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的那天,天氣特別的晴朗,莫勳吟駕駛著車,飛跑在高速公路上。今天他的打扮和平時也完全不同,是以整潔,幹淨為主題的。上身穿一件我為他買的恤,是亮麗的黃色底布配著黑色下垂的斑紋,下身穿一條有形的黑色西褲,給人的感覺是透明,精幹。
我要回老家的目的,一是想去看兒子易熱鬧,二是想讓父母看一下未來的女婿莫勳吟。因為自從失去了琅升,父母對我的終生大事是特別的牽掛,總怕我日後生活不了。其實,我根本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麼脆弱,我很堅強,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事實。我剛去了北京一年多,就給他們領回了個對象。此刻,我的心情特別的爽。
離開繁華的都市,就連看到空曠的原野,彎彎的河水,都是感慨萬分。怎麼說也離開很長時間了,那種對故土的熱戀是每個遊子的共同心理。
莫勳吟駕車看上去很專注的樣子,但一直都在和我說話。他問我:“你的父親麵善嗎?頭一次見麵,會不會冷對我?”我笑道:“我父親是個很善良的老人,他不會像你說的那麼不友好,沒準兒,你看見他就想和他多講話。”“哦,那太好啦!我喜歡善良的父親,不喜歡冷漠的父親,就像有首歌唱得一樣,‘我第一次去你們家,你爸給了我一鍋蓋,第二次去你們家,你爸給了我一煙袋……”莫勳吟說話中突然唱了起來,而且還是用陝西的土腔唱的,讓人聽了特別想樂。
“你太滑稽了!居然還會模仿大西北的方言,真了不起!”我誇道。而莫勳吟卻笑嘻嘻的說:“這你就不明白了,我的祖籍就是陝西,那裏的人們各個都會兒唱小調。”說著話,他又情不自禁的高歌一曲:“我家就在黃土高坡,大風從房上刮過,不管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都是我的歌……”“好了,不要激動!待一會兒你情緒一漲再猛踩油門,那我們就遭殃了。”莫勳吟停住了歌聲,笑了笑,說:“你把我的車技看的太沒有了。雖然我比不了‘柯受良’駕車飛越黃河那麼勇猛,但我飛條小河也沒問題!”“行!你確實有能力。雖然鬥不過一隻老虎,但你能拍死一隻螞蟻,也算征服了一條生命。”我很風趣的吹捧莫勳吟,結果把他樂得攏不住嘴。說著話的工夫,汽車已下了高速,我們奔縣城的方向駛去。
馬上就要到家了,我的心情特別激動。想想父親和母親,再想想易熱鬧那張小臉,頓時高興的哭了出來。“快到家了,幹嗎卻要哭?你們女人全是拿水做的,動不動就想流淚。”莫勳吟有點指責我的意思。於是,我有意收斂起淚水,把快樂的心情全部表現在了臉上。“這邊是北關,以前的舊成,現在政府機關都遷移到了南關。”我一邊為莫勳吟引路,一邊向他介紹有關縣城的情況。
把車停在我家的樓下,就能看見父親和母親還有易熱鬧站在那裏,正等候我們的到來。一下車,兒子第一個跑了過來,嘴裏喊著:“媽媽!”那清脆而尖尖的一嗓子,把我的心又揪疼了,頓時我的淚珠嘩嘩的向下滾落。我抱起小熱鬧,然後向莫勳吟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父親,這位是我的母親。”莫勳吟很有禮貌的向他們點了頭。這時父親先開口道:“快進家吧!顛簸一天也夠辛苦的,你們先洗洗臉好好休息一會兒。”
屋子裏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原先的桌布和牆上的裝飾物全部成了新的,就包括那個陳舊的漁缸也被換成了大號,而且裏邊還多了幾條熱帶魚。我知道這肯定是父親的主意,因為他老人家也是個文化人,平常就喜歡幹淨。
這時候,母親把我上次寄給家的烏龍茶拿了出來,然後衝莫勳吟說:“這是婉嬌從北京捎回來的極品烏龍茶,我們一直也沒舍得喝,這回呀,讓我們大家一同品嚐吧!”莫勳吟很感激的說:“阿姨,你實在不用客氣,我們都是自己人,越隨便點越好。”
父親把煙遞給莫勳吟,也沒說幾句話就進了廚房。他已經開始忙碌著做飯了。據母親講,父親今天的運氣特好,一共釣了兩條大魚,還有一條小鯽魚。現在他又要做他的拿手菜“紅燒魚”。我打開了冰箱,拿出了一瓶酸奶遞給了莫勳吟。莫勳吟剛要說謝謝,就見易熱鬧跑過來衝我喊道:“這個酸奶是我的!是姥姥給我買的!”他有點生氣的樣子。我趕快向他解釋:“易熱鬧乖兒,易熱鬧長大了特別懂事。”兒子在我的勸說下變得聽話了,但是莫勳吟卻不好意思喝了。他把酸奶攥在手裏,衝易熱鬧說:“熱鬧,叔叔不喝你的酸奶,還是你喝吧!”易熱鬧看著這張陌生的麵孔,膽怯的不敢說話。“熱鬧,你就說我不喝,我還有。叔叔你喝吧!”我站在一旁很有耐心的教孩子。過了好一會兒,易熱鬧終於開口道:“叔叔還是你喝吧!”
頓時,我把易熱鬧抱了起來,就感覺他真親,真可愛。然後我連住在他的臉上親了好幾口。作為母親在這個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也許別人看不到,莫勳吟沒感覺,但隻有我最清楚,我唯一的幸福就是我兒子帶給我的快樂。
易熱鬧靠在我的懷裏,淘氣的用小手摸我的臉,說:“媽媽,你變白了。”我微笑的看著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明淨;而且那張小嘴看上去也是特別的可愛,簡直是琅升的原版。我興奮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然後輕輕的說道:“兒子,長大後給媽當個科學家!”“不!我要開飛機!”小熱鬧嗓音洪亮的說。莫勳吟坐在一旁,看見易熱鬧如此可愛,他都想發言了,於是說:“易熱鬧,你是好樣的!將來給叔叔開飛機到月亮上玩耍。”易阿得很正經的說:“到時候,我帶著媽媽一起去月亮上玩耍。”
屋子裏所有的人都被易熱鬧的活潑可愛逗樂了。這時候父親已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說:“大家吃飯吧!”父親做飯很利索,每次隻要家裏一來人他總是親自下廚。這回聽說是未來的女婿,所以高興的不得了。
沒一會兒,屋子裏又多出兩個人,我一看才知道是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鄰居。他們聽說我帶對象回來了,都是上趕著來看莫勳吟。老家的人都好熱鬧,隻要有點新鮮事立刻就能傳得滿城風雨,然後都會評頭論足,說一些:“王家的姑娘如何如何,李家的兒子多麼出息,總之無聊的很。”看來還是人的觀念問題,思想沒有放開,把一些很普通的事都當大事來講。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講別人壞話,我認為瞧不起別人就是自己素質低;也不喜歡總愛誇耀別人的那種人,我覺得過分羨慕別人是內心空虛的表現,其實相信自己才是對的,因為不是第一所以倍加努力。
回了一趟老家,我的情緒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比以前考慮事情的範圍更廣了些。想到和莫勳吟結婚,再領一個認可證,對我而言肯定是件好事。因為世上沒有哪個女人喜歡寂寞,也沒有哪個女人討厭男人的愛撫。我也一樣,能感覺出莫勳吟的存在對我是多麼的重要,包括他默默的拋給我一個眼神,都讓我溫暖的心口發熱。但我的情況和正常的年輕人有所不同,我是二婚,還有一個七歲的孩子,我不知道結婚後兒子和這位陌生爸爸能否融洽相處。所以似乎不太重要的事情,卻讓我患上憂鬱症。
一個人的時候,盯著窗外一棵小樹都能癡癡的發愣,喜歡自己問自己,這棵小樹冬天的時候是否會很冷,刮大風的時候是不是很累,那拚命晃動的動作是不是在喊“救命!”有時這種憂鬱變得很重,看見兩隻小狗在嘶咬,我都有點想流淚,我不知道為什麼它們這麼水火不相容?是為爭一頓美食,還是為了搶占地盤誰也不服誰?往往這種場合,我顯得很迷茫,等回到家中才知道晚上要吃得菜忘買了。
我急急忙忙衝下樓梯,清風吹動我的短裙,有種涼颼颼的感覺。我邁著方步,急匆匆的向前走著,好像沒有心思去顯示我走路時的輕柔嫵媚;似乎感覺不到,路人向我投來的目光裏有多少善意的評價。腦子裏全部是今天需要買什麼菜?晚上準備吃什麼?一進超市,結果和超市的門撞了一下,因為是透明的玻璃門我以為是空的,所以那一瞬間招來很多不同的眼神。我有點羞澀的表情,然後心裏開始自責自己:咋就越來越鹵莽了,那女人的嫵媚怎麼變得越來越少了?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一位服務員對我說:“小姐,來點荔枝嗎?要不來點芒果?都是剛到的貨,非常的新鮮。”我擺了擺頭,知道家裏還有莫勳吟買得水果都吃不了,最後隻選了一袋小金橘放在推車上。
然後又去挑選蔬菜,蔬菜的品種我選了很多,有西藍花、番茄、馬鈴薯、竹筍、香菇、還有一把水蘿卜。最後,我又選了兩條鉤刀魚、一塊兒精豬肉和一隻農夫山雞。因為我比較懶,一般都是買一個星期的食品,這樣可節省一些時間做些別的事情。有的時候莫勳吟也買,不過他買得食品價格都貴,他是專買貴的,不買便宜的。如果我問他,他總是說:“便宜沒好貨嘛!這個道理連小孩兒都知道的。”莫勳吟自從進入我的生活,我的很多習慣也跟著變化。比方他不喜歡做的事情,我漸漸的也就沒了情趣;他喜歡的事情反而能帶動我的積極性,讓我跟著也受感染。
就拿他的愛好來說吧,他特喜歡收集古董。一到星期天,他總要帶著我去潘家園舊貨市場去轉,而且每個古玩店他都要進去瞅一瞅。他對我說:“經常看看,不知哪天就能發現讓自己震驚的極品。”起先我跟著他轉,覺得他沒有什麼目的,總是空手而去,然後空手而回。可是有一次讓我嚐到了甜頭,他在一個賣舊貨攤位上發現了兩張清朝一位名畫家的珍品。他告訴我,這位畫家的名字叫“八大山人”好稱是中國的“凡高”,就這兩張畫現在在市麵上最少也能值兩萬元。我當時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因為他隻花了一百元買的。
在體育方麵,莫勳吟喜歡遊泳。天熱的時候,他總要帶我去,即使其它的事比這還重要,他也要去遊泳,可想他對遊泳的酷熱程度。也難怪他如此酷愛遊泳,因為他確實玩得好,不論什麼樣的動作他全會。他對我說:“已經是三十多年的功底,從三歲就開始學了。”我挺佩服他的,愛好多,修養深,再加上他的職業又是一個作家編輯,所以不論怎麼說也是心服口服。
其實,我並不討厭遊泳,尤其一看到藍盈盈的海水,心裏特別的清亮,就仿佛守著浪漫在生活,陶醉的無法形容。特別是羨慕沙灘上散步的情侶,還有海麵上飛舞的海鷗,因為那樣的浪漫是生活中特有的一種境界。現在日子過得如此悠閑,總是從浪漫中找回過去丟失的夢想,所以我好感謝莫勳吟,是他給我帶來一切,也是他改變了我生活的顏色。
黃金周的時候,我早就打算好了和莫勳吟要去的地方。誰知莫勳吟的一個朋友正趕上要結婚,所以打消了旅行的念頭。我相信莫勳吟的話,他對我說:“那個朋友和我的關係非常的好,他一生的大事,我要是不參加真是不給人家麵子。”我知道莫勳吟為人處世的原則,所以一切都聽他的。那天的天氣特別的晴朗,節日的氣氛很濃,馬路上到處是要出門的車輛,就連公園,酒店都是滿滿的人群。
莫勳吟的朋友就是定在這一天娶媳婦,新郎倌穿著筆挺的西服,潔白的襯衣花邊的領帶,前胸上還插一朵小紅花。他現在正坐在一輛超長的豪華轎車裏,興奮的已經兩天沒有睡覺了,但依舊是那麼精神飽滿。莫勳吟也坐在車中,他成了接新娘的伴郎。此時,他不老實的在車裏晃動,總是用話挑逗新郎:“你可千萬不能緊張!如果你一緊張,那就全亂了。真要是想折騰也得後半夜,現在還有點早。”司機也被莫勳吟搞樂了,然後衝莫勳吟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前半夜後半夜,不就是著急想做愛嗎?隻要娶回家隨時都可以,我說了算!”一會兒工夫,這幾個人就把新郎倌說的臉紅脖子粗。
稍一愣神的時間,轎車停在了新娘家的樓下,還沒等車定位,就聽見暴響的鞭炮聲震耳欲聾。新郎倌在大家的簇擁下進了房間。此時的新娘是格外的漂亮,濃濃的香色容貌,潔白而蓬鬆的婚紗,胳膊上戴著一幅超長的白手套,給人一種鬱美飄仙的感覺。
然後新郎倌站在新娘的前邊,很親切的給新娘胸前戴了一朵小紅花。瞬間,新娘靦腆的一笑,把美好與幸福描繪的是那樣般的逼真。這時候,攝影師反戴著一頂棒球帽,緊跟在新郎新娘的身後,很專業的攝下最美麗的鏡頭。沒過一會兒,新郎倌彎下了腰,一下就把新娘給抱了起來。等通過門口時,圍上很多的人不讓新郎倌前行,於是莫勳吟就配上了用場,他一個勁兒的給大家發喜糖滿足大家的要求,同時保護新郎新娘順利上車。
等車開到一家大酒店的門口,又是一片熱鬧的景象,外邊站滿了守侯的賓客。然後就是刺耳的爆竹聲。新郎倌攙扶著新娘慢慢的下了車,猶如天女下凡栩栩如生。接著在攝影師的指使下新郎新娘又擺弄出各種恩愛夫妻的動作,正好與豪華氣派的酒店門麵融為一體,真是無法描繪的浪漫。
我站在大廳,第一個看見的就是貝初晴,她今天的穿著端莊大方,高貴色的一件旗袍,露出了兩條潔白的嫩腿。她的頭發整個都向上盤起,然後在頭頂打了個蝴蝶結,還有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兩個耳朵,一邊戴著一個大大的金色耳環,上麵還鑲滿了光彩奪目的鑽石顆粒,氣質上是用榮華富貴壓倒一切。旁邊站著帥哥徐元蝶,他向我很熱情的點了下頭,說:“婉嬌,你也在這裏!”“哦,是莫勳吟的朋友。”我回答道。後來貝初晴告訴我,新郎是徐元蝶手下的員工。於是,我才弄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
莫勳吟這個時候也不知在忙些啥,我都快找不見他了。等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他氣喘徐徐的從外麵回來。“莫勳吟!你究竟在忙些啥?看你好像比新郎倌都要忙,是人家在結婚還是你在結婚?”我沒好氣的在說。隻見莫勳吟用手摸著頭,憨厚的樂了。
等賓客全坐滿時,主持人站在前台首先給大家問了好,然後講了那麼多很有氣氛的話,惹的大家一片笑聲。她讓新郎新娘站在台上先給雙方的父母鞠躬,表達養育之恩;其次再給今天捧場的各位來賓鞠躬,表示衷心的感謝。緊接著她又口若懸河說:“今天是新郎新娘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新郎倌的臉上已經表現出了他的心情,大家看,他笑得就像一個孔雀;新娘今天也是出眾的美麗,沒有星星的夜晚,大家隻要看見新娘就能找見回家的路,因為她長得太亮麗了,說她是仙女下凡一點都不誇張。大家說,他們二位是不是天仙配?”頓時,底下一片歡呼聲:“是!天仙配!天仙中的絕配!”有人在狂喊。
掌聲過後,接著主持人衝新郎說了:“你先把新娘抱起來,看一下她有多重。”新郎就按她的要求將新娘抱了起來,說:“恰好一百斤!”“好!新郎倌這杆稱真夠準確,恰好一百斤!在這裏,我祝願你們二位白頭到老長命百歲!”主持人說完稍停頓片刻,接著又說:“新郎倌今天是特殊的瀟灑,從左麵看有點像劉德華,從右麵看卻像周潤發,從正麵看我就不說了,當然是他本人了。我不知道此時新郎是什麼感覺?”他把話筒靠近新郎,新郎很爽快的說:“有感覺!就覺得我現在是最美!”“那你的愛人美嗎?主持人接著問。”“美!她也是最美!”新郎大聲的回答。“再來一個要不要?”“要!”新郎倌一激動說漏了嘴,頓時下麵一片笑聲。稍停頓片刻,新郎感覺出自己說差了話,趕緊解釋道:“對不起!剛才我聽差了,以為是蘋果再來個要不要。如果是我愛人,再來一個我就不要了,因為她在我心中是最美!”新郎倌的幾句話,瞬間就把新娘感動的流出了眼淚,然後她靠近新郎深深的吻了他。那一瞬間,下麵又是一片感動的掌聲。就連我也被他們感動的落了淚,就覺得他們太幸福了。
人這一生,結婚是件大事,如果選擇一個好老公或選擇一個好賢妻,那注定是一生的幸福。無意中我的腦海裏多出了一個想法,就是我和莫勳吟的婚禮日要選在哪一天。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很亂,但表情顯得很平淡,有一種被別人冷落的感覺。這時候,貝初晴好像發現我有心事似的,主動招呼我:“婉嬌,最近工作開心嗎?”“哦,很好!因為工作比較對我的胃口,所以幹起來特別有激情。”我回答道。“那就好,我也放心。如果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對我講,我會想一切辦法幫你。誰讓你我是老同學呢?”她簡單的話語,說的我心服口服。我就覺得人的一生能遇到一個貴人真是天大的造化。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裏又發出一陣兒歡呼聲,是新郎新娘在玩空中飛吻。就是有一個人在繩子的下端係著一塊兒奶糖,然後把它懸在空中,讓新郎新娘用嘴去奪。如果得到了就可以進行下麵的節目,否則的話,就不停的嚐試。最後他倆在一人嘴裏咬住半塊兒糖的情況下,完成了空中飛吻的精彩節目。
今天的場麵真夠宏大,光是賓客就有四百多人,大家舉杯共飲歡天笑地,仿佛又年輕了十幾歲。
在我的對麵坐著一位姑娘,她看上去眼神很迷茫,自從坐到了這裏她就沒講一句話,當新郎新娘過來敬酒的時候,她突然含著淚衝進了衛生間。大家都不理解在這種場合,她為何要如此悲傷。最後,莫勳吟悄悄對我說,這位姑娘是新郎的同事,最早是她看中了新郎,但新郎沒看上她。我立刻明白了,在愛情麵前並不是所有的人都一樣,原來有笑的而且還有哭的。
這時新郎新娘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首先新郎斟滿了一杯酒,交給新娘,隨後新娘雙手舉杯第一個就是給徐元蝶敬酒,徐元蝶趕緊站起身接過酒杯,然後看一眼新郎再看一眼新娘說道:“今天是你們二位的大喜日子,我代表公司祝願你們,歡歌笑語,青春永駐,白頭偕老!”徐元蝶的話雖說的不多,但已表達了他的心願。他端莊的氣質和幹淨的外表,無不釋放出一位總經理的風度。
此時新娘又將杯舉到貝初晴的麵前。貝初晴卻很謙虛的站了起來,說:“我也不多說了,剛才元蝶講得也就是我想說的,祝願你們,永遠!”我好羨慕貝初晴,她現在的地位身份,以及她的美女香魂,無不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就因為她先天的美麗和她獨特的氣色,所以得到一位如此優秀的老公。真是命運的安排,金色的搭配。正當我思緒萬千的時候,新郎新娘把酒端到了我的跟前。我趕忙慌張的站了起來,接過新娘手中的酒,然後無意識的仰了一下脖子,好像一時找不到想說的詞,尷尬中含蓄的笑了一下,說:“有很多想說的話已經被別人都說完,我隻能祝願你們的生活,像大海一樣溫馨,像陽光一樣燦爛!”然後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此時,莫勳吟笑眯眯看著我,仿佛想說:“婉嬌,你真了不起!”
坐下後,我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但臉頰還是緊張的有點發熱。我是最害怕在大眾麵前講話,因為我長了一張羞澀的臉。
“莫勳吟,你能不能為我按摩一下後背?估計要下雨,我渾身感覺特別不舒服。”我輕輕的衝莫勳吟說。他眨了眨眼,還有點犯困的樣子,說:“如果你能測天氣那還要天氣預報幹嗎?”說著話,他的手就在我的肩膀上揉了起來,揉得很快,有點不情願的樣子。我能察覺到,於是衝他說:“你能不能溫柔點?從下邊開始,然後向上搞個‘螞蟻上樹’,那樣我才會舒服。”莫勳吟這回沒了脾氣,開始兩個手指頭拽住我的肉皮一點一點往上爬。頓時我感到渾身上下非常的痛快,嘴裏喊著“爽!”接著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腦子裏出現了一個空曠的世界。那裏有山,有水,有青青的草坪和茂密的森林,而我卻是一隻彩色的蝴蝶在自由的飛舞,一會兒落在山石間,一會兒飛翔在小河邊,一會兒又藏在花叢中,那種飄渺的境界,那種瀟灑的特別,無不讓我醉倒在其中……
一會兒莫勳吟按摩的有點累了,就找了一個大夾子直接夾在我的後背上,隨後他躺下又睡了起來。當我發現莫勳吟躺在一邊睡覺時,才知道被莫勳吟騙了,於是用手一個勁兒推他的肩膀:“莫勳吟,你好壞!”此時莫勳吟翻過身衝我說:“大小姐,饒了我吧!不要再鬧了!我已經一晚上沒睡覺了。”我瞅著他滿臉哀求的樣子,也就不好意思打擾他睡覺了。
此時,我一個人呆在屋子裏有點無聊,於是就帶著姬霏一起出去遛彎。我家姬霏特別可愛,天生長一張小怒臉,隻要見了生人就瘋狂的嘶咬,後來就幹脆給它起名叫姬霏。
我和姬霏沒有目的地向西走去,無意中走進了一個公園。雖說是大清早,但這裏的人還挺多。有練氣功的都自覺排成了一列,在一位師傅的帶隊下輕柔漫舞;有放風箏的,真是花樣其多,有奧運福娃風箏,蜈蚣風箏,中國龍風箏,雄鷹風箏,還有孫悟空風箏,它們把天空融彙成一個多彩的世界;也有跳舞的,他們跟著輕鬆的節拍,男女相伴翩翩起舞,那優美的動作幾乎把我帶進了一個藝術的海洋。當我看得入迷的時候,姬霏也抬起前麵的兩條腿直直的觀望,就仿佛特別通人性似的。有時我被姬霏的可愛舉動都感動哭了,因為它確實太機靈了。
我們家好幾代人都喜歡養狗。據父親講,爺爺養的狗更懂事。日本人進村的時候,爺爺趕忙藏了起來,結果爺爺的狗也跟著悄悄藏了起來。今天姬霏又繼承我們家的優良傳統。
一會兒的工夫,我走累了,就找有座位的地方坐下來。誰知姬霏卻爬在我的腳麵上不肯離開,好像在說:“走吧!別坐了,我想遛彎,不想坐著。”我望著姬霏乖乖的樣子,不忍心又站了起來,然後姬霏歡奔亂跳的跑到了前麵。過了一會兒,我沿著跑道學起了跑步,姬霏也跟在我的旁邊跑,我嘴裏喊:一二一,結果姬霏卻喊:汪汪汪。
我和姬霏一路上玩的很開心,最後看見姬霏總是往回家的方向跑,我才明白,姬霏想回家了。等回到家,莫勳吟剛起來。他問我:“去哪裏了?”我說:“公園!緊接他就不知聲了。我抬頭看了下牆上的時鍾,正好十點整。我對莫勳吟問道:“今天還打算去潘家園舊貨市場嗎?”“當然要去!”他理直氣壯的說。“準備去,還起這麼晚,你真夠可以的!”我向他生氣道。莫勳吟沒有回答我的話,好像我說的話他根本就沒聽,仍是在整理自己的被子。我看到他無動於衷,所以又開口道:“莫勳吟,你就不能陪我看一回電影?每次休息都是舊貨市場,我都被你搞煩了。”莫勳吟扭過頭:“原來你是想看電影,你怎麼不早說呢?現在正好上映馮小剛的一個大片叫‘集結號。’那我們今天就看電影好啦。”
我聽了莫勳吟的答複,激動的跳了起來,說:“莫勳吟,還是你理解我。”女人都喜歡浪漫,我也不例外。尤其是黃昏的時候,和莫勳吟一同牽著手漫步在河邊的林蔭小路,看天邊夕陽悠閑的麵孔,聽河水潺潺的聲響,那不同的感覺直到微風吹在我的臉上,吹在我的秀發間,才發現生活是那麼的愜意,那麼的浪漫……莫勳吟以前不喜歡散步,可是在我的帶動下,他也被融入了這個浪漫的世界。他最喜歡在一棵偌大的垂柳樹下停留,上邊是明淨的月亮和點點的繁星,身旁是流淌的小河,然後他很輕鬆的把兩手搭在我的肩上,深情的望著我。我不知道他這樣的眼神在表達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但我似乎也能感受到一些,可能我這個時候最美。他一句話也不說,而是用嘴親吻我,他吻我的臉頰,吻我的眼睛,最後深深的吻我的嘴唇。他有一種衝力向我包圍,我感覺就像坐在一隻小船上悠悠的飄動。那幾秒種幾分鍾幾十分鍾的纏綿,仿佛到了世外桃源。他愛我,好像一絲一毫都那麼真實,一雙舍不得鬆開的手在我的身上撫來撫去,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夜越來越靜,心越來越明,情越來越深,就在那個時刻,或許就是甜蜜愛情的最高境界。我微閉著眼睛,輕柔的團縮在他的懷中,能聽見莫勳吟有節奏的心跳,那聲音是發自心底的一種愛的呼喚……
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我停靠在路邊的站牌下,等候開往城裏的班車。當時的寒風就像故意在製造動靜,直吹得樹梢嘩嘩的響。似乎中間還夾雜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是一個被喝空了的易拉罐在沙土地上不停滾動的聲音。我有點窘迫的感覺,心突然被提得很高而且還莫名的狂跳起來。就在那一瞬間,突然有隻大手在觸動我的前胸。“誰?”我驚嚇中抖動著身體,喊道。隻見有一個很怪氣的聲音在衝我說:“先生,借個火好嗎?”“對不起,我不會吸煙。”我很緊張的回答道。然後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雖然看不見對方的麵孔,不過也覺得有點陰森。稍過了一會兒,我又聽見一種很粗糙的呼吸聲,似乎就貼在我的身旁。我又恐慌起來。然後有意識的向後撤,就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誰知在我向後倉皇移動的同時卻撞在了一棵小樹上,我的臉可能被樹枝劃破了,用手一摸還感覺很疼。於是,心裏沒好氣的開始罵了起來:“他媽的!今天可見鬼了,什麼樣的情況都能出現。”就在我怨聲載道的時候,遠處看見有移動的燈光。我一陣兒驚喜,心想:“班車終於來了!”這時候靜下心細聽,好像風聲更猛烈了,似乎在催促我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我無意識的揮動著手臂向著汽車的方向衝去。此時班車減慢了速度,緩緩的停在了我的跟前。“先生,請問你在哪裏下車?”“平地泉!”我很爽快的答道,同時接過售票員找回的兩元五角錢和一張車票。
無意中又不由的想起,那位和我借火的男子不知為什麼沒上車?“我的天啊!難道是我跟上了鬼不成嗎?”我冷不防狂叫了起來。“先生,你有什麼要求嗎?”隻見售票員趕忙走到了我的跟前問。“沒有!沒有!隻是,我想問一下,這一站就上了我一個人嗎?”“就上了你一個人,因為等車的地方再沒看見有其他人的存在。”“噢,我明白了,謝謝!”我疑惑的看著售票員,心底十分的不安。我企圖想把所遇到的事情完全控製住,然後讓它從我的大腦中消失。
但這樣努力的結果卻增長了我的疑慮。居然讓我聯想到上個月裏發生的一件事,那天是在晚上的九點多,我有事路過菊花園小區的門口,突然在陰暗處看見一位窈窕女子在向我招手,我的心不由的一動,差點把魂讓她帶走。她長的實在是太美了,潔白的大腿,蝶花般的容貌,微笑的眼神裏帶著一萬個磁性的勾引。我無意識的張開了嘴,看著她卻說不出一句話。隻見女子用纖細的手指抖動了一下超短的裙角,然後扭起那水蛇般的身子向左走去。那一刻,我不知道為什麼無意中就跟上了她。當我也向左拐去,卻發現什麼也沒有,隻是一塊兒空曠的草坪。“天啊!怎麼出現了幻覺?明明是真的看見一位美女,現在卻什麼也沒有?難道是聊齋裏的狐狸精現身了?”我感到奇怪的很,後來就疑惑不解的回到家中。那時的心情很壞,什麼也不想幹,一進屋就像死豬一樣的躺在了床上,然後腦子裏滿是疑雲。
第二天我就病倒了,渾身軟弱無力,好像那位漂亮女子就躲在我的身旁,讓我不得其解。我難受的心肉都有點酸痛。一時間想站起來,但身體還是虛的發空。正因為是我出了問題,這可把靜柏嚇得夠戧,她以為我突然患上了大病,心急得的起了一嘴水泡。但我所經曆的事我始終沒敢和靜柏講,因為我怕她說我好色,到時候再鬧出一些家庭矛盾就得不償失了。於是,我有意隱藏了這段秘密。
其實想起那一陣子,也是我一生以來身體最虛弱的時候,我的大腦曾經出現過好長時間的混亂……後來與這件事間隔的長了,我也就把這件事給淡忘了。誰知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怪事。我想著想著,心裏不由的嘀咕起來:“今天這件事會不會和上次那件事相吻合呢?難道上次是這次的前兆?”我居然莫名其妙的變得痛苦起來,因為我遇到的事情都是別人無法理解的。這種心愁隻有我一個人最清楚。
我回到家中時,靜柏還沒有下班。但衛生間裏卻掛著一件手洗的毛衣,由於沒有扭淨滴答了滿地的水。這又讓我好奇起來,靜柏還沒有下班,家裏再沒有旁人,那又是誰洗的衣服呢?我真的有點不敢往下想了……趕忙撥通了靜柏的手機:“靜柏,咱家鬧鬼了!”“什麼?哪來的鬼?”靜柏不解的問。“咱家一個人都沒有,不知誰把我的毛衣給洗了。而且還流了滿地的水。”靜柏“撲哧”一下就笑出聲來。“你這個豬腦子,難道我就不能給你洗衣服?”我摸了下後腦勺兒,還是迷糊的說:“你不是在上班,哪有時間回家洗衣服?”“今天是三八婦女節,所有的公司都放半天假。”我即刻清醒了過來。“看我多麼的昏頭吧!居然把你的節日也忘了。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我在超市,大約再過三十分鍾就回去了。”放下電話,心情可算平靜了些。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睡著了。
靜柏回來的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隻見她用一根棉簽悄悄的捅我的耳朵眼兒,我猛然間一聲驚叫坐了起來,就見靜柏站在我的身旁一陣兒狂笑。“靜柏,你不要再製造恐怖了,我的精神都快要崩潰。”“瞧你那點雞膽量,還沒等幹什麼,就敢說崩潰?”“求求你啦,請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今天下班的時候,我真的遇見鬼了。”“鬼長得什麼樣的?”“當時天太黑,我也沒看清。但我想象見是長著一張蠟黃的臉,而且兩隻眼睛向外突兀著。有可能白眼珠還要比黑眼珠大的多。”“親愛的,不要拿自己嚇唬自己了,世界上本沒有鬼。如果你真是遇到了鬼,我想你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裏。”“那,我去了哪裏?”我迫切的追問。“我想,應該是去了鬼門關。”我一聽立刻麻煩的想哭。
此時靜柏很隨意的坐在了我的腿上,然後把我的一隻手從她的肩膀上拽了過去,似乎是想讓我摟抱她。我知道已經好幾天沒親熱了,因為最近工作一直很忙實在脫不開時間。現在倒好,是靜柏抗不住了。“今天是女人的節日,你怎麼對我一點表示都沒有?反而一回來就和我提鬧鬼,真讓人掃興!”靜柏故意把嘴撅得老高,然後表現出一百個不滿意。“靜柏,不要玩小孩子脾氣了,你都多麼大了,再這樣會讓人笑話的。”“那你吻我?”她很堅決的說。此時我已無法逃開靜柏的纏磨了,於是摟住她狂吻了起來。
她嘴裏強大的吸力,已經暗示出她這幾天的幹渴,然後她柔軟的身體也開始不住的抖動起來。我被她的柔情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境界,瞬間的血脈都在洶湧澎湃。我鬆開了手臂,靜柏酥軟的躺在沙發上,就像一個睡美人,恬靜而又安詳的呈現在我的眼前。我望著她可愛的樣子,第二次去親吻她的臉。
就在這時,背後突然出現了笑聲:“嗬嗬!”“誰?”我驚叫道。然後猛得翻過頭,卻什麼也沒看見。一刹那,我的頭好像長了十倍,不住的往起飄。“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這時,靜柏被我的舉動驚醒了。她緩慢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視著我。“有鬼,咱家就有鬼!我一點都沒有撒謊,剛才我聽到的。我敢拿上帝擔保,我確實沒有撒謊。”我著急的都快要哭了。
但靜柏還是半信半疑的眼神看著我。“真的會有鬼嗎?”她無意識的站了起來,然後在屋子裏踱了幾步。好像要在屋子裏確認我說的話。“剛才你究竟又聽見了什麼?”“我聽到有個女人在我的身後狂笑,她是在看我倆做愛啊!”我又羞澀又慚愧的說道。靜柏好像被我感化了,眉頭突然皺成了一個倒八字。此時,她的眼神癡癡的落在牆壁的一張掛曆上。“今天是三月八號,是誰將掛曆變成了九號的?是你幹的嗎?”我更顯得慌張了起來,趕忙接口道:“我,這事最好不要問我。我沒事不會去動掛曆的,咱家的掛曆一直是由你左右的。”靜柏奇怪的看著掛曆,心想:“早上明明看的是八號,怎麼就能變了呢?真見鬼了。”此時,我壯了壯膽,對屋子裏審視起來。
我無意中打開了穿衣櫃的門,從裏麵試圖尋找著什麼,然後用鼻子不自覺的嗅了嗅,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於是我又將門輕輕的關上,可是就在那一刹那,門麵的玻璃間卻突然出現了一張厚厚的嘴。即刻把我嚇得身子打了個歪歪,清醒中,我“哇”的一聲就往靜柏的身旁跑。“不好啦!嘴!一張魔鬼的嘴!”靜柏有準備的將我保護起來。“你冷靜點,哪裏有嘴?快說?”我半喘著長氣,被嚇得渾身汗毛都打了立正。“就在玻璃鏡中,我看到一張厚厚的嘴。”靜柏把眼光集中在穿衣櫃的玻璃鏡上,鬆開我的手,無意識的走到了鏡子跟前。然後極小心的注視著鏡子中的一切變化,卻什麼也沒有看見。“你有點幻覺,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她很莊重的衝我說道。
此刻,我再也不想反駁了。我知道是我感覺到的東西,別人不一定能覺察到,因為我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靜柏在屋子裏來回的踱著步,然後衝我說道:“明天我們一塊兒去找一下羅半仙吧,據說這個人抓鬼有一套本領。”“羅半仙?這個人怎麼有點耳熟呢?”“你能不知道嗎?以前大帥家的姑娘失蹤,就是他給找見的。這個人有能掐會算的本領,在鐵道以西還是很有名氣的。”我聽了靜柏的講話,立刻對羅半仙有了肯定。“那明天我們去一趟吧,也許他能幫我破鬼還身。”靜柏聽了我的話,麵部表情沒有任何反應,而是思考著什麼。
過了一分鍾,她突然對我說:“早點休息吧,不要在屋子裏走動,因為你的幻覺太敏感。否則的話會被鬼纏身的。”我點頭同意了她的說法,但身體仍然是很不舒服的感覺。就是被外界事物驚嚇後的那種心態。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耳朵裏總能聽見樓上有挪動櫃子的聲音。於是,我問道:“靜柏,咱家樓上是不是住著一位木匠?怎麼一晚上都是翻箱倒櫃的。”靜柏好像已經睡熟的樣子,好一會兒才從被窩裏迸出一句:“木匠!肯定是個木匠!不然的話,從哪裏來的這麼大動靜?”“靜柏,今晚上我看是睡不著了。”說完,我猛得將被子掀開,沒好氣的盤腿坐在了床上。那端坐的姿態就像一墩佛神在不由自主地反複念讀著經書,其實,我的心裏早已經亂成了一片。隻見靜柏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翻動了一下身子,腦袋背著我又沉沉的睡去了。
我端坐在那裏,眼睛沒有目標的平視牆角,沒一會兒就感覺眼前有一團暗淡的光在不住的狂舞。而且,好像很有節奏的在與樓上的聲音相互配合。我徹底服了,怎麼一睜開眼就要看見這些古怪的東西。“難道我的靈魂已被鬼層層包圍不成?”我情不自禁的開始反問自己,然後就感覺眼前那團暗淡的光越來越亮而且還是越變越大。就在我驚奇的一瞬間,光團又突然拉長,頃刻就變成一條裸露的女屍倒立在空中。我“哇”的一聲尖叫就重重的墜在地上。“老公?你怎麼了?”靜柏被我驚醒後狂吼著。她看到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立刻嚇得大哭了起來。緊接著連滾帶爬的湊到了我的身前。“老公,你醒醒?”她用纖細的手狠勁兒的推我。好長時間我慢慢的睜開了眼:“靜柏,我已經徹底被鬼纏身了。隻要睜開眼就能看見鬼的化身。”靜柏心疼的將我的頭抱住:“老公,你不要害怕,學得再堅強些。鬼一般都是欺弱不欺硬的。”我頓時抱住靜柏痛哭起來……黑暗中我和靜柏緊緊的抱在一起,好像誰也不願離開誰的感覺。
就在那一時刻,不知為什麼樓上的聲音消失了。但能很清楚的聽到我倆心跳的嗵嗵聲,有點像二重音,高低起伏。看樣子這深夜的寂靜也就是我倆的心跳蓋過了一切,於是我有意閉上眼睛,再也不敢隨意去尋找害怕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又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聲音,一隻夜鷹落在我家窗外的樹上,不間斷的嗷嗷直叫。那種聲音有點讓人揪心的難耐。我無意中又緊縮起身子,好像實在不習慣生活中的恐懼給我帶來的不安波動。我的手使勁摟住靜柏的腰背,也許她就是我消除膽怯的唯一依靠。靜柏似乎也明白我內心的不安,輕輕的說道:“我們唱歌吧。”“唱什麼歌?”“我看還是先唱武鬆的‘上山打虎’吧,這樣可以壯膽也可以去邪氣。”靜柏說完就毫無修飾的唱了起來。那優美的音質,那鏗鏘的旋律,即刻讓我想到武鬆那威武的形象。就在靜柏的歌聲中,我不經意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陽光已經從窗口透了進來。我揉了揉蘇醒的眼睛,一看靜柏早已起來,她正站在化妝鏡前,很專注的修飾自己的眼線。似乎根本就沒在意我的一舉一動。“靜柏,你起這麼早,昨晚上肯定沒睡好吧?”“睡是睡了,但還是有點不踏實”。靜柏回答道,同時又望了我一眼,接著說:“趕快起吧,我們今天什麼也別幹了,直接去找羅半仙。否則的話,今天晚上我們同樣睡不好。”我明白了靜柏的意思,很快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等到了羅半仙的家,把我嚇了一跳,原來他家的牆上布滿了鬼魅的頭符。而且羅半仙的長相也是非常的奇特,蠟黃的一張馬臉,眼睛有點像牛的眼睛向外突兀。他的上嘴唇好像不夠長度,上下唇合不在一起,所以能清晰的看見他嘴裏那兩顆單調的大板牙。我不知為什麼看見他以後,竟然渾身的哆嗦起來。隻見羅半仙皺著眉頭衝我說:“不要緊張,要自然放鬆。”此時靜柏好像發現我不太敢說話,忙開口:“這位是我老公,昨天下班時好像跟上什麼東西,希望你給看一下。”羅半仙聽完靜柏的話,即刻用一種獨特的眼光盯著我。仿佛在他的眼神裏有一股穿透力,看的我汗毛都在發熱。隨後,我的臉色不由的變得通紅,而且是熱熱的感覺。“你的精神很虛弱,有四鬼纏身,而且都是冤屈鬼。”羅半仙突然開口道。
“什麼?竟然有四條鬼糾纏我?”我頓時被嚇的肚皮癟了回去,差點把褲子掉了下來。“現在你最怕的是鬼憂愁,隻要那些冤屈鬼一有憂心的事,全都會想到你。因為停靠在你身上憂傷他們會有不同的感覺。”“為什麼?”“因為你的第二靈魂已經被鬼化。”“那怎麼辦?”我被刺激後,驚恐的追問道。隻見羅半仙不慌不忙的走近我的身旁,他先是用手排打我的肩膀,然後拿出六根銀針“唰唰”地就紮在我的前額。我頓時感覺到頭頂陰森森的發涼。他好像已經控製了我的神經線,我試圖張嘴卻沒有感覺。我用眼睛木木的看著他,隻見他兩隻胳膊懸在空中,其中兩個食指微微向上蹺起,嘴裏還陣陣有詞的嘟囔著鬼話。
過了幾分種,他突然交叉的武動雙手,就好像武林中的一位高手,健步如梭。緊接著他又連翻兩個跟頭就竄到了牆壁的一側,隨後快速揮動手指向著牆壁上的鬼符點去,而牆上的鬼符好像都有一個神秘的機關,隻要被點中就發出一閃一閃的光,同時還會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
我和靜柏站在那裏幾乎都看愣了,心想:“看來羅半仙卻是一位高手,不然的話他哪裏來的那麼多套路。”沒一會兒的工夫,羅半仙突然竄到我的近前迅速收起銀針,然後回到原位重新調氣,接著又搞了一個放鬆的動作。我被解下銀針,立刻就感覺心氣上浮,眼睛明亮,真好像有返老還童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