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過你的手嫩的和羊奶一樣絲滑麼?”波利特輕輕地捏住女人纖細的小手,在那雪白的肌膚上摩挲著。
女人用另一隻手捂住嘴,歡聲笑道:“大人,以前可沒有客人知道羊奶的手感。”
“真的?那可真是一幫窮酸的家夥。”他咧開嘴,得意地說道,“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可不能再和那幫卑賤的窮鬼再混在一起了,你覺得呢?”
“我……聽大人的。”女人麵露羞澀,用牙齒輕輕地咬住嘴唇。
她已經不年輕了,而這意味著經驗豐富。她懂得該用什麼姿態去麵對什麼人,比如此時正在他麵前的波利特。
果然,波利特滿意地摟著她的肩,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說道:“好姑娘,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是麼?”
他爬上了床,將女人撲倒在身下,舌尖在唇瓣上打了個轉,眼中的欲望愈發旺盛。
是時候了。
吃掉這個迷人的小妖精!
咚!
他還沒來得及將頭埋在女人廣闊的胸懷裏,窗外猛地傳來一聲巨響。
“大人?”女人眨眨抹了淡粉的眼睛。
“沒事,我們繼續做愛做的事。”
咚!
咚咚咚!
又是連續數聲巨響,如同海浪般拍打在波利特的耳畔。
他積蓄已久的欲火,被這接二連三傳來的異響給抹消得幹幹淨淨。
“該死的,哪個混蛋在壞我的好事!”
他惱怒地站起來,來衣服的扣都來不及係上,挺著光禿禿的肚皮走到窗戶旁,拉開摳扭,猛地將窗戶推開,向外麵張望是哪兒發出的聲音。
寒風順著打開的窗戶吹進屋裏,他感到臉上有些寒冷,但更加清晰的感受是來自心底劇烈的皺縮。
外麵的街道上黑壓壓的擠滿了人,他們推搡著向議事廳的小樓靠近,衛兵們使勁地張開雙臂將人群攔住,但相比於成百上千的人群,十幾個衛兵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了,他們盡可能地攔住了一部分,但更多的人卻已經突破防線,跑到小樓的鐵門外,不停地用身體撞擊著鐵門。
發生了……什麼?
“看,那個窗口站著的胖子就是鎮長!”有眼尖的人大喊著,隨後大量的人轉頭望向波利特所在的位置。
“就是那混蛋加收的酒稅?”
“死胖子,把黑石鎮還給我們!”
“石頭?誰那有石頭?”
“這麼大塊抱起來都費勁,有沒有腦子,小一點的石頭!”
波利特看見人群中一個光頭男子揚起手臂,他下意識地關上窗戶。
哢擦!
玻璃破碎的聲音,一塊石子直接擊穿了窗戶的玻璃,順著他的頭頂擦身而過。
還遠不是結束的時候,又是兩塊石頭準確地命中了窗戶的玻璃,要不是他反應及時蹲了下去,這兩塊石頭準能擊中他的眼睛!
見鬼,這些犯罪者怎麼敢來襲擊議事廳!
他抱著腦袋逃竄著,石子不停地扔進屋子裏,再在這間小屋待著那是自尋死路,慌慌張張地拉開門跑出去,連床上那個嬌豔的女人也顧不上了,她愛走哪就走哪去,現在保命才是關鍵。
“衛兵!衛兵!”他邊跑邊大聲地呼喊著,但此時衛兵們已經被擁擠如潮水般的鎮民淹沒,哪還能回應他的呼救?
“大人,你還好嗎?”就在他臨近絕望之際,終於有人回應了他的呼喊。
“萊頓副隊長!”他激動地跑過去,氣喘籲籲地對萊頓說道,“外麵,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正是我想說的,大人。”萊頓摘下頭盔,從額頭往下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他在最開始同其他衛兵一起阻攔著人群,但對方的人數遠遠超過他的預料,在情況還沒有徹底失控前他立刻做出了決斷,吩咐留下的士兵盡可能地阻擋住失控的人群,他則憑借過人的身體素質攀過高聳的,鋪滿玻璃渣子的牆回到議事廳的小樓裏。
他是巡視衛隊的副隊長,當務之急是確保鎮長的安危。
“我們已經失去了對街道的控製,雖然我們衛隊試圖維持秩序,但街道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憑我們十幾個可沒法擋住那麼多人。”萊頓緩了緩,沉重地說道:“您得做好心理準備。毫無疑問,這就是一場暴亂,且是針對議事廳,針對您的暴亂。”
“這怎麼可能,昨天不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怎麼突然就亂了!”
“或許是因為今天酒與紅街的征稅又上調的緣故,大人您或許還不清楚,現在最劣質的一杯酒,已經上漲到了兩枚銀幣的價格。”
波利特喘著粗氣,惱怒地吼道:“即便是這樣,也不是他們暴亂的理由!這是我的黑石鎮,在黑石鎮他們就應該向我繳稅!”
“您說的沒錯。”萊頓微微低頭躬身,掩飾了眼中快要藏不住的一抹鄙夷,繼續說道:“可看上去,外麵的人卻不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