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延和綺煙一路上對周圍的新事物特別新奇,就這樣,他們來到了一個不算小的城裏。
“哇,妹妹,你看,有很多好玩的東西,”貢延好像對一些叫賣的東西很感興趣,說道,“原來,除了魔幻師和賢者,還有別的職業可以做啊。”
聽到這裏,恩妙笑了起來,說道:“不是的,陛下……哦,是貢延。他們其實也都是些魔幻師和賢者。”
貢延回頭看著恩妙,說道:“怎麼會啊,他們沒有穿魔幻袍和賢者服哦。還有,他們為什麼不看書和練習魔法?”
“那是因為,他們也要吃飯,也要生活啊。你以前住在王宮裏,總是無憂無慮的,怎麼會知道那些呢?”
貢延摸摸頭,調皮的說道:“是哦,那就趁這個機會,好好玩下。”
恩妙心想:陛下到底在想什麼啊,他忘記出來的目的了嗎?
在經過一條街的路上,貢延看到有一群孩子在欺負一個小男孩。那個男孩雙手抱頭,一個勁的求饒,而那群家夥依然拳打腳踢,周圍的路人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看到這裏,貢延不由的心裏一陣怒火,跑過去對那些孩子喊道:“你們住手,不許你們欺負他,一群人欺負一個比自己弱小的,這算什麼啊?”
那群人聞聲回頭看著貢延,雖然說貢延已經成年了,可是,他的一臉孩子氣還是沒有退去。
因此,那群孩子以為貢延隻是個強出頭的,其中領頭的家夥來到貢延麵前,對貢延說道:“警告你,別來找死,你算個什麼東西,當心我一下子把你……”
那個孩子還沒有說完,恩妙就突然出現在貢延和那個孩子之間,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那個孩子,慢慢地說:“你一下子把他怎麼樣?”
那個孩子被嚇的一下子哭了出來,狼狽地逃走了,而其他孩子也跟著他跑開了。
此時,貢延把手伸向了那個倒地的孩子,他的衣衫破破爛爛,全身也非常的髒。在他的手裏緊緊握著一個麵包,可能是因為握的太緊的緣故,那個麵包已經變了形狀。
那個孩子害怕地看著貢延他們,不敢把手遞過去。貢延向他解釋,他們並不是壞人,不會欺負他的,那個孩子才敢把手伸過去。起來之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檢查了一下自己手裏已經慘不忍睹的“灰”麵包,隨後對貢延輕輕地說一了句“謝謝”,仿佛還在害怕,他的聲音裏參雜著無盡的恐懼。
貢延笑著對他說:“不用客氣,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我叫映冉。”
“你好,映冉,我叫貢延。你家在哪,我們送你回家吧。”
映冉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
貢延、綺煙和映冉在前麵走著,其他三個人在後麵。而恩妙一路上很沉默,好像在深思著什麼。
“子隱……老師……我可以叫你老師嗎?”恩妙對子隱說道。
“當然可以了。”雖然並沒有微笑,不過從這句話裏恩妙感受到了如父親一般的溫暖。
“那麼,子隱老師,我想請問您,老師感覺陛下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你怎麼會想起問這個?”
“我隻是覺得,貢延陛下雖然說已經成年了,有時候行為做事也像一個成年人。可是,他的心性有許多時候卻是和小孩子一樣的。這樣的一個孩子,年紀輕輕,首先是麵對父親的死去,隨後又要承擔拯救整個潔白族的使命。在親人去世的打擊和巨大的壓力麵前,卻沒有選擇逃避,而是快樂的麵對,貢延陛下真是個堅強的孩子。而同時,正是因為在自己年幼的時候就遇到了這些事,而且自己從小就被關在一個巨大的牢籠中,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我也覺得他好可憐。”
子隱拍了下恩妙的肩膀,說道:“你說的不錯,可是,正因為是這樣,所以這次出來算是對他的一種磨礪吧。我相信,他會長大的。”
香天說道:“其實,我倒是希望他不要長大,永遠有著純真的天性,遠離世俗的痛苦。”
恩妙笑了,說道:“香天,你想的太過完美了,現實不會讓我們這樣的,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是說‘在我們小的時候,我們渴望長大。但是,當我們因為長大而受到傷害的時候,我們便不希望長大,可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長大了。’我們不可能一直都不會長大,我們在生命裏總會有事情發生,那是成長的必要條件。我們也不可能阻止一些事發生在我們生命裏,所以我們不可能不長大。”
香天這時候也笑了:“好厲害,要是我和你第一次見麵,我或許以為你是一位賢者呢,說話很有哲理。”
“你別這樣說,我對你們那些寫著莫名其妙文字的書一點興趣也沒有。”
香天和恩妙相對笑著……
走了一段路,終於來到了映冉的家門前,是一間茅草屋,從外麵看就知道是一個很簡陋的房子,不過卻和周圍的荒地“搭配”的很好。
“母親,我回來了。你看,我今天得到了一個麵包,快點吃吧。”剛進門口,映冉就一邊說,一邊興奮地跑進了裏屋。
映冉的母親撫摸著他的頭,說道:“我不餓,這個麵包你吃了吧。”
“不可能,我知道母親一定很餓了,快點吃掉哦。”
站在裏屋門口的貢延聽了他們的對話,心裏感覺沉沉的。
映冉的母親注意到了那些陌生人,問映冉道:“他們是誰?”
“我在集市又被那群家夥欺負,是他們幫我趕跑了那些家夥。”映冉興致勃勃的回答。
他的母親笑著對貢延他們說:“謝謝你們幫忙。”
站在那的貢延反倒不好意思了,連忙說道:“沒什麼的,我們隻是看到一群人在欺負他一個,所以才想幫助他。”
“你們是周遊世界各地的旅行者嗎?”
子隱見貢延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走過來說道:“可以說是吧。”
映冉突然說道:“母親,你快吃掉它啦。”
“都說我不餓了,輝兒吃吧。”
聽到這裏,綺煙已經忍不住了,進來說道:“這樣吧,映冉,我們去城裏吃怎麼樣?我問過子隱老師了,他說錢還很充足。”
盡管映冉的母親一再推辭,不過最後還是輸給了綺煙的固執。
他們走在城裏的街道上,街道兩邊的精靈,或是商販,或是行人,都是指指點點的。貢延很生氣,想教訓下那些家夥,不過很快被子隱製止住了。
他們來到一家酒館,酒館的掌櫃本是笑臉相迎,不過,在看到映冉母子之後,便推脫說位子都被預定了,要趕他們離開。
恩妙走到老板麵前,一把揪住了他,大聲喝道:“你說位子都被預定了?那我現在就坐這吃飯,如果我吃完,預定的人還沒有來的話,我就把你這個地方給拆了,在我動手之前,我再問你一遍,有沒有空位子!”
老板看著他那綠色的眼睛,早就嚇的兩腳直哆嗦。再看看他旁邊的那個眼睛顏色是橙色的子隱,“沒有位子”這話他哪裏還敢說啊,於是就笑著說道:“你看我這記性,我差點忘了,還有幾個空位,在樓上,請請請……”
酒足飯飽之後,映冉靜靜地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了窗戶旁邊,坐著抬頭看著月亮。
貢延覺得在映冉身上一定有什麼故事,因為他的一舉一動不像是一個正常孩子所能做的,或者他經曆了太多的傷害了吧。畢竟人家恩妙也有這種看月亮的習慣,這更讓貢延堅定了他的想法。
“那個……請問,在映冉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貢延大膽地問了映冉的母親。
“你怎麼知道的?”映冉的母親驚異於貢延所說的話。
貢延突然變的很嚴肅,說道:“我也不太清楚,我總是覺得,映冉這麼小的年紀,按道理應該無憂無慮的玩耍,可現在他好像早已與他的年齡相對應的生活分離一般。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不應該有的氣息。”
在場的子隱、恩妙和香天都驚訝了,是因為現在貢延的神情和說話語氣,與之前在逛街的貢延根本不像是同一個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成長嗎?
“我想你弄錯了,其實,他已經成年了,隻不過形體方麵像小孩子而已。”映冉的母親解釋道。
貢延吃驚地說:“真的嗎?那麼,他是賢者吧。”
“不是,輝兒……其實他是……一個魔幻師。”映冉的母親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聽說映冉是個魔幻師,貢延更加迷惑了,問道:“魔幻師?那他的眼睛為什麼是黑色的?”
“是因為他在成人儀式上發生了件事……以後,他因為害怕,再加上性格上又有點軟弱,所以慢慢的就把自己的魔法封印了起來。”
貢延顯然覺得很離奇,就追問道:“那麼,在儀式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使一個孩子想放棄自身擁有的魔法呢?”
“是這樣的……”
聽了映冉的遭遇,每個人的心情都是沉悶的。沒想到現在正在窗邊遠望月亮的小家夥,在成年甚至成年之前竟然遇到那樣的事情,不得不佩服他如此堅強的意誌。
在回家的路上,映冉十分開心,而身後的貢延他們,卻開心不到哪去。今天或許是映冉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或許不是……
“啊!那邊!”大家的沉默被映冉的叫喊所打破,他們順著映冉手指的方向望去,遠處火光衝天。仔細看下位置,好像就在映冉家附近。大家都努力地跑過去,都希望不要真的是映冉家著火,已經是傷痕累累的映冉,不可以再受打擊了,那樣對他太殘忍。
可是事與願違,正是映冉的家被火焰所籠罩。這時,貢延看著映冉孤獨的背影,感覺他好淒涼。
當映冉轉過身的時候,大家看到的,不是他那擁有兩行淚痕的臉,不是雜亂的頭發,而是他那寒氣逼人的眼神,以及從他體內散發出來的仇恨氣息。
映冉慢慢走到他母親麵前,一直看著她,好像在等待著他母親什麼答複。
隻見他母親歎了一口氣,對映冉說道:“你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攔不住你。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那就隨你自己吧,可是你要小心啊。”
映冉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就飛快的向城裏跑去。而貢延他們,也跟著去了,隻留下綺煙和香天負責照顧映冉的母親。
隨著映冉的步伐,貢延他們來到了在城市附近的一個很大很豪華的莊園門口。到那裏的時候,大門已經打開,那就是說映冉已經進入這個地方。想到這裏,他們也急速地跑了進去。
來到了一塊聚滿了人的空地,像是這個莊園的後院,映冉被圍在一群人中間,那群人個個都是已經成年的精靈,基本上每個人都是藍色眼睛,其中有幾個又好像是青色眼睛,因為在火光下,所以看的不怎麼清楚。
“是不是你放火燒了我的房子?”映冉對一個身著錦衣的人說道。
“是又怎麼樣,本來我不想這麼做。可是,都怪今天幫助你的那幫人,竟然敢嚇我的兒子,因為找不到他們,所以隻好把罪都攬在你身上了。誰叫你是禍源呢,哈哈……”
那人說話的語氣讓貢延和恩妙聽的很不爽,他們剛想跳出來,就被子隱一手一個按住了:“這件事或許可以讓映冉重新站起來,我們先看看情況,實在不行了,就去幫他。”
聽了子隱的話,貢延和恩妙都忍著怒氣看著那裏的一舉一動。
隨著一道令人暈眩的光芒,那裏算是打起來了。可是,映冉雖然在用魔法,可能是許久不用魔法,或者對方實力太強的緣故,對方就算是正麵受到映冉的攻擊,也沒有什麼影響。相對的,映冉受到了幾下攻擊就開始吐血了。
最後的結果不用猜都知道,映冉寡不敵眾,被打倒在地上,剛才那個口氣很狂妄的人,用腳踩著映冉的胸口,對映冉說:“就你這點實力,再練上幾百年也別想打倒我。我告訴你,你天生就是個禍源,天生就應該被打,那是你的命。你知道什麼是你的命嗎?你的命就是,你是個野種,你媽是個婊子,是個賤人。”
貢延聽到那人說的話之後,想立刻把那個混蛋拖過來暴打一頓,不過再次被子隱拉住了,子隱對貢延輕聲說道:“陛下,你先等等,你快看映冉的表情。”
貢延注視著映冉的臉,發現他在笑,是無聲的笑,樣子很恐怖。
不一會,映冉身邊就散發了一圈灰色煙霧,那煙霧越來越濃,把整個花園空地都籠罩了,之後便是一連串地慘叫。
這時候聽見有人喊了一聲“住手!”
等灰色煙霧散去,貢延發現空地上躺了很多具屍體,還有幾個人嚇的癱在了地上。而站著的則是映冉和子隱。此時,子隱正抓著映冉的手,映冉手上的綠色魔法光芒還沒有消失。更令貢延和恩妙驚訝的,是映冉的一邊黑一邊白的翅膀與淡黃色眼睛……
回到那個被火吞噬幹淨的房屋,映冉走到了他母親身邊,他母親對他說道:“輝兒,你想好了嗎?”
映冉依然是點了下頭。
因為映冉的房屋被燒毀,所以這一夜住在了城裏的客店。
第二天,貢延他們留下了點錢,向映冉和他母親辭行之後便繼續著旅途,走了一段路之後,突然有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的前方。
“什麼什麼,你真的要和我們一起?”
“是的。”
“那你母親呢?她不需要你照顧嗎?”
“母親說她會照顧自己的……”
“那好,我們以後就一起吧。”
“恩,大家好,我叫映冉,以後請多多關照……”
一路走來,到處都有異樣的目光。每個人的臉上都顯示著恨意,可能我的出身就是一個無知的錯誤吧。
討厭,很討厭。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學會了討厭這個詞,討厭把我和我母親趕出城的家夥,討厭欺負我母親的家夥,甚至討厭城裏的所有家夥。因為他們都是一路貨色。
不過更討厭的,是一個叫敬文的,聽說他是潔白族最具智慧的賢者。可就是這個賢者,使我在成年以後,受到了數不清的奚落和侮辱。
他手裏有本名叫《靈之殤》的書,是可以預言今後精靈族命運的寶物。在他解讀書的時候,解讀出一段:聖魔的孩子,是災禍的源頭。
所以,自成年儀式結束以後,那些討厭的家夥就稱我為……禍源。
——
“嗚……”
“怎麼了,輝兒,出什麼事了嗎?”
還隻是小孩子的映冉帶著哭腔說道:“那群家夥說我沒有父親,我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不哭哦,輝兒是有父親的。”他的母親撫摸著映冉的頭,微笑著說道。
“母親,為什麼別的孩子有父親母親,而我隻有母親呢?”映冉對她母親問道。
“你父親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在這裏生活。”他母親回答道。
“是什麼原因呢,母親告訴我啊?”
映冉母親的眼神顯得有些哀傷,回答道:“暫時還不可以告訴你哦,等你成年了,自然會知道的……還有……輝兒。”
“什麼事,母親?”
“答應母親,以後不管受到別人怎麼樣的欺負,你都不可以恨他們,知道嗎?”
“知道了。”
這時映冉母親緊緊抱著映冉,慢慢地說道:“對不起,輝兒,或許說,你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以後……會很辛苦地活著,對不起,是媽媽害了你,還有……媽媽是個賢者,沒有能力保護你,請你原諒……”
映冉不懂母親在說什麼,他隻知道他母親哭了,就用小手抹去他母親的眼淚:“母親別哭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
“沒有,你很優秀……”
——
城市的街道上,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
“你聽說了嗎,那個叫映冉的孩子,原來是個禍源。”
“不會吧,我看他很可愛啊,怎麼會是個禍源呢,你聽誰說的啊。”
“什麼叫聽說啊,我是親眼看到的。就是昨天,他成年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翅膀是黑白各半的。分明就是潔白和魔精靈的孩子,在場看到這一幕的還有很多人呢。”
“這麼說,映冉的父親是魔精靈族的了?”
“可能是吧,他母親是魔精靈族的也不一定,誰叫她是賢者呢,聖族的賢者和魔族的賢者根本看不出。”
“我聽說,那個叫敬文的賢者說,在《靈之殤》裏有記載,聖魔的孩子,就是災禍的源頭。那我們城會不會有災禍發生啊?”
“那是肯定會的,你也不看看敬文是誰,他可是我們潔白族裏最有智慧的賢者啊。”
“那麼我們怎麼辦?”
“聽說城主去解決了。”
——
“啊……母親。”
映冉被兩個士兵架住雙手,一個精靈已經開始蓄積魔法,準備殺死這個禍源。
映冉的母親死命的往她孩子那跑,可惜被士兵拉住了。
其中有一個人說道:“你別著急,殺了這個禍源之後,你也跑不了,你們最終還是會相見的。”
映冉聽到這句話後,對那人吼道:“我才是禍源,為什麼要殺死我母親!”
那人被映冉的吼叫嚇退了一步,而後說道:“因為弄不清她是不是魔族的,如果她是魔族,那還會有更多的禍源出生。所以,她必須死!”
這時候,映冉低下了頭,使得誰也看不到他的眼睛,雙手握緊了拳頭,呼吸沉重了許多。不久,在映冉身上散發出了灰色的煙霧,形成了一個小型旋風,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大。突然,那兩個架住他的士兵被一股氣震開,映冉發瘋似的向那些士兵們打出魔法。
所有人都在逃竄,此時映冉的眼睛,已然是深藍色……
“住手。”
隨著一聲叫喊,那道旋風漸漸弱了下來。一切恢複平靜,所有人看到映冉的母親正抱著映冉,她嘴裏輕輕得說著:“夠了,輝兒……夠了,不要再打了,求你了。”
聽到母親說這樣的話,映冉怔了一會,才慢慢把已經聚好魔法的手放下了。向以前一樣,用手擦掉母親的眼淚。
經過協調,城裏的長官同意讓映冉和他母親生活下去,可是有兩個條件:
1、把家搬到城外,遠離城市,不可以居住在城裏。
2、以後映冉不可以再使用魔法,一經發現,立殺不赦。
後來,他們在一片荒地上建好了一座房子。
映冉的母親問映冉:“輝兒,你恨母親嗎,恨我把你帶到這個世間嗎?”
“我才不會恨母親呢,我以前好像已經答應了母親,不會恨任何人,那當然也包括母親啊。而且……我很感謝母親把我帶到這個世界,讓我懂得了很多東西。”
映冉笑得是那樣的甜美,可是真的有那樣的意誌,使一切消失在微笑中嗎?
“輝兒,你記住每當想起一件難過事的時候,可以看下月亮,把自己的心情寄托給它。”
“恩,我知道了,謝謝母親。”
——
“你終於忍不住了嗎?”
“是的,母親,我可以容忍他們對我的所作所為。不過,他們竟然把房子燒了,還好我們是出去了,如果母親留在家裏的話,一定會被燒死的。”
映冉母親看著映冉的眼睛說道:“輝兒,你長大了不少啊。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你的父親,你的父親也是有這麼一雙黃色眼睛,不過比你的深一些。”
映冉若有所悟,說道:“對了,母親,你可以告訴我,父親在哪?”
他母親歎息一聲,回答道:“你父親在你出生的時候,回魔精靈族了。”
“什麼!也就是說,他是拋棄我們了?”
“不是的,好像是有人命令他回去的,我知道他也舍不得離開這。”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輝兒,你可以聽我一句話嗎?”
“什麼?”
“你加入你那些朋友吧?”
“是貢延他們嗎?”
“是的,我看的出,他們不是一般的旅行者,他們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去完成。你正好可以去幫他們,因為我感覺他們並不是壞人。”
“可是,母親你怎麼辦?”
“沒事,我可以照顧自己。”
“那……好吧,等我幫完忙就回來,母親要等我。”
“等等,這個給你”,說著便拿出了一個玉墜,繼續說道:“輝兒,這個是你父親留給你的。你帶上它,或許在以後的哪天會和你父親見麵。”
映冉接過玉墜看了一會,之後係在了自己的腰上,說道:“好的,母親再見。”
盼夏城,位於潔白族、魔精靈族和水精靈族的邊界地帶,也是潔白族地域中最為偏遠的城市。不過它也是最為重要的城市,因為距離盼夏城不遠,就是潔白族駐紮軍隊的地方,軍隊中的大部分必需品,都是從這個城市運送來的。
而貢延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到達了這座潔白族最後的城池。
“唉~走得腳都痛死了,還沒有到休息的地方啊?”綺煙發起了牢騷。
子隱回答道:“再堅持一會吧,就快到了。不遠處就是盼夏城,是我們在潔白族國土中,遇到的最後一座城市了。”
走在最前麵的貢延聽到這話後,轉過頭對子隱說道:“最後一座城市?我們已經走了這麼遠了嗎?”
恩妙插話道:“是啊,過了盼夏城,再走一段路,就到了三大精靈族邊界的交彙處了。”
“時間過的好快哦……啊,你們看,那有一個人倒在地上了。”
其他人順著貢延手指指的方向,確實看到了一個人倒在了地上,於是就跑過去看下情況。發現那人隻是暈了過去,貢延不忍心讓這個人一直倒在路邊,所以就決定帶上他去盼夏城。
到了盼夏城,他們找了間客店住了下來。而那個昏倒在路邊的人,則被安置在一個房間中休息。
到了黃昏時候,那人醒了過來,而正好從房外經過的貢延聽到聲響,知道之前那人已經蘇醒過來,推門進去想看下那人的情況。不久就從房間裏傳出了貢延的驚呼聲,其他人也聞訊趕來。進門之後的恩妙和香天也發出驚訝的表情,他們的眼睛不約而同的都聚集在那人一雙黃色的眼睛上。
“頭好痛……這……這是哪?”那人一邊摸著頭,一邊說道。
香天回答道:“這是盼夏城中的一個客店,我們發現你倒在了路邊,就把你帶來了。”
貢延迫不及待地問道:“對了,你是怎麼暈倒了?”
“我……我忘了,記憶好模糊……”
“那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
“我也不太記得了,好像叫……冰……冰什麼的,不記得了。”
對這個連名字都遺忘的人,貢延他們也沒什麼辦法,隻能相互看著。
這時候,那個人突然叫到:“我記得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
“是找一個人,一個叫貢延的,至於找他幹什麼……我忘了。”
貢延對這句話感到很奇怪,因為貢延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那麼這個人找他幹什麼?
“這樣吧,”貢延說道,“我看他什麼都不記得了,自然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那麼就讓他和我們一起吧。”
恩妙說:“不可以,我們還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或許對你不利。”
“可是,他把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卻還記得這件事,那麼這一定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帶在身邊的話,以後如果他記得了,就不用再找我了。”
因為貢延一直固執己見,所以也隻好同意帶那人一起上路。
貢延走到那個人麵前:“你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呢?”
“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住哪了,你如果願意帶上我的話,我也不會有意見的。”
“因為你在你名字裏隻記得‘冰’這個字,那我們就叫你修全好了。”
“修全……修全……很不錯啊,好的,那我就叫修全好了,謝謝你帶上我,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貢延笑著說道:“稱呼啊?你就叫我名字好了,我叫祭……”
子隱突然打斷了貢延的話:“就叫他少爺吧。”
恩妙附和道:“這個稱呼好,就叫少爺吧。”
“是啊,是啊,以前直接叫名字感到不自在,現在好了,是吧,少爺。”綺煙也在一旁做著鬼臉說道。
香天也說道:“而且少爺又不允許我們稱呼你為陛下。”
到這裏,映冉突然說到:“什麼什麼?陛下?在叫誰啊?”
大家都忘記向映冉解釋他們的身份,於是香天就帶映冉到院子裏解釋了一下,之後便聽到了映冉一連串的鬼叫聲。
恩妙笑著說道:“哈哈,映冉的反應比我還厲害。”
因為明天還要趕路,所以大家都很早休息了。
第二天,貢延他們在城裏買了些必需品,之後便離開了盼夏城,繼續踏上旅途。
在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忽然聽到有個女孩子的叫喊聲。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追去,發現有一群人在追趕著一個女孩子。這時,那個女孩子一不小心拌倒在了地上。
“跟我回去吧。”那群人中走在最前麵的彪形大漢說道。
“不要,我不回去。”女孩子用惡狠狠的眼神瞪那個人。
“既然這樣……那隻能強行帶回去。”
說完,那個大漢就示意身後的手下把那個女孩子抓住。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貢延立刻出現在那人麵前,而恩妙與子隱也跟過去了。
那人和子隱一樣,是橙色眼睛,表明他的實力也不容小覷,而他身後的手下大多也是綠色眼眸。
“小子,讓開,別管閑事。”其中一個手下對貢延吼道。
還沒等他說完,一陣閃光從貢延身後射出,那個橙色眼睛的家夥用手擋在了剛才對貢延吼叫的手下麵前,手裏握著一個光球。
他對恩妙說道:“剛才是你吧,速度倒是挺快的。”他一邊說,一邊把手裏的那個光球捏碎了。
恩妙的臉上冒出了汗珠,原來剛才恩妙見那個家夥對貢延不敬,打算教訓下他,沒想到竟然被那個橙色眼睛的怪物一手抓住。
突然又是一道閃光,不過這次換作是子隱的手擋在了恩妙的麵前。
那個橙色眼睛的家夥突然笑著說道:“很好,值得我親自動手。”
說完,他手裏就運起了光圈。在他正要發動的時候,一道閃電從他頭上落了下來。那個人本能的向後跳了一步,在著地的瞬間,他向一個方向打出了一道光柱。隨後便一聲爆炸聲傳來,從煙霧裏走出來的人使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修全……”貢延驚訝地喊道。
此時,修全快速地移動到了貢延麵前,他的速度很快,仿佛就是瞬間的移動。
在修全的眼睛裏顯出了凶狠的目光,對著那個橙色眼睛的家夥,已經轉換成戰鬥姿勢。
那人先是驚詫的看著他,隨後便恢複了以前的神情,對修全說道:“原來是你啊,沒想到在這能碰到你。”
修全聽到後,慢慢的解除了戰鬥姿勢,說道:“你認識我?”
“哈哈,你別開玩笑了,你難道不認識我嗎,真會裝傻。”
“你真的認識我?那你快告訴我,我是誰?”
那人不耐煩地說道:“我可不想跟你玩這麼無聊的遊戲,你別參合進來,你有你的要事,我有我的任務。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別幹擾我的任務。”
修全知道那人不打算告知自己的身份後,又擺出了戰鬥姿勢。
“唉……算了,你在這我也不方便出手。不過,你阻礙了我的任務,這個罪責要你來承擔。”
說完,那人便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了。
貢延興奮地對修全說:“修全,你原來這麼厲害,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修全撓著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厲害,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就用了那個魔法。”
子隱在一旁提醒貢延說:“不管怎麼樣,那些人絕對不是一般的百姓,以後要小心啊。還有……少爺不用去看下剛才拚死也要救下的那個女孩了嗎?”
經過子隱的提醒,貢延才恍然大悟,走到那個女孩子麵前,說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
“剛才那些人是誰啊,為什麼要抓你?”
“他們……”那女孩支支唔唔的沒有回答。
既然她不想說,貢延也不會死死追問下去。因為要趕路,貢延他們隻能和她告別,貢延都忘了問她的名字。
不久之後,貢延一行到了三族邊界……
“哥哥,我們是直接去魔精靈族,還是先去水精靈族呢?”
“我也不知道哦,子隱老師,你說呢?”
“我建議先去水精靈族。”
“為什麼?”
“因為那裏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子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是遠古至尊魔法,五咒的其中一咒——坎水咒。”
貢延激動說道:“什麼什麼,那裏有五咒中的坎水咒?”
子隱說道:“是的,在聖魔之戰以後,水精靈族不知什麼原因,知道了坎水咒的藏匿地點,所以就發動大批軍隊去奪取。最後終於打敗了看守坎水咒的守護獸,獲得了這個咒術。”
“那我們要那個幹什麼啊?”
子隱嚴肅地說:“少爺,你以為就憑我們現在的這種實力就能完成任務了嗎?為了能更好的完成任務,必須幫少爺學會五咒。”
“可是,老師不是說很難得到的嗎?”
“所以我們會盡全力幫助你獲得。”
貢延沉思了一會,說道:“我知道了……那就去水精靈族吧。”
這時,綺煙突然說道:“其實哥哥也是很想去水精靈族的。”
貢延奇怪地問道:“為什麼啊?”
綺煙向貢延吐了吐舌頭,說道:“因為哥哥想看看他那位未婚妻啊。”
貢延的臉瞬間紅了,香天也大笑起來。
夜晚,在一間靠海的屋子旁邊,綺煙和子隱正在交談。
綺煙焦急地說道:“子隱,你快想想辦法啊。”
“想什麼辦法?”
“就是哥哥啊,從他昏迷後醒過來到現在,他一直在發呆,連飯也沒有吃。我眼看著哥哥這樣,而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心裏好難過。還有,連恩妙也是這樣。”
子隱歎息了一聲,說道:“其實,不管是貢延陛下,還是恩妙,就算是我,遇到那種事情,也會變成那樣。那種感覺,確實不好受。”
綺煙拉了下子隱的衣服,說道:“可是,你是他們的老師,你的話對他們也許有點用啊。”
“其實我也幫不了他們的,他們現在正在被自己的心所束縛著。隻能讓他們自己走出來了,別人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