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花粉過敏嗎?你吸煙?這很奇怪,為什麼?你不說話就說明跟我有關,工作真的那麼辛苦嗎?如果是這樣,我們歇一段時間吧。不歇也行,隻要你挺得住。你不會在瘦身吧?你臉紅了,我一想就是。年輕人啊。幹嗎那麼受罪,你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誰在乎男人的感受?千萬不要把男人看得多好,他們受不得我們的好,還會得寸進尺。我指的是一般意義上的男人,對付他們絕不能手軟,要給他們顏色看看,故意不理不睬,他們才會更加重視你。你問什麼?對所愛的男人?那就另當別論了,沒辦法,誰讓我們愛他呢,想不寵他都不行!一旦愛上誰,所有理智和邏輯都沒用了,生活是小說,而愛是詩,你能指望詩人規規矩矩的活著嗎?
你驚訝我怎麼會說出這些話,你覺得我應該和那些呆頭呆腦的等死的老人一樣嗎?還是和那些議會裏的表情嚴肅的政客們一樣?每個人所見到的世界都是不一樣的,並且我有表達任何想法的自由,每個人都有。這裏沒有對和錯,隻有深刻還是淺薄,虛偽還是忠實。你看那海多藍多美,但我告訴你,我寧願看到風暴中的陰沉的波翻浪滾的大海,因為那樣的海才有力量,有憤怒,有思想,有欲望,就像一個戰士。
偵察兵急報:城門貼出了告示!懸賞童子軍首領,要活的,每人五萬克拉黃金。
班尼迪克笑道:強尼,你很值錢啊!
強尼:這就是大神的第二部分遊戲!亞力士他們有危險了,要通知他們。
班尼迪克:好的。我馬上派人過去。對了,毒蛇用易拉罐使獸人可以喝到新鮮暗能,現在獸人們已經分散到世界各地,形勢越來越不利了。每聽暗能賣10克拉。
伯裏斯:那麼貴?貪婪的毒蛇!
班尼迪克:每聽安能暗地裏兌了一半水。還有每人每天要上繳1克拉黃金禮物,來修建毒蛇的宮殿。
強尼:什麼?人頭稅?
班尼迪克:人頭稅另計。這個叫禮物,收禮是不犯法的。
強尼:想辦法教訓他一下。
伯裏斯:那還不簡單?毒蛇靠暗能發財,我們往暗能裏摻毒藥,消滅獸人。
強尼:絕對不行,我們是正義之師,不能做卑劣的行徑,況且獸人也是人,也要拯救。
班尼迪克:最好能敲他一筆竹杠,拿來買軍備。
強尼:好,那就把他綁架了。——這樣算不算下作?
班尼迪克:好處那麼大,為什麼不做呢?
伯裏斯看看強尼,強尼點點頭。
……
毒蛇正在宮殿中跟奧斯頓彙報形勢進展,蚊子衛兵跑來在毒蛇耳邊嘀咕了幾句。毒蛇急忙向大神請假。奧斯頓玩著魔方,沒有理他。他匆匆走到宮殿門口,邊下台階邊訓斥衛兵:抓到誰沒有?
“沒抓到,不過黃蜂警察已經待命。”
“叫他們全城搜索,快去!”
毒蛇在一隊衛兵的保護下來到布滿厚厚的黑灰的金礦場地。
衛兵:宰相大人,是那口井爆炸了。
毒蛇走去看,井口塌陷,問道:還能開采嗎?
“還要一個月才能複工。”
毒蛇舉起皮鞭,罵道:什麼?一個月!快給我把工程師找來!
衛兵們誰也沒有動彈。
毒蛇剛要發作,一隻左輪手槍已經頂到下巴上。他斜著眼睛環顧一周,衛兵們早已被手槍抵住。
毒蛇撥開槍口笑道:蠢貨,子彈對我沒用。
是嗎?班尼迪克用黑布蒙著麵笑道,朝一隻蚊子衛兵打了一槍,子彈穿透胸腔流出暗紅色的血。
毒蛇: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想幹什麼?
強尼喝令他跪下。
毒蛇迅速跪下,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細縫說:您是童子軍首領吧,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
強尼:我們做筆生意。
好啊,我喜歡做生意!毒蛇興奮得直點頭,又看看班尼迪克說,討厭,暴力。
強尼:這個金礦歸我們。
毒蛇笑咪咪地說:你們能出多少錢……
班尼迪克頂了一下槍說:你的命值多少?
毒蛇痛苦而勉強地說:很公平。
強尼:還有我們安全,你也安全。
毒蛇:別人想立功,我可管不了。
強尼:你總有辦法。還有……
毒蛇無奈地哀求道:還有啊?
班尼迪克又頂了一下槍。
強尼:把通緝令撤掉。
毒蛇:這個真沒辦法,通緝令已經貼往世界各地,賞金獵人已經在路上了。
班尼迪克點點頭。
那好吧,這個不算。以後做事小心點,不然我會想你的。強尼說完走了。
毒蛇看著他們的背影,陰險地嘀咕著:我也會想你的。
……
毒蛇一路盤算著如何向大神交待,回到大神的宮殿,見到大神還在飛快地轉動著魔方,見他來了,露出孩子般歡快的表情笑道:我已經能在八秒內完成了。你看看。
隻見魔方在他手中飛轉著。毒蛇還沒看清楚,六麵體就複原了。毒蛇趕緊雙手攥緊,感動地叫道:啊!您真是宇宙的大智者!和您相比,太陽都要遜色,大海都要慚愧。
想不到這玩意兒那麼難弄,竟然耗去了我大半年的時間!奧斯頓哈哈笑道,他伸展開雙臂,十指交叉繃緊,手指咯咯作響,容光煥發。
奧斯頓問道:早上的爆炸聲是怎麼回事啊?
隻是一個礦井瓦斯爆炸,廢棄了。毒蛇從背後拿出一個魔方,歡喜地笑道,陛下,我給您帶來了新玩意。
奧斯頓驚訝地問道:又是魔方?
“您手裏的每行三塊是入門級的普通魔方。我這個叫四階魔方,是高級的。”
不一樣嗎?奧斯頓接過新魔方,轉動一會兒,眉頭皺起來。
您就慢慢玩吧,紀錄是30秒。毒蛇見他完全進入遊戲,恭恭敬敬地退出來,冒出一身冷汗,長出一口氣,微笑浮上嘴角。
為了做持久戰的準備,猴子在山下重新耕種荒廢的農田,飼養各類牲畜。偵察兵找回好多農用機械和勞動用品,被猴子妥善利用。活屍恢複正常後,見人去樓空,孤苦伶仃,紛紛聚攏來和童子軍一起生活,成了農墾建設的強大力量。
一時間基地成了超級農場,工作在其中的足有五萬多人。物資太多,猴子設立了會計處,將所有財物記錄在案。儲備一天天多起來,他便有了新想法。
離寺廟幾十公裏,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廢棄的城市,獸人和洗腦人從大神支撐被放出來後盤踞此地,城市又煥發出活力。物資匱乏,人們隻能用廢品交換,糧食是所有交易的目的。從廢墟的混凝土裏拆下來大捆鋼筋條換來從倒掉的通訊塔上拆下來的小捆銅線,小捆銅線又換來廢電腦集成線路板上拆下來的小疊銀箔,小疊銀箔換來從珠寶首飾上切下來的一小粒黃金,一小粒黃金又換來從國庫裏偷來的一小碗稻米。
毒蛇用國庫存糧掌控著糧食買賣,人們忙於收羅廢品和開采金礦,丟掉了農業生產的傳統。當存糧用盡,全世界範圍內鬧起了糧荒。糧價一下子飆漲一百倍,一克拉黃金都買不到一碗米。饑民遍地,所有能吃的,野草的籽,樹葉和樹皮,牛皮腰帶和靴子,老鼠,統統被拿來充饑。毒蛇毫無準備,一麵隱瞞不敢上報,一麵抓耳撓腮手足無措。他迫不得已裁減了大量政府機構和軍隊,減少糧食開銷,艱難度日。
這時隻有猴子不擔心糧食問題,他已經儲備了幾十萬噸糧食。猴子猶豫不決,是賣掉糧食換黃金,還是作為未來幾年的軍糧繼續存儲?糧食賣了還有明年的收成,不用擔心未來的軍糧,糧價這麼高,收益必然可觀,出售糧食還能解救糧荒中的生命。雖然有這麼多的好處,可沒有人和猴子商量,這麼大的決定,他一個人也不敢作主。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留下一年的軍糧,其餘全部出售。猴子出售的存糧,解決了城市裏的危機,也給童子軍帶來巨額財富。猴子從黑市上購進大量軍需,還雇用了一大批洗腦人作為外圍防禦士兵和貼身保鏢。他修建了基地到城市之間的道路,出入乘坐豪華汽車,儼然一個大富翁。
經過這次糧荒,毒蛇意識到了糧食的重要性,大力發展農業生產,糧食的富足導致所有行業的複興。因為這個城市離首都很近,毒蛇將它定為自由經濟之城。隨著城市的發展,更多時候人們叫它罪惡之城。因為城裏充斥著形形色色的罪惡。而猴子,對一點點的小罪惡並不在意,似乎還有點控製不住地喜歡。
毒蛇度過了糧荒,政治逐漸穩定,有精力兼顧其他方麵的事情。
強尼取得金礦開采權,日夜不停開采,積累了很多黃金,但糧荒來襲,他們困在城中別無辦法,隻能將黃金換成軍糧,也就是說,都轉手交給了猴子,隻是沒人知道這一點。
強尼和伯裏斯在工作台前研究下一個襲擊計劃。班尼迪克高興地跑來告訴他們童子軍就在罪惡之城附近的一座山上,不但吃喝不愁,還發了大財。他找到了他們的偵察兵,在城內用無線電和山上聯係。
強尼:既然不遠,我們還是早一點會合才好,我很擔心猴子。晚上化妝出城。
伯裏斯:那不行,到哪裏我都陪著你。
通關證明我隻有一個,怎麼辦?班尼迪克笑著假裝咳嗽了一聲。
強尼的臉紅了,怒道:不要到處跟著我!
強尼看著伯裏斯倔強而嬌媚的眼神,立即軟弱了下來,目光閃爍著說:另外,隻有一張證明,你說怎麼辦?
伯裏斯:獸人出行怎麼少得了奴隸跟隨呢。
班尼迪克拍拍腦袋: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
妝化好了,班尼迪克要他們演示一下,看過之後拍手叫好,確信不可能被識破。
強尼牽著伯裏斯的虛綁起來的雙手,走到了街上。
他們平常都是宵禁之後行動,很少白天走動,這下出來,發現世界變化得太快了,感覺自己來自另一個星球,一點也不熟悉這裏的環境了。
街市上熱鬧非凡。
各種膚色的女人們穿著各式粗布衣服,提著竹編和塑料的籃子在街市上閑逛。
賣活鮮的土耳其農夫掐著一條紅色鯉魚,將它摔在地上,撿起來裝進一個毛利人的麻布口袋。
賣牲畜的印第安牧場主掰開一匹黑馬的嘴,讓他的日本客戶看那匹馬的牙口。
還有黑人奴隸販子用一個粗壯的洗腦人的腦袋拍碎了一塊青磚,他的緬甸客戶立刻決定付錢。
他們都在用各種語言高聲叫賣,或是和買主比劃著各說各的激烈地講價。
一群人圍著看一個中國少年表演雜耍和武術,他麵前的地上散落著芝麻大小的金塊,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
少年口渴了撿起一粒金子到旁邊的小吃攤買了一碗英國奶茶。
賣給他茶的是一位蘇格蘭老太太,她的小吃攤上坐著幾個長胡子的波斯商人,他們的身邊站著幾隻瘦駱駝。
駱駝身上掛著幾隻學校上課用的銅鈴,叮當作響。
一個獨腿的老乞丐穿著一件殘破不堪的體恤,胸前隱約還能見到一個黑乎乎的對勾,那是奈克球衣的標誌。
他拿著一個很大的玻璃煙灰缸舉向路人,一個印度女人隨手扔給他一粒小金子。
印度女人嘴裏剛剛吃下一塊巧克力糖,將印有SWISSTHINS字樣的糖紙扔到地上。
糖紙被一個戴眼鏡穿西裝的獸人律詩踩到,粘到他的鞋底上。他走進了一個滿是灰塵,玻璃殘缺不全的街市旁邊的商務樓裏。
商務樓的對麵是警察局,門口站著幾個身體瘦削的吸毒者和一條獅子狗,一條牧羊犬。吸毒者的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眼圈發黑,穿著僧侶的黃色長袍。
從警察局大門開出一輛越野車,後麵跟著一輛驢車和一輛獨輪手推車。車子揚起的灰塵讓街市上的人群捂起了臉。
一支衣服七拚八湊,長短不一,武器五花八門,大小不同,高矮胖瘦,各色人種的巡邏隊,邁著散亂的步伐從門口跑出來。
他們用各種腔調和口音反複高喊著:大神必勝,世界大同!街市上的人們都一齊跟著歡呼:大神必勝,世界大同!
伯裏斯驚奇地看著麵前的場景,目瞪口呆,叫道:強尼,這是個什麼世界啊?
強尼笑道:一千年前的集市。
伯裏斯:我忘了世界已經毀滅了。
強尼:沒有毀滅,隻是變形了。人們看起來似乎依舊生活著,而文明卻消失了,隻留下一些影子。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二十年,下一代的人根本想不起來他們曾經曆過文明。文明已經變成傳說,傳說最終會變成塵土。到了那個時候,大神就是救世主,沒有人會懷疑。而人類會習慣並喜歡自己全新的生活方式——大神統治之下的奴隸。童子軍要拯救的不是世界,而是毀掉的文明。
這時一個奴隸販子按住伯裏斯的手臂,細細打量著伯裏斯。強尼推開他,握起懷裏的手槍。奴隸販子笑起來,露出了雪白的牙齒,輕輕握了強尼的手。用非洲口音說:你別著急嘛,我隻是想買這個奴隸。你開個價吧。
強尼裝著粗聲粗氣地說:我不賣,走開!
奴隸販子想了想,狠狠地說:我給你8克拉!這可是很高的價錢。
強尼抱住伯裏斯護著她往前走。販子在身後喊道:12克拉,再高就沒有價了!
強尼頭也不回,伯裏斯朝販子吐出舌頭作了個鬼臉。
販子罵道:去死吧,虛偽的獸人!
強尼瞪起眼睛看著販子,販子嚇得撒腿就跑。
伯裏斯:你還挺像獸人的。不對,應該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比平時好看!
強尼:別開玩笑,小心被人發現。
伯裏斯收起笑容,看看四周的人群,低下頭走路。他們來到了城門口,一隊蚊子士兵把守著大門,進出城的人都要挨個察看證明。輪到強尼和伯裏斯,蚊子看看證明,不放他們出去。
強尼:法律規定奴隸不需要證明!
伯裏斯握了一下蚊子的手,朝他笑笑。蚊子跟身邊的士兵使一個眼色,士兵們讓開,放他們出行。強尼糊裏糊塗地牽著伯裏斯離開城市。
在路上,強尼問道:蚊子兵為什麼放我們走?
伯裏斯神秘地說:雕蟲小技。
“是什麼?”
伯裏斯得意洋洋地說:我不告訴你,總之你要知道要是沒有我,憑你那一套是出不來城的。
強尼笑道:不告訴我,你就永遠這樣綁著吧。
伯裏斯噘起了嘴,停下腳步說:我生氣了。
強尼回頭看看她,趕緊給她鬆了綁。
伯裏斯挽住強尼的手,精靈一樣地跳躍著,歡快地唱起了歌。
……
路上遇到一個騎著騾子的麵容慈祥的老人,強尼向他問路,老人微笑著說:一直往前走兩天,看見一棵大樹往右拐,再往前走一天,看見一座木橋,過了木橋往右拐,再走上兩天,就到了。
強尼沒記住,讓他再說一遍。老人不耐煩地說:就算記得清楚,也會迷路的,我是來賣騾子的,還不如讓我的騾子帶你們去。
強尼要買下騾子,伯裏斯捅了他一下,不讓他買,強尼沒理她。老人收下金子很快就消失了。
強尼將伯裏斯抱上騾子,伯裏斯抱怨著:你怎麼這麼單純,隨便就買東西。
“我不想讓你受苦,路還很遠。再說騾子可以帶路。”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老人不會騙人的。強尼牽著騾子前進。
到了下午,一條小河攔住了去路,河中有一塊巨石。強尼到河裏打水,騾子載著伯裏斯往前走,遇到那塊大石頭,騾子不躲不閃,一頭撞了上去。伯裏斯被甩到了河水裏,渾身濕透了。
強尼趕忙將伯裏斯扶起來,給她披上自己的衣服。伯裏斯哭著踹了一腳騾子,罵道:什麼傻牲口?瞎了眼睛啦!?
強尼聽了一愣,在它眼前晃了晃水壺,騾子沒有任何反應。強尼湊近一看,原來騾子的瞳孔是白色的。強尼歎道:上當了,它真是個瞎子。
伯裏斯跳起來叫道:我讓你別買你就是不聽,這下怎麼辦?
“那就牽著走唄,它雖然瞎,卻很聽話,不會有事的。”
“反正我是不騎它了,你騎吧。”
“你不騎我騎。”強尼說著要翻身上去,伯裏斯後悔了,搶先爬了上去。
強尼笑道:你從不吃虧。
伯裏斯擔心地說:你,你可要牽好了啊。
強尼鞠躬行禮道:放心吧,我的公主,仆人不會再犯錯了。
伯裏斯得意地笑起來:這還差不多!
……
晚上來到一個小鎮,一個旅店亮著一串燈籠,上麵寫著:VACANCY空位。強尼敲敲窗子,一個細眉細眼的女獸人的腦袋伸出來說:住店嗎?
強尼裝著粗聲粗氣地說:兩個人,一頭騾子。
女獸人伸出手說:預付房錢,設施押金,治安保證金,人頭稅,毒蛇的禮物,暗能一聽,一共20克拉。
強尼驚問道:這麼多?
女獸人不耐煩地說:旅店代收費,政府規定我們也沒辦法。囉嗦什麼?住不住?
強尼要去別家,女獸人說她向毒蛇買了特許權,方圓三十公裏沒有第二家。強尼看看伯裏斯,無奈地說:那好吧。給你,20克拉。
“25.”
“這麼快就漲價了?”
“陪你說了那麼多話,還不值5克拉?”
“你不講道理!”
“一個道理10克拉,你要講幾個?”
強尼趕緊把5克拉金子扔給她,不敢再說什麼,牽著騾子走進旅店院子。院子裏拴著幾匹馬,幾間屋子亮著蠟燭。
女獸人拿著一疊發票和一聽飲料給強尼開了一個房間的鎖,將飲料放在桌子上。
強尼點上蠟燭,照看了屋子,還算幹淨,隻是有種腐爛的味道。
女獸人遞過幾張發票給強尼說:騾子自己拴好,丟掉不賠;奴隸自己管好,跑掉不賠。
“這是什麼味道?”
“噢,沒什麼,前麵一個獸人在這間屋子裏死掉了。”
“什麼原因?”
“也許是暗能喝多了吧,或是被童子軍殺死了,誰知道?誰理會?反正他不欠我房錢。”
“童子軍?他們可是好人!他們殺了獸人?”
女獸人趕緊用粗硬的手掌捂住了強尼的嘴,四下裏看看,低聲說:你不要命了?讓別人聽到會被舉報的。你怎麼什麼都不懂?
強尼低聲說:對不起,我一時忘記了,下次不會了。
女獸人轉身離開表情嚴峻的說道:永遠不要相信陌生人!
強尼和伯裏斯進屋睡下,他們都很疲憊,很快睡著了。
夜裏有人敲窗,窗外傳來女獸人的聲音:快跑吧,黃蜂警察要來抓你們了。
強尼趕緊叫醒伯裏斯,要去解開騾子,伯裏斯拽起他往外跑。
強尼喊道:騾子!
來不及了,逃命要緊!伯裏斯拽起他還沒跑出院子,一群黃蜂堵住了出口。
強尼:你們要幹什麼?
黃蜂:有人舉報你窩藏逃犯。
幾扇窗戶推開小縫,很快都關上,蠟燭也被熄滅。
黃蜂湊過來,打量著伯裏斯。伯裏斯要掏槍,被強尼使個眼色製止,躲到了他後麵。
強尼:她是我的奴隸。
強尼遞給黃蜂證明,黃蜂一把擋開說:不認識字。
這時女獸人跑了上來,張開雙臂擋住強尼說:黃蜂大人,他們都是好人。
黃蜂用翅膀拍了她一下,喊道:你是他的同夥嗎?
強尼掏出一把碎金子說:我們是好人吧?
黃蜂一把搶過金子,笑道:好人,絕對是好人。誣告,陷害,你們冤枉了。兄弟們,撤!
強尼握住女獸人的手感謝她。
沒事,沒事,應該的,應該的!她支吾著說,趕緊離開。
強尼跟伯裏斯進屋,等了一分鍾,伯裏斯拽著強尼悄悄爬上了院牆,趴在女獸人的屋頂偷聽。
女獸人:把這兩個傻蛋都殺了,我這裏正缺肉餡。
黃蜂:你總這樣,沒有了回頭客,不是斷了財路?
“我不做回頭生意,活一天算一天。”
“婦人之見!”
“殺還是不殺?”
“你要肉餡,我要其他的。”
“肉餡歸我,其他的一人一半。”
“所有的一人一半,包括肉餡。”
“成交!”
強尼和伯裏斯聽得身上直起疙瘩,悄悄潛回院中,解開兩匹馬,飛快地衝出院子,逃進黑暗中。
黃蜂趕緊飛去追,已經追不上了。
女獸人拍著大腿叫道:我的肉餡!
屋子裏兩個獸人跑出來咆哮著:盜馬賊!讓我們逮到送給童子軍!
跑出了很遠,兩人放慢了速度。伯裏斯擦掉額頭上的汗水歎道:幸好聽到了,不然就慘了!
強尼喘著氣說:是啊,想不到獸人這麼陰險毒辣!
伯裏斯:不要再輕信別人了,代價太高了。
強尼歎道:沒想到我們成了盜馬賊。
沒事的,不能算偷竊,再說那兩個獸人早晚變成肉餡。伯裏斯得意地笑道,你要怎麼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啊?
強尼點頭行禮說:多些公主救命之恩!
伯裏斯把頭一仰,驕傲無比,說:免禮!
誰想強尼一拍伯裏斯的馬屁股,馬突然加速,將伯裏斯嚇了一跳。
伯裏斯奮力向前麵跑去,笑道:讓你壞,你追不上我了!
強尼緊追不舍。
……
清晨,他們來到一個岔路口,一棵老樹立在路邊。強尼不敢斷定走哪條路,伯裏斯拐向了右邊,強尼跟著走。
沒走多遠,路邊出現一個髒兮兮的小吃攤。他們都餓了,下馬在涼棚下的灰蒙蒙的椅子上坐下。
一個老奶奶走過來笑道:有肉餡包子,鬆子薄餅,還有冷飲,吃點什麼?
強尼要了冷飲。老奶奶端來兩聽冷飲,伯裏斯一看是暗能,趕緊讓她拿回去。
他又要了份茶水,誰知一克拉一壺,嫌貴,老奶奶露出鄙夷的表情。
伯裏斯:不貴不貴,快去拿吧。
他們喝著茶,又要了幾塊薄餅。
幾個穿著緊身衣的獸人忍者武士從馬上下來,掏出水袋喝水,吃著自備的幹糧。一個武士擺擺手,老奶奶恭恭敬敬地答話。
武士:有沒有童子軍首領的消息?
老奶奶:有個過路的說兩個首領從首都出來,到罪城去。
強尼和伯裏斯聽了,差一點把茶水噴出來。
武士:長什麼樣子?
老奶奶搖搖頭。
武士一把抓住老奶奶的衣領,惡狠狠地說:知道了不說,小心你的老命!
老奶奶驚慌失措,另一個武士用刀把支開了她。
他們很快吃完了,飛馬離開。
伯裏斯問道:他們是什麼人啊?
老奶奶:不敢談論啊,賞金獵人,不好惹啊。
強尼扔出幾粒金子,趕快和伯裏斯上馬跟著他們飛馬而去。
忍者們發覺他們跟蹤,拐進一片樹林,消失在飛揚的塵土中。
他們趕到樹林,幾個黑影瞬間飛過來,騎到他們的馬背上,武士刀架在了脖子上。忍者首領怒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們?
強尼:過路的,到罪城去,不知道路,就想跟著你們走。
首領:為什麼不直說,鬼鬼祟祟地做什麼?
伯裏斯:你們那麼威武,誰不害怕啊,哪敢輕易說話?萬一遇到童子軍的首領,你們打起來,那就危險了。
危險?一群奶娃而已!看你們是好人,一起走吧。首領笑道,說完放下刀,和他們一並跑起來。強尼長出一口氣,看看伯裏斯。伯裏斯微笑著,一副安然自若的神色。
跑了一天,馬累得不行了,耷拉著腦袋,在一處坡地休息。天空飄落下來絲絲細雨,強尼睡得很香沒有察覺,伯裏斯一下子驚醒,悄悄叫醒強尼就走。強尼不明白怎麼回事,疑惑地看著她。伯裏斯抹了一下強尼臉上的妝,露出一道白。
強尼意識到不妙,跟伯裏斯悄悄去牽馬。還沒解開韁繩,刀尖已經頂住了後背。
首領:幹什麼?
強尼不敢回頭。
伯裏斯笑道:我們忽然想起一件急事,必須馬上走,看你們睡得正香沒敢打擾。
忍者們讓強尼轉過身來,看見他臉上的抹痕驚叫道:你們是假獸人!
強尼抹掉臉上的妝,講道: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童子軍首領。
幾個忍者互相看看,驚慌失措。
首領喜出望外說:真的?我們找了一年,居然這麼輕鬆就逮到他們了?一個五萬克拉!兩個十萬克拉!我們發了!
強尼掏出手槍,對準首領的腦袋。伯裏斯趕快將手槍按下去說:不要衝動,我自有辦法。
伯裏斯笑道:不就是為了賞金嗎?憑你們的功夫可以掙到更多,可你們沒腦子。
首領:怎麼說?
伯裏斯:幫我們童子軍打天下,到時候分一個州給你們。
強尼剛要說話,伯裏斯攔住他。
首領:我們隻做合法生意,況且就算分一個州不少,可你們能不能成功還是個問題呢。退一萬步講,就算能成功,我們賺快錢,慢的不做!
強尼:不要跟他們廢話!
伯裏斯拉住他,繼續說:要想賺快錢還有一個辦法,你們知道童子軍也很有錢嗎?
首領:知道,山上的老板很有錢。
伯裏斯:老板會為我們出雙倍價錢。
首領眼睛一亮,喊道:雙倍?二十萬克拉?
眾忍者哈哈大笑道:還有這麼好的生意?
一個忍者警覺地說:肯定是個圈套!
首領收住笑容,凶惡地說:是啊,上了山就下不來了!
伯裏斯嗬嗬笑道:童子軍講信用。
“這年月傻瓜才講信用。”
伯裏斯輕蔑地嘲笑道:你們不相信童子軍,又憑什麼相信毒蛇呢?
忍者們互相看看,猶疑不決。
伯裏斯:隻聽說毒蛇到處搜刮財富,誰聽說過他賞賜別人?
忍者們點頭稱是。
首領:我們幹的就是刀口上的活,總要冒點風險!
伯裏斯:既然誰都不可信,風險相同,童子軍的出價又高出一倍,你們看著辦吧!
忍者們深深點頭,將他們綁著繼續向罪城趕路。
到了罪城入口,一隊蚊子守衛察看證明。忍者塞到他們手上一小塊金子,順利進城。
強尼對伯裏斯說:雕蟲小技。
伯裏斯笑道:笨人不開竅,非要見識了才明白。
強尼無奈笑笑。
一個豪華車隊從他們身邊開過,中間一輛奔馳車的車窗搖了下來,一個戴著墨鏡和耳機嚼著口香糖的少年喊道:強尼是你嗎?
強尼看他不認識,沒有答應。
車隊停下,少年下車走來,被跟著他下來的幾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彪形大漢圍住。少年摘掉墨鏡,吐掉口香糖,從大漢們的腰間伸出頭來,喊道:你不認識我了?
強尼驚喜地叫道:猴子!猴子!
猴子問道:你們怎麼被綁了?
賞金獵人……他還沒有說完,刀尖已經頂住下巴。保鏢們掏出手槍對準忍者們。局麵非常緊張,街上的人群慌亂躲避。
別開槍,別動!猴子大喊道,放了我兄弟!
忍者們腦門上滲出冷汗,手直打哆嗦,喊道:拿錢來!二十萬!
猴子:什麼錢?
伯裏斯:我答應給他們二十萬來交換我們。
猴子:強尼,這個女孩是誰?
強尼:她是抵抗組織領袖,我們的朋友伯裏斯。
猴子向伯裏斯點頭致意。
忍者怒吼道:你騙我們,你的老板根本不知道!
猴子趕忙說:知道!知道!我忘了,你別著急。不就二十萬嗎?小意思。我們山上說話。
他向保鏢們喊道:騰出一輛車來,給他們用。
忍者把馬交給幾個保鏢牽著,押著他們上了車。
……
到了山下,忍者們不肯上山,非要在山下交易。一手交金,一手交人。
猴子無奈,趴在一個保鏢耳邊耳語幾句,一會兒就運下來兩箱黃金。忍者們馱起箱子,騎著馬高高興興地跑掉了。
強尼他們聊著天走上台階,沒走幾步,聽見幾聲槍響,遠處的忍者們紛紛落馬。強尼驚訝四顧。猴子向山頂揮手,幾個戴著草帽,拿著狙擊手站立起來,他們手舉著配有高精度瞄準器的狙擊步槍。保鏢們開車過去將金子搬回來。
強尼愣住了,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猴子安排的。他突然感到這個兄弟原來這麼陌生。猴子走在前麵,強尼在後麵跟他激烈的爭論。
“你怎麼能這麼做?”
“我還能怎麼做?不是為了救你們嗎?”
伯裏斯攔住強尼,強尼隻得憋著氣住嘴。
到了猴子的辦公室裏,他們驚得目瞪口呆。
猴子張開雙臂向他們展示說:怎麼樣?羨慕我吧?
猴子一樣一樣地介紹道:黃花梨木牆麵,燙金包門框和牆裙,七色珠寶點綴,萬顆水晶大吊燈,漢白玉地麵磚,四件整塊老虎皮地毯,珊瑚屏風,象牙雕花筆筒……
強尼眉頭皺起來,憂心忡忡。伯裏斯假意奉承道:我們猴子首領的辦公室可以比得上大神的王宮了!
猴子開心地大笑著。
強尼把門關上,表情嚴肅地說:猴子,你怎麼變成這樣?
怎麼了?我們現在的錢花都花不完。猴子坐到老板椅上,蹺起了腿,擺弄著他的金表說。
伯裏斯躲到一邊欣賞著屏風。
強尼:你現在跟毒蛇有什麼區別?
“你拿我跟他比較?你瘋了吧?”
“難道不是嗎?豪華車隊,奢侈的辦公室,金表!”
猴子微笑起來,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賬本扔到強尼麵前說: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不用擔心,你看看我們有多少錢!
強尼沒有看賬本,繼續說:這跟有多少錢沒關係。
猴子生氣地說:怎麼沒有關係?你就知道指責我,怎麼不說錢是哪兒來的!
“不錯,錢是你掙來的,你有功勞,可錢要花在刀刃上,你這樣像什麼話?”
“我在給童子軍掙麵子,造聲勢,你看我們的隊伍多強大!”
“保鏢們,槍手,他們自願參加的?”
“雇傭兵,怎麼了?我們有錢!難道非要讓童子軍去犧牲嗎?”
“你這是什麼邏輯?你的腦子是怎麼了?被洗腦了嗎?”
“我沒有,你才被洗腦了呢!難道有錢不該花嗎?”
“你忘了我們童子軍的誓言嗎?”
“我沒有違背誓言啊?哪句話不準我裝修辦公室了?哪句話不準我雇傭槍手了?哪句話說我做錯了?”
“我們是救世的童子軍,我們要有自己的原則,恪守美德,修養身心,不能在物欲中迷失。我們不怕犧牲,不怕吃苦,任何一分錢都要用在我們的事業上,而不是為我們享樂!你知道有多少人吃不起糧食,用野草充饑,你卻奢侈浪費。”
“我不也是為了事業嗎?像今天這樣,如果我們沒有雇傭兵,沒有金子,怎麼應付?啊,我明白了,你現在是沒事了,反過來教訓起我來了!”
“你不提今天的事,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氣呢!你殺了武士們不覺得心裏有愧嗎?”
猴子看看伯裏斯說:你說這個書呆子,他怎麼就弄不明白呢?
伯裏斯笑道,沒有說話。
他轉過頭來問強尼:難道讓他們把金子帶走嗎?就任憑他們欺負嗎?
強尼:人是不能沒有信用的。
猴子生氣得說不出話來,喘著粗氣。
伯裏斯說話了:強尼,這個問題上我讚同猴子,既然願意承擔風險,就願意付出代價,這是個智力遊戲,是他們使用暴力在先,我們隻是正當防衛。
強尼:可我們答應了就一定要算數。
猴子:什麼叫兵不厭詐?他們就有信義嗎?
伯裏斯:強尼,你太極端了,這個世界人人都不講信義,我們講信義就太吃虧了。
強尼:你們不理解我,我是說,我們不能和他們一樣,這樣就失去了我們奮鬥和犧牲的意義!
伯裏斯:白白犧牲對事業沒有任何好處!關鍵是要取得勝利,采取什麼樣的手段是要看情況而定,不能一味堅持原則。
猴子笑著旁觀,不再說話。這場爭論好像跟他沒關係了。強尼不再說話,他也感到自己或許過於理想化,不符合現實情況。
伯裏斯轉過頭對猴子說:奪金的事情算你做對了,但你的生活表現讓全體戰士們傷心。
猴子一聲不吭地默默聽著。
伯裏斯繼續說:我們的鬥爭是為了讓全世界的人民都能幸福快樂的生活,卻不是為了讓領袖們奢侈和浪費。如果靠講排場能取得勝利的話,那麼毒蛇的排場要比我們大得多;如果雇傭兵能為我們犧牲,那獸人軍隊比雇傭兵強大得多,那毒蛇不是能輕易地戰勝我們?外麵的人傳頌著我們的闊綽,卻沒人傳誦我們的美德和光榮。我們隻被當成和大神分庭抗禮的反叛勢力,卻沒被當成拯救世界的正義軍隊。你身為童子軍的領袖,難道沒有責任嗎?
猴子的臉羞愧得通紅,不敢看他們。強尼驚訝地看著伯裏斯,被她的話所折服。
伯裏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打開了尷尬的局麵,說:你們都是好首領,不要再爭吵了,要讓士兵們看到我們團結一致,他們才會有信心戰鬥下去。
猴子也笑了起來,抱起強尼,露出和以前一樣的兄弟般的眼神說:我好想你啊!
強尼也抱住他,笑道:其實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