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你動手得太早了,白費我們花這麼大力氣捆的石頭。”沃拉斯頓狠狠地扇了對方一巴掌,宣泄著極大的不滿,如果商團的人在此就能認出,他正是之前二十人中為首的那名男子。
他剛才看得清楚,帕爾默切斷捆住半懸空石堆的時候,崖底隻有一匹馬,根本沒有其他的人出來。
他們快馬繞到崖頂,準備了相當長的時間,結果就隻砸中一匹馬?他的肺腔都快被怒氣脹得爆炸。
捱了一巴掌的帕爾默捂著臉躲到旁邊,連嘟囔都不敢,默默低著頭,他太了解沃拉斯頓的脾氣了,這人就一瘋狗,平白無故都能咬你一臉血,更別提在火氣當頭的時候,要是他的抱怨被沃拉斯頓給聽到,恐怕連命都會丟掉。
可他的確也挺冤屈,分明是沃拉斯頓讓他在看見第一匹馬奔出密林便切斷繩索,他也確實在第一時間這樣做了,現在出了狀況卻全成他的責任。
“呸!”沃拉斯頓衝地上吐口唾沫,牙齒摩擦,眼神凶戾,“看來那車隊裏有人猜到我們的計劃,現在得正麵動手了。”
他們這支隊伍是臭名昭著的山匪,以往都是盤踞在北境西南,今年遷到這片林子裏,洗劫了不少商團,由於從不留活口的凶狠作風,引起了石頭堡的注意,二十四名雷蒙德家族的精銳士兵前來討伐。
依靠著對林間戰的嫻熟以及悍不畏死的戰法,討伐隊伍被他們殲滅,但也同樣讓他們付出慘重代價,原本近百人的規模,隻剩下現在這二十人還活著,身上還都掛了彩,剛搜刮完討伐隊的戰利品走出來,就遇上了敦羅商團。
換做以往的風格,哪會跟你迂回半天還放你走掉?早提著明晃晃的彎刀把這些商團的人割了韭菜,頂多留些漂亮女人消遣完後再殺掉。
可他們當時實際上不少人已經疲憊到脫力,而拱衛在前方的那三名守衛顯然也有些能耐,衝突起來免不得又得死不少人,最後就算活著幾個人拿了貨物又有什麼用?很快就會被其他山匪吞並掉。
於是才有了這拱門崖落石的戲碼。
可惜這個計劃失敗,那就免不得正麵劫掠了,雖然不劃算,但對於山匪而言,根本就沒有將口邊的獵物放走的道理。
“上馬。”沃拉斯頓翻身躍上冬夜馬的馬背,這種軍用馬種的爆發性與持久性可不是商團用的霜地馬能夠相比的,他們很快就能追上那個載滿貨物的商團。
沃拉斯頓看到其他人都已經翻上馬背後,微微點頭,猛甩韁繩,爆喝道:“我們走!”
……
踢踏,踢踏,踢踏。
紛亂的馬蹄聲在林間回響,二十騎手正俯臥於馬背上,壓低後腰使自己與馬融為一體,抵消奔襲在下坡路的巨大阻力。
奔襲在最前的沃拉斯頓忽然感到身體的重心變得不對勁,緊接著胯下的馬匹劇烈地顫動身體,一下子翻轉過去,他趕忙鬆開韁繩跳下馬背,借力往旁邊一滾,抬頭發現自己的冬夜馬正淩空倒懸,狠狠地砸中另一邊的高樹,後背不正常地扭曲著,更是露出白森森的骨骼,抽搐幾下便不動了,顯然已經被摔死。
沃拉斯頓猛地回頭,發現就在他們經過的這條路上,一根不易察覺得麻繩正拴在兩棵樹底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