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茵抱住她,輕輕撥動她的發絲,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姐姐?”
希絲緹娜茫然無措。
“你必須記住!”
艾茵再次重複,相比之前的語氣更是加重了幾分。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對你撒謊的人隻有我,唯一不會傷害你的人隻有我,我們能夠相信的也隻有彼此,明白嗎?其他人無論是誰,都不能再相信了。”
艾茵稚嫩的臉龐多出幾道棱角,鋒銳得像是快要割破皮膚。
“我們經曆過欺騙和傷痛,從此以後沒人再能傷害到我們。”
希絲緹娜懵懵懂懂地點著頭:“我……我懂了。”
“別害怕,希絲緹娜。”
艾茵垂下了頭:“姐姐會保護你的。”
******
落下的葉片被疾馳的鐵蹄踩成粉末狠狠地蹂進沙土裏,數十騎矮低身子在林間穿行。
他們的身手利落無比,速度極快卻沒有任何人被繁茂的枝丫拉出血痕,看樣子都是騎行的好手。
每人的馬鞍側旁都懸掛著武器,刀、劍、騎槍……他們各自的服飾風格也有極大的差異,通常而言在同一城市的人穿戴風格不會呈這樣的狀況。
這支騎行的隊伍應該是由來自數個城市的人組成。
隊伍中排頭的是一名天賦者,他的嗅覺感官能力遠比最厲害的狗還要敏銳,捕捉到空氣中留下的微弱氣味就能追索到逃離的人,至今為止還沒有誰能避開他的追捕。
“氣味在變淡,大雪天對氣味的影響太大了,我們得加快追捕的速度。”
天賦者塔倫開口說道。
嗒嗒嗒,在他的帶領下,騎行隊伍再度加快速度,衝出密林後沿著白皚皚的雪地平原奔襲。
最終他們在鹿角灣的吊橋外哨塔前停下,塔樓上四名全副皮裝的士兵正拿著弩箭瞄準了他們一行人,同時塔樓下走出兩名穿戴盔甲的士兵。
“現在不是入城的時間,如果你們要進城,兩日後再來吧。”
士兵的聲音從盔甲的縫隙中傳出,顯得有些沉悶。
“這位大人。”
塔輪翻身下馬:“我是來自艾丁城的塔倫,我身後的都是來自附近幾座城市的守衛隊,我們並非是等待進城的商人,來到這裏是追捕著兩名行跡惡劣的女巫,您一定清楚她們的邪惡,請協助我們進行抓捕工作,對於維持城市的安定也會有不少幫助。”
士兵從偷窺的孔隙中瞥了他一眼,悶聲悶氣地說道:“難道你是個聾子嗎?”
“我說了,進城得等到兩天以後,不管你是以什麼理由。”
“什麼?”塔倫錯愕片刻,隨便變得有些氣惱,連敬語也顧不上:“你沒聽清我說的話嗎?兩名邪惡的女巫混進了你們的城市!”
“那又怎樣,鹿角灣不會懼怕任何存在,隻要來到城市中的人,就必須遵守城市的律法,即便是女巫也不例外。”
“夠了!胡說八道,看來你根本不明白女巫的厲害,我要求見你們的城主,向他親自陳述這件事情。”
塔倫上前一步,卻被同樣上前的士兵用岩紅色的金屬胸盔給頂了回去。
“第三次了,絕不會再有下一次,豎起你的耳朵聽好,現在不允許進城!”
塔倫的目光變得冷冽下來,艾丁城距離鹿角灣有不少的距離,他對這座城市的了解少之又少,甚至不知道兩年內鹿角灣發生的種種變故,連傳言都不清楚,所以對這座城市處理女巫的態度簡直難以置信。
他向身後的同伴打了個眼色,三十幾人不約而同地摸上自己的武器。
士兵看清了他們的動作,臉色頓時黑沉起來。
“找死!”
一揮手,塔樓上的四名士兵同時扣動弩箭扳機,四支弩箭閃過一道黑影,倏忽射向騎行隊伍。
弩箭的威力他們都很了解,所以在摸出武器後,還沒等弩手扣動扳機,便拉住馬的脖子以此為支點翻到馬肚上,以馬的骨骼與皮肉作為擋箭牌。
弩箭命中目標,發出咆哮。
箭矢深入奔馬的身體卻並未結束,箭頭在血肉中分解成碎片,每一塊碎片的內側都閃爍起火紅色的光紋。
轟!
四道箭矢化作四顆巨大的火球,瞬間將範圍裏所有人都吞沒得一幹二淨。
“啊啊啊啊!”
最初還有人能在火光中發出慘叫,隻不過很快聲音就消失得一幹二淨,隻剩下火球燃燒的劈啪聲。
唯一幸免的就隻有塔倫一人,看著身後諸人的經曆,他驚懼得連思考都停止下來。
這是什麼武器?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武器?
他們怎麼敢直接殺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