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銀灘,於蟲鳴啾啾中,披上一層柔曼的月光輕紗,浪花輕柔而緩慢,仿佛珍惜那些銀白細沙一般,一層層緩緩湧來,又流連而去,千百年來一直如此,空氣中充斥著恒久而虛妄的淡淡安寧。
如果不了解孤島的人在此時靠岸,想必會以為無意中邂逅了祥和靜美的海上仙境。
豆蔻在這一片仙境中踉蹌站起,也不去抖裙角沾上的濕沙,腳步極其不穩,有幾次險些摔倒,長發淩亂堆在肩頭,遮住了臉頰,遮住了表情。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帶到銀灘上的那幾瓶軒尼詩仿佛都已經灌進了肚子。
臉頰燒呼呼躥著火,頭發和裙擺一起在溫柔的海風中悠悠蕩蕩,整個人頹廢得就像是站在唐古拉山口的邋遢文藝青年。
酒真是個好東西,稀裏嘩啦灌下去,膽量立刻洶洶上漲,下限也跟著開始嘩嘩下跌,幾乎沒有不敢去做的事情。
她腦袋昏沉,腳步不穩,有一個信念卻是堅定的——
那個,也就是她今晚把自己灌醉的真正目的。
於是她不再猶豫,歪歪扭扭地,一直走進房間,來到七哥麵前。
他正在關海藍色的壁櫥門,想必應該剛剛進行完衛星通話吧。
豆蔻嘿嘿笑了一聲,軟遝遝地,竟然直接就撲到他身後,張開雙臂,糯糯地抱住了他的腰。
“七哥……”她笑著,含糊不清地咕噥:“我渴……”
七哥回身,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兒,頓時哭笑不得。
這丫頭平時防他就跟羊羔防老狼似的,今天這是怎麼啦,竟然敢放下防線往他身上撲!
看來真是喝得不少。
七哥當然理解醉酒的人對水的渴求,於是笑著拆那兩條纏在他腰上的手臂——
“鬆手,我去給你倒水。”
可是,那兩條手臂非但沒有放開,反倒故意對著幹似的,又往緊勒了勒。
身後,少女醉意朦朧,笑得甜美柔糯:“我不放,今天晚上要一直這樣,不——放!”
隔著單薄的夏季衣衫,她的體溫那般明顯,熱烘烘貼在他身後。
就連她胸前的綿軟堅韌之處,他亦是那般明顯地有知覺。
少女的馨香,伴隨著酒精味道,一寸寸地氤氳開來,衝進他的鼻腔。
他不僅有些心馳神蕩,忍不住在心裏對自己說,有多久,沒有沾過女人了?
這麼一想,身體立刻燥熱起來,身後的人兒是一團小火苗,輕而易舉地,便將他身體裏的大火引燃燒旺。
他喉結動了動,艱難而果斷地猛地用力,將豆蔻的手拆開,轉身往一邊走——
“我去給你倒水!”
倒好水,轉身,眼前的場景險些令他摔掉手中的杯子!
豆蔻站在距離她大約三米以外的地方,臉蛋是緋緋的紅,海藻般的發絲隨意披散肩頭,醉眼弄貽,情愫流轉。
肌膚白淨細嫩得讓他想起江南古巷中,老作坊裏剛剛端出箱的水豆腐。
胸脯挺拔,鮮紅茱萸羞怯立於頂端,嫋嫋娜娜微微輕顫。
腰肢纖細不盈一握,令人看一眼,就沒來由地心生憐惜。
再往下看——
黑荇蜷曲,紅萼若隱若現,羞羞怯怯,如雨後初出水的新蓮,猶豫著,彷徨著,卻又壯著膽子想要衝出苞衣,在柔和細碎的光線下,瑩瑩潤潤展現最隱秘那一處藏蕊之地。
她真的太瘦了,兩天白腿推去衣裙,越發顯得細長高挑,整個人簡直纖細得仿佛來一針大風就能刮倒。
她的的就是一枝荷,纖瘦而潔淨的荷,於微風中輕輕顫栗,含羞帶怯,期待那個摘荷的人。
七哥覺得自己的血液一陣一陣地往頭上湧,滾燙而灼熱,蠢蠢欲動著,翻騰著,囂叫著,幾乎就要衝破頭皮奔湧而出!
豆蔻的意味再明顯不過,她臉蛋上的緋紅,眼睛裏的羞怯和期望,絕對是在赤果果地對他進行暗示和許可!
這樣的許可,簡直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七哥舔了舔嘴唇,隻覺得喉嚨好幹,身體好熱,嘴唇都被燒焦了。
定了定神,幹咳一聲,唇角勾出一抹慣常的痞子輕笑——
“豆蔻,你喝多了……趕快把衣服穿上,否則七哥要占你便宜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