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窮鬼,拿什麼賠償我啊?反正爸爸媽媽都一點也不喜歡你,你能有的東西,我在就有了雙倍了,我看你是一無所有。”單歌兒盛氣淩人的看著麵前可憐巴巴的楚夏,雙手抱在胸前,似乎很知道該如何刺激楚夏的心情,果然,她話音剛落,楚夏的表情就隱約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五味陳雜的情緒漂浮在少女清秀的眉梢,讓她看起來有點楚楚可憐,也更加惹人憐愛了,看到她這副樣子,單歌兒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她撇了撇嘴,聲音十分尖銳:
“……不如這樣,你就給我下跪吧,給我跪下磕一個響頭,本小姐就放過你怎麼樣?如果你不肯的話,那也沒關係,反正待會兒媽咪回來之後,我哭就好了,我就說你這個小賤人把我的裙子弄髒了,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裙子……哈哈,你覺得媽咪會怎麼懲罰你啊?我勸你還是趕緊識相點,跪下比較好,隻要你跪下,我就不跟你計較,就當做這是我自己弄髒的,你覺得怎麼樣?”
小小的楚夏似乎有些猶豫,她攥緊了裙擺,看著單歌兒裙角牛肉湯留下的褐色汙漬,心中難免有些憤懣不平,說是自己給她弄髒的,明明自己是端著自己的湯好好的往前走著,是她橫衝直撞直接進來,經過自己的時候故意想要把自己碰一個趔趄——單歌兒經常仗著自己要比楚夏更加結實來這樣欺負她,才導致自己手沒有拿穩,牛肉湯不僅沾濕了單歌兒的裙子,同時也打濕了自己的裙角,而且自己這邊的汙漬還要比單歌兒那邊的汙漬更大……
可是楚夏也明白,單母才不會聽自己做這些無謂的辯解,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跟自己講道理的人,如果兩個人同時犯了錯誤,那麼錯誤就是全部屬於楚夏,如果單歌兒犯了錯誤,她睜一隻眼閉隻眼,如果楚夏犯了錯誤,迎接她的就是狂風暴雨也沒錯了,很難想象日常就是個閑散慵懶貴婦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名門閨秀單母手臂竟然這麼有力氣,楚夏也曾經試著辯解與反抗,然後回報給她的,就是一頓沒有任何猶豫的皮帶燉肉,每一下都下了狠手,楚夏不覺得單母是恨鐵不成鋼,單母的表情不會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憐憫和痛心
——如果真的堅信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氣,那麼單母為什麼從來沒有對著單歌兒對過手?最開始楚夏還曾經有一點奢望,以為單母是為了自己好,但是久而久之,隨著時間推移,她很快發現,根本不是為了自己好,每當單母拿著鞭子抽打自己,或者罰自己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一跪就是一個小時的時候,她的表情是相當放鬆的,甚至是相當愉悅的,雖然有些殘忍,但是單母好像從來都是把體罰楚夏這件事情做為一個消遣,甚至是用來放鬆心情的樂趣的……
聽到單歌兒提起單母,楚夏的情緒也不禁變得有些沮喪起來,她看著自己的妹妹,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妹妹,但兩個人沒有絲毫姐妹的情份,也許楚夏曾經有想過要接近單歌兒,了解單歌兒,跟單歌兒搞好關係,但是單歌兒卻從來不喜歡這個姐姐,如果單母與單父對她表現出哪怕是半點在意或者喜愛的訊號,她就會哭鬧不止,而且背地裏還喜歡添油加醋的告狀,說自己怎麼怎麼欺負她——怎麼可能?她不欺負自己就是好事了,自己還有那個膽子反過頭來欺負她?無稽之談,而單父單母應該心裏也是明白的吧,到底誰才是強勢的一方,誰是弱勢的一方,但是它們永遠相信無條件附和單歌兒的話語與意見,所以雖然單父單母向來不喜歡自己,但是他跟父母的關係鬧到疏離至此,恐怕其中也少不了單歌兒的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