃裏的洋子說:“洋兒,我們去看你外公、外婆了,你同不同意啊?要是同意你就向媽媽笑笑好不好?”手指摸了摸洋子的小嘴唇。沒想到洋子真的笑了。沫沫驚訝道:“媽,你看洋兒笑了。”母親立即過去看了看。錢錦也湊著熱鬧去看了看,說:天意!居然兒子要回去那我們就順從天意。幹脆今晚就走,坐8點那趟火車,回去給你老爸過生日。沫沫也有所思,但還是決定回去麵對自己釀成一切後果。

傅波名來到錢錦辦公室談笑風生,說:“已有三個妹子下水了。阿秀好像在等什麼,遲遲沒有行動。”錢錦睜大眼睛看著他說:“喲!難道她還是處女不成?好!晚上去你家吃飯,早點啊!我8點鍾的火車。”傅波名驚訝道:“又準備到哪裏去?”錢錦:“回沫沫家,他父親的生日。”

傅波名笑道:“好!我爭取6點前開飯,有幾個妹子7點要上班,現在就上街買菜去。”扭頭離開了辦公室。

錢錦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又到門市、倉庫、財務看了看,交待了些瑣事。

傅波名回到家門口喊道:“媚娘,快出來幫忙拿菜。”媚娘開門一看,驚訝道:“喲!買這麼多菜?大街上的菜降價了?”傅波名:“快!早點做飯,錢錦晚上過來喝酒。”這時,聞訊出來的阿秀聽到此消息時激情四起,立即回房對鏡打扮著,又是換衣服,又是描眉毛,塗口紅……

沫沫和母親在準備著小孩的衣物,忙個不停。母親又上街給他們買了鹵菜、茶葉蛋等旅途所需品。

錢錦在傅波名的家門前按著門鈴。在看電視的泊兒立即開了門,見是錢錦,招呼說:“錢錦哥好!”錢錦生性噪門大,隻要開口說話就會引起左鄰右舍的反感,便道:“好,好,好!”摸了摸泊兒的臉蛋。

這時,阿秀從臥室來到客廳見錢錦已坐在沙發上,走去招呼說:“你來了?”並柔情似水地看著錢錦。錢錦移動了一下位置,指著旁邊說:“來坐!”阿秀緊貼錢錦坐了下來,低聲問道:“你在忙什麼,最近一直沒有過來?”錢錦遞了瓣桔子到阿秀嘴邊。阿秀感到不好意思,自己拿著塞在了嘴裏,說:“謝謝!”錢錦摸了摸她的臉蛋,說:“喲!學得這麼客套了!”

傅波名從廚房來到客廳,看著錢錦笑道:“喲!我們的經理大人辛苦了啊!”立即前來上煙。阿秀立即劃了根火柴給錢錦遞去。傅波名吐了口煙霧,看著錢錦說:“還有一會兒才開飯,要不去看看妹子們的房間布置得如何?是我親自為她們設計的。”錢錦睜大眼睛看著他笑道:“你那點水平我看不會有什麼與眾不同。”阿秀搶過話題說:“那不一定,我就覺得很不錯!”錢錦:“喲!難道你們的眼光這麼淺,或是他真的有長進了。”懷疑的目光看著傅波名。回頭拉著阿秀的手,扭頭說:“走!領我去看看。”

沫沫在家打著電話,可錢錦的手機關了。辦公室工作人員說:“經理不在辦公室。”放下電話,看著牆壁上的鍾快六點了,搖了搖頭,顯得無奈。

傅波名將飯菜端到餐桌上,倒好酒後去敲了敲阿秀的房門,隻見兩人出門時還在扣衣服。另幾位女孩相繼來到餐桌前,有的還覺得不好意思。可錢錦卻看透了她們的心,對大家招手說:“快來,快來!大家很久沒相聚了,晚上我就要回老丈人家去了,過了春節才回來。這段時間上班累不累?”一下就打消了女孩們心中的餘慮。有女孩子想:難道他還以為我們真的在當服務員?顯得輕鬆了許多。與錢錦碰杯、說笑。阿秀則自感甜蜜,給錢錦倒酒、夾菜,依偎在他身旁。

沫沫和母親在家急躁不安,一會兒看看牆上的鍾,一會兒又把車票拿出來仔細瞅著。這時候,錢錦開門說:“我回來了!準備好沒有?咱們走吧!車在樓下等著的。”母親看了眼錢錦,生氣說:“你也是現在才回來,明明知道要回家去總得給老人們買點東西吧!現在怎麼來得及,馬上就要到點了。”錢錦見沫沫臉上暗淡無光,一邊洗臉一邊說:“放心,放心!東西都買好裝在車上的。”喊著沫沫說:“沫沫,你先下樓,我馬上就下來。”沫沫抱著小孩看著母親低聲說:“那我走了。”錢錦洗臉後,打開錢包給母親拿了幾百元錢,說:“春節期間不論任何人找我都說我回家去了。如果是陌生人敲門堅決不要開。”一邊說一邊換鞋,急急忙忙下了樓。

沫沫在出租車上一邊哄著小孩一邊說:“別哭,別哭!乖,我們去看外婆,還有外公,四姨……”

父母在餐桌上同時一個噴嚏:“啊起!”四妹看了眼母親,說:“咦!是誰在念你們了。”母親拿紙擦了擦,又遞給丈夫一張,說:“快!擦擦再吃。”丈夫一邊擦一邊說:“感冒了,噴嚏連天的。”妻子:“你感冒了,吃藥沒有?”丈夫擺手說:“喝了酒晚上好好睡一覺就萬事大吉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又說:“咱們這是國防身體。”妻子瞪著丈夫說:“又吹牛,你哪次感冒不是沫沫給你輸液,打針的?還國防身體。依我看,快成一級風了。”丈夫擺手說:“好了,好了!不管幾級風明天再說,別打擾我喝酒的雅興。”端起酒杯繼續著。妻子突然追憶著沫沫在家的笑聲,看上去好像很悲感,低聲說:“也不知道這孩子咋樣了?都這麼久了。”期待的眼神看著四妹問道:“你姐一直沒給你聯係?”四妹看了眼正在喝酒的父親,給母親使了個眼神,意為怕父親聽後不高興。母親故意拉大嗓門,加重語氣說:“怎麼,我問問也不行?她好壞也是我的骨肉。她是為了她高尚的愛情才迫不得已的。不管她咋樣我都支持她!”一邊說一邊瞅著丈夫。接著又說:“如果沫沫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坐事不管的。”丈夫若無其事,自斟自飲。可妻子思念女兒的心愈來愈激烈,見丈夫裝聾作啞,不理不采,氣衝衝地去收拾碗筷。丈夫看了一眼妻子,說:“我還在喝酒,你把菜得給我留下,你發什麼火?你以為我不生氣啊!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你生那門子氣,有本事把她找回來。說真的我還舍不得她呐,這家裏就她勤快,有時還陪我喝酒。但這件事明擺著是她不聽勸阻,我行我素。再說,我不讓她走也有我的理由的,剛從北京回來,多好的工作,她卻為了什麼愛情背道而馳,是你的話你生不生氣?”並看著妻子。妻子將正準備端走的菜又扔回了原地,說:“你有理,你喝吧!明天我就去找沫沫,你一個人在家喝個夠,啊!”丈夫擺手說:“好,好,好!那你明天去找,我給你買車票。你說先去哪兒,後去哪兒?我好給你安排日程。”

四妹在沙發上哈哈大笑。母親見她好笑,過去坐在她身旁,盯著她問道:“你在這裏笑啥?瞎摻和!還嫌這家裏的事情不夠多是不是?就知道笑,你姐姐走了這麼久你什麼時候念過她?”四妹睜大眼睛看著母親驚詫道:“老媽,你不知道我姐和我爸是一個性子,他們確定了的事誰能改變,這次不是最好的驗證嗎?”父親指了指四妹,說:“嘿!還是四妹看問題仔細,分析得絲毫不差。我和沫沫在這方麵就是一模一樣,有個性,我很欣賞。”妻子皮笑肉不笑地說:“哼!現在還不知道人在何處,過著什麼樣的日子,說不定連飯都吃不上,還有個性,個性有時也會帶來負麵作用。”四妹看著母親擺手說:“算了,算了!別爭了,說不定我姐和未來的姐夫明天就回來給老爸過生日,做一大桌菜讓你們開開心心吃一頓,然後陪你們打牌、下棋多好。還有可能領著你們的外孫一塊來給你們一個特大驚喜。”母親指著四妹生氣說:“你一天就是胡思亂想,胡說八道。當心哪天撕破你這張臭嘴,看你還瞎說。”四妹:“本來就有這種可能嘛,有什麼不對?”瞅了眼母親。母親睜大眼睛看著她說:“你懂個屁!婚就沒結哪有什麼外孫又來了?啊!你不是瞎編亂造,胡說一通,是什麼?”四妹:“你咋知道他們沒結婚?”母親:“戶口簿在我這裏我還不知道嘛!別的我不清楚,扯結婚證是要戶口簿的,我還沒有糊塗到這一步。”四妹:“哎呀!老媽,現在外麵很多人都是先結婚後戀愛,結婚證是可以補辦的。說不定他們哪天抱著孩子去補辦結婚證那也是正常的嘛。”母親瞪了四妹一眼,指著她說:“閉上你的烏鴉嘴,我懶得和你說。不過要真是有外孫我還求知不得,免得在家閑得無聊,可以逗逗我外孫開開心,總比一回來就吵著吃飯、喝酒的好。”看了眼還在喝酒的丈夫。丈夫聽到這話是衝著他來的,故意“哼”了一聲,看著妻子說:“不要指東罵西,指桑罵槐啊!我這陣可沒惹你。要是你想帶孩子那就趕快叫她們結婚,好給你早點生個孫子抱一抱,不然過幾年老了望洋興歎。”妻子指著丈夫說:“老頭子,你別嫌我哆嗦,這個屋裏就你脾氣怪,不然我早就抱孫子了。當了個幹部什麼事都要按你的要求,我早就活膩了。過了年我就是要出去找他們,看你能咋樣!”

阿秀在賓館上夜班,神魂顛倒,心不在焉,躺在床上雙手抱頭回憶和錢錦在一起卿卿我我……

媚娘躺在床上看了眼旁邊的傅波名,說:“我想把阿秀換個地方,我覺得錢錦對她不懷好意。”傅波名睜大眼睛看著她說:“你瞎說什麼呀!人家能看得起阿秀就算抬舉她了。他老婆是大學生,大醫院醫生,人也長得漂亮,哪一點兒差了?”媚娘:“正因為是這樣,阿秀才要遠離他,這才對得住人家的家屬,不然我們問心有愧。”傅波名擺手說:“哎呀!你知道什麼,和錢錦同過床的女人不計其數,那都隻是玩玩而已,縫場做戲罷了。有幾個最後能生活在一起的?再說,阿秀在賓館要是能掙它一二十萬,過一兩年回去找個老公過日子就行了,別考慮那麼多,啊!快睡覺。”拉著被子給媚娘蓋了蓋。

火車奔馳著,沫沫在臥鋪上展轉不寐,好不是滋味,思索著:如何麵對父親和家人……看了看身邊的兒子,又看了看對麵鋪上打著呼嚕的錢錦。兩隻眼睛怎麼也閉合不攏,思緒錯綜複雜。望著車外,有時燈光一晃而過……

天邊蒙蒙發白。沫沫拿著毛巾去洗臉去了,回到座位望著窗外美景,一切似乎與她無緣,一切都那麼茫然。

德福領著幾位婦女到了一小村莊。來迎接他們的已在等候,見麵就問道:“怎麼現在才來,不是說昨晚就到嗎?”德福看著同夥——強子,說:“我以為你們昨晚趕不來,所以現在才到。情況怎麼樣?”“一切按計劃進行。”強子回答。德福:“那好!我的任務完成了。你們幾個也不是頭一回了,自己放聰明點。後天下午老地方見麵,若不按時到來則視為失敗,萬一走不了的或者不想回去的就好好生活。”拍了拍身旁的婦女,說:“早點兒,我在老地方等你們。”

沫沫的心情越來越平靜,沒有一絲笑容,也看不出有輕鬆的感覺。但火車卻顧不上個人的情感,很快到了終點站。下車後打著“的士”向家中奔去。在車上,沫沫喊著錢錦說:“錢錦,把手機拿來我打個電話。”打通了父親辦公室的電話,一聽是父親的聲音,猶豫了一會兒,咬了咬牙,說:“爸,我是沫沫。”父親驚歎道:“什麼?是沫沫,你在哪兒啦?這麼久連電話也沒一個,現在怎麼樣?”沫沫聽到父親的牽掛聲,眼淚“籟籟”地流了下來,舉手擦了擦淚水,說:“爸,我在路上,馬上就要到家了,你中午回家吃飯吧,我給你做菜。”父親:“好,好,好!中午我回來!昨晚我們還念著你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父親放下電話後在辦公室踱了幾個來回。歎了口氣,心想:既然女兒回來了,一切都讓它過去吧!這也許是我命運所致,隻好順其宇生。

沫沫總算心如石沉大海,放鬆了許多,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接著又給母親電話說:“媽,我是沫沫,馬上就到家了,你到門口來幫我拿些東西。”母親放下電話仿佛做夢一般,突然癡頭癡腦,不知所措,半天沒說話。

四妹從屋裏出來見母親失常,走過去問道:“媽,你怎麼啦?”這時,母親如夢初醒,回神來對四妹問道:“四妹,你剛才說什麼?”四妹:“我看你發呆,以為你病了喲!”母親:“哦,哦,哦,快,快,快!快去接你姐。”揮著手。四妹睜大眼睛看著母親驚詫道:“媽,你怎麼啦?是不是真的病了?你可別嚇唬我啊!”母親一邊走一邊招手說:“哎呀,快點兒!剛才你姐打電話來說馬上就到樓下了,叫我去幫她拿東西。”四妹突然意識到可能是真的,隨母親去了。見沫沫和錢錦正從車上往下搬著東西,喊道:“姐……姐……是你呀?”跑去擁抱著。母親也來了。沫沫舉頭喊著:“媽……”母親抱著女兒,淚水打濕了眼眶,而不停地流向地上。沫沫淚流滿麵,流出了這一年以來一切酸甜苦辣;流出一切煩惱……

錢錦抱著小孩在旁邊看著母女相見的激動場麵,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沫沫擦了擦眼淚後對四妹說:“四妹,你把這些東西先搬回去。”對正在擦淚的母親說:“媽!好了,來看看你的外孫。”從錢錦手中抱過洋子遞給母親說:“他叫洋子。”又對洋子喊著:“洋子,快叫外婆,外婆接你來了。”母親激動地抱著小孩說:“來!讓外婆看看。”這時,四妹湊上去說:“來!四姨抱抱。”從母親手中抱了過去。可洋子突然“哇哇”地哭了起來。母親看著四妹說:“快還給我,人家不要你抱,你湊什麼熱鬧。”四妹哄著洋子說:“好,好,好!別哭,別哭!找你外婆去,找你外婆去,啊……”當母親接過洋子時,洋子的哭聲突然停了。母親看著懷中的洋子說:“你看這孩子多乖,一到我手中就不哭了。”可四妹卻很不樂意的說:“臭洋子,四姨不抱你了。”提著行禮去了。

父親在辦公室突然睜大眼睛回憶起四妹昨晚所說的每一句話,心想:噢!原來四妹說今天就回來,難道是沫沫和她通電話說了的?那怎麼她母親倒一點也不像知道沫沫回來的消息,是她們故意套我的?想了想,也罷,也罷!看了看手表,繼續看著文件。

錢錦的母親在家裏看著電話,又看著牆上的鍾,心想:沫沫她們該到家了,於是給錢錦打去電話。錢錦接電話說:“媽,我們到了。”母親:“那我就放心了。代我向沫沫的爸媽問好。”錢錦:“好,好,好!”掛了電話。

沫沫的母親從廚房出來問道:“什麼倒了?我正在給你們倒開水,怎麼不要了?”四妹笑道:“老媽,人家錢錦哥在電話上給他媽說他們到我們家了,誰跟你說什麼倒了?”母親拍幾下腦袋,說:“看我這個耳朵。”

門鈴響了,沫沫從沙發上跑了去,開門對父親笑道:“爸,你回來了。”看著父親提了隻雞在手上,笑道:“喲!買這麼大隻雞。明天才是你的生日,今天你就買回來了雞?”父親一邊換鞋一邊擺手說:“哎!別提了,你走後我就再也沒吃上家中的正宗泉水雞了。你媽媽做的不是鹹就是淡,要不就是缺這缺那,我還經常和她爭論。你不是說中午給我做菜嘛,那就趕快做去吧!”

錢錦來到嶽父跟前遞煙說:“老爸,來!抽一支。”嶽父接過煙看了看錢錦,問道:“怎麼樣,看樣子過得不錯吧?”錢錦:“托你的福!”嶽父一副嚴肅的樣子一邊向沙發走去一邊說:“那就好!”

四妹來到父親旁邊問道:“老爸,你女兒我是不是諸葛孔明也?”父親指著她說:“哦,對了,我在辦公室還在想你是不是收到情報後故意和你老媽演戲給我看的?”四妹驚訝道:“老爸,你說什麼呀?我是那種人嗎?哪次有好事我不是第一時間就告訴你的?”父親:“那看來你確實是小諸葛孔明。”四妹:“什麼小諸葛孔明?我比老諸葛孔明還孔明。”

父親:“你吹牛比老諸葛孔明還孔明。說你胖你就壯了,不知天高地厚。”起身向廚房去了。

強子在與那些急想娶媳婦過年的單身漢及媒婆在屋子裏討價還價,到最後一家時強子重複著對前幾家村民一樣的話語:“我是她的表哥,我們那裏是窮山區,想出來嫁個好地方。她父母又沒讀過書,也沒出過遠門,托我來辦理此事,以後你們結婚生子後我再帶他們來看你們。馬上就要過節了,我表妹就托付給你們了,我還要回去,家裏的人等著回去過年……”說得老人們和正想娶媳婦的男人們心服口服,蠢蠢欲動。並將路費給了強子。這時,同路來的女人走到所謂要娶她為妻的男人麵前撒嬌說:“我人都嫁來了,你總得拿點錢讓我表哥回去買點東西孝敬我父母些。他們養我這麼大,就這樣白白地看著我嫁到你們家。還會說你們不懂得規矩,以後咱們怎麼相處?”拐了拐那男人。

坐在對麵的老人們一邊聽一邊想這話不無道理,問道:“那你們家鄉有些啥規矩?”女人說:“男方嫁女方是兩萬塊錢,女方嫁到男方是三千塊。”老人們想:三千塊那不多,一個人怎麼也值三千塊,我們這兒結媳婦要花幾萬呢,便商量說:“那是小事。”拿出錢來數了數,交到女人手裏說:“就算是我們給你的出嫁禮。以後大家相互往來,我們就按你們的規矩辦。”接著又說:“這裏還有一千塊,也叫你表哥帶回去給你爸媽買點年貨好好過年。”女人接過錢遞給強子說:“表哥,你把錢拿回去叫我爸還些帳,然後買點肉過年。我們以後回來看他們,叫他們一定保重身體。”顯得有些傷感。拉著那男人走到老人跟前,給老人鞠躬說:“我們謝謝二老了,日後掙到錢了一定奉還。”老人笑嘻嘻的說:“好,好,好!一看就是好閨女,我們也不會虧待你的,你就叫你父母放心吧,啊!”並為強子擺酒洗塵……強子臨走時喊著:“秀眉表妹,表哥我走了啊!”做得盡善盡美,看是完整無缺。

沫沫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父親和錢錦喝著酒。沫沫一邊給父親夾菜一邊和母親談笑。四妹見父親滿臉笑容,說:“老爸,我說姐會回來給你過生日,怎麼樣?不到一天就驗證了。你的生日我就不送禮了啊!”父親指著她說:“算你蒙住了,禮物可免,禮物可免!”母親看著沫沫說:“你別說這次這死丫頭還真是瞎貓碰見死耗子——咬住了。昨晚上她說的一切和今天看到的一模一樣。”父親擺手說:“不對吧!她也隻是猜對了一半……”話未說完,正在屋裏睡覺的洋子突然哇哇地哭了起來。父親驚訝道:“啊!哪裏的小孩在哭?”扭頭向四處看了看。四妹笑道:“爸,你說的另一半是不是指的這個?”父親心神無主,一直在尋找那啼哭聲,心想:難道她們真的有孩子了?屈指算了算,鎮定了下來。

沫沫哄著小孩從屋裏出來站在父親旁邊說:“爸,這是你的外孫,叫洋子。”父親沒有抬頭,點頭說:“噢!外孫。”猶豫了一會兒,說:“看來四妹是諸葛孔明的孔明了,我這個當父親的也要拜你為師了。”心想:這一切似乎都是天意,天命不可違,那就順其宇生吧!妻子也在注視著丈夫的神態。沫沫也意識到情況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看著父親說:“爸,其實我知道……”話未畢,父親擺手說:“行了!這一切都是命中安排的,就讓它過去吧!好不易一家人盼你回來,你就放心吧!”這時,四妹高興地拍了拍巴掌,說:“嗬!煙消雲散了,天晴了,天晴了!”緊張的氣氛終於使大家變得輕鬆了,也算是風平浪靜了。

秀眉一大早就起床和大娘一起燒火做飯。老人心裏喜滋滋的,時常看著秀眉樂不思蜀。心想:我們家是哪輩子修來的福份,找了這麼好個媳婦……

吃飯時,秀眉對大娘說:“阿娘,我想和二羅子哥上集市買幾套衣服。”指著胸前的衣服又說:“你看我這衣服多髒了,人家來見了也會說閑話的,說你們待我不好。加之我想在年前幹脆把婚事給辦了,讓我和二羅子哥也好早點圓房,你們也早點抱孫子嘛,你們的意見如何?”大娘看著秀眉立即回答:好,好,好!那你們吃完飯就去集鎮上多買幾套衣服,我們也準備準備,給親戚朋友報個信。拐了拐老頭子,說:你看這大山上的閨女就是好,有啥說啥,人也長得俊。

其她幾位女人在不同地方,幾乎說著是同樣話。得到了大娘大爺的讚同,她們的計劃正在向成功靠近。

德福和強子在汽車站來回徘徊,等待著放飛出去的“鴿子”。

秀眉和二羅子在集市上挑選衣服,二羅子雖說有點癡呆,但第一次和這般妹子上街總是帶有幾分喜悅,臉上堆滿笑容,秀眉不時拉拉他的手。

趕集的人越來越多了。秀眉的眼神在四處巡視,突然拍了幾下二羅子,說:“我上茅房!”二羅子連連點頭說:“好!我也要去。”秀眉愣了,心想:難道他想跟蹤我?那也隻好一試了,於是和二羅子尋著茅房。秀眉讓二羅子先去,二羅子慢吞吞的說:“你……你……你先去。”從秀眉手上接過剛買好的衣服等。

秀眉從茅房出來後,抬眉想:這怎麼辦?難道這傻子知道我逃跑?那隻有在人群中趁他不注意時再跑。伸手去提包時二羅子傻笑道:“我還沒有去呐!”秀眉的心“唰”地沉了下來。心想:終於機會來了。看著二羅子說:“你快點兒啊!我等你。”二羅子:“你……你要等我啊!”一邊走一邊回頭對秀眉微笑。秀眉想:你還笑,笑個屁!傻頭傻腦的,還想娶我,你去死吧!提著包就跑了。

另一位叫娟子的婦女也在大街上同男人買衣服,不斷地試穿,並對身邊的男人問道:“怎麼樣,好看嗎?”

一會兒,抱著那男人的胳臂到館子吃飯去,坐下後對那男人說:“我去洗手。”並把那裝滿東西的提包拍了幾下,說:“把包看好,別讓人家拿跑了,現在小偷可多了,千萬要注意啊!這裏邊可是我們結婚要穿的。”那男人覺得娟子語重心長,將剛采購的東西提在了自己的座位旁邊,用手緊緊的按住。這時,娟子已向廚房走去。那男人一直盯著她的背影,可誰知娟子從後門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