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白衣少年剛走進他們下榻的客棧房間就聽到小清著急喚道,語氣似乎有些急迫,像是發生什麼緊急事情。
“怎麼啦?讓你這樣慌亂陣腳,這般喚我也不怕隔牆有耳?”白衣少年淺淺責備小清。
“呐,你看,老爺讓人傳書來了,好像是夫人病了。”
“我娘病了?”不等小清走過來,白衣少年便奔過去,搶下書信,展開就讀:
吾兒梨若見為父此信,速歸。汝母頭痛舊疾突犯,甚思汝。途中一切當心。
“確實是我父親筆所寫,小清我們趕緊休息,明日天亮即刻啟程回家。”小清見他家公子臉上布滿憂慮,緩緩道:“公子也不必太過擔心,夫人這病也不是突然有的,應該不要緊。我伺候公子就寢吧,明日起還要趕好幾天路程呢。”
次日,天剛蒙蒙亮,一輛很普通的馬車便疾馳在官道上出了城門,路上鮮有行人,及至馬車行駛至城外幾裏外一座山邊時才偶爾見得幾個趕早的村夫。駕駛馬車的正是扮作小廝模樣的小清,而她的“小姐”白衣少年風梨若正端坐在車廂內,卻不時掀開馬車窗簾大量這初春山中晨景以及路況。忽然又想到今日原本她是約了人在一醉樓見麵的,而眼下卻又不聲不息地走了。又想到自己的那個荷包,不免又有些失落。正想著,那掩映在山路邊草叢中的一抹青色還是沒能跳過白衣少年的眼光。
“小清,停車,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
“籲籲……”馬車頓時停了下來。在小清的攙扶下,梨若迅速跳下馬車,找到草叢中一抹青色。
“公子,這個人受了傷,看來是暈倒了。”小清探了下那人的氣息後說道。
梨若仔細觀察了那人,隻見那人一襲深色長袍已多處破損,衣服也大半浸上血漬,顯然受傷不淺。讓梨若驚訝的是那人居然還戴著一塊銀色麵具,使人無法窺視其容顏。
“公子,咱們是繼續趕路還是救下他啊?”小清問道。
“咱們可不能見死不救,把他弄到馬車上吧,反正咱們也要到前麵鎮子休息吃飯的,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於是主仆二人七暈八素地把那人抬上了馬車。
“你在前麵駕車,順便看看可有什麼可疑之人,我看看他的傷勢。”
“可她是個男人啊,還是要小清來處理他的傷勢吧。”小清懇求道。
“無妨,我隻是先幫他敷點藥,咱們現在身處江湖,江湖兒女何來如許小節?”梨若說罷便放下車簾,開始解開那人衣服。雖說不拘小節,可當那人健碩的胸膛呈現在梨若麵前時,她還是不可避免的紅了臉。“看他現在傷重昏迷不醒,也不知是何人幫他,我實在沒有必要在意這些。”梨若一邊自我安慰一邊開始檢查那人的傷勢。仔細檢查後,饒是不懂醫術的梨若也判定那人傷勢確實很重,但左肩上一記刀傷就深得見骨,觸目驚心。而胳膊、後背上總共還有十來初大小傷痕。梨若顧不得害怕,便拿出隨身攜帶的跌打傷藥開始上藥。“這應該都是上好的外用藥物吧,看來爹爹讓我帶上這藥還是派上了用場。”梨若一邊自語一邊仔細地幫那人清理傷口、上藥並包紮好了傷口。
眼見那人衣服破損不堪,梨若便拿出自己隨身衣物一件白色長衫為其穿上,梨若雖然高挑,但由於那人體型比梨若要大上許多,穿上梨若的衣服後顯得有些捉襟見肘,很是滑稽,梨若不禁淺笑。
馬車一直在趕路,將近中午時分,卻也到得一個集鎮,名為青關鎮。梨若主仆二人攙扶那受傷之人走進一家悅豐客棧,要了間客房,好安頓那人。
“小二哥,麻煩你幫我們送點熱水在請一位好大夫,我們昨晚趕路遇上山賊,我這位兄長受了點傷,這是一點跑路費。”梨若拿出一塊碎銀子送與那客棧小二。
“好,好,公子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辦。”在掂量了銀子的分量後,小二顯得很殷勤。
不久熱水送來了,梨若擦拭臉後開始仔細的洗著雙手,顯然在幫那人處理傷口時,梨若的手上也沾染了鮮血。在做好這些後,大夫也被請來了。那名大夫仔細拆開了那人的包紮,並重新處理傷口以及敷藥。梨若等了好半天,那大夫才搞好。“大夫,我這兄長傷勢如何啊,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梨若關切的問道。
“小公子,這位公子的傷勢確實嚴重,隻是因為救治及時並使用了堪稱是靈丹妙藥的外傷用藥,才避免加重傷勢,這才挽救了性命,現在已經無礙了。隻是老夫再開些藥物煎服防止傷口感染就行了。”說罷,那大夫便開了個藥方遞給了梨若。
梨若連連稱謝並付了診金後,讓小清去抓藥煎藥了。“這人到底是誰呢?”屋內無人時,梨若開始打量起躺在床上的受傷之人。但見那人雖看不清麵貌,且穿著也不是很“合體”,但即便如此,可此人全身卻透出一股淩厲貴胄之氣,即便他處於昏迷,也讓人不敢輕易近身。“看來此人也並非泛泛之輩,可卻為何受傷如此之深?看來江湖雖然精彩卻也危險,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梨若呆呆地一會兒又想自己平時在外瞎混,之所以“平安無事”肯定是受了她爹爹的特別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