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曾經滄海難為水 第六十八章 瘋了嗎?(1 / 3)

‘回家’兩個字讓我又感到了悲傷,以前盡管父親待在監獄裏,我還有盼頭,想著他出來了。現在父親走了,我再也沒有家了。

而我和陳昊天呢?我們是結婚了,算的上是一對夫妻了,可我們都心懷鬼胎,各自有各自的想法,算不上是家吧!

我坐在車子,看著小草的身影沒入了人潮,我站在原地發愣了一會兒,再轉頭看向開車的陳昊天。

他仍是板著張臉,全身專注地開車子,全身都散發著一股強烈的煞氣,我明白他是生氣的,確實是應該生氣的,我讓他難堪了吧!

我看向了窗外,看到了馬路邊有一對父母牽著女孩子,鼻子有點兒酸,我什麼都沒有了,這個世界就隻有我一個人了,那些所謂的親人早就疏遠了。有的就剩下仇恨,不僅恨鄭母,蘇小芸,也恨自己。

冬天的寒風從車窗吹進來,吹得我牙齒都給打架了,陳昊天有個壞習慣,他很喜歡開車放下窗子,也不管外麵是多少度的溫差。

他好似都不懂得冷的,可能個子比我大,自身的脂肪比較多,保暖吧!

我試過好幾次喊他放下車窗,他視而不見,惘若未聞。我覺得他是用這種手段來報複我的衝動和魯莽。

其實我也覺得自個挺愚蠢的,就跟街邊的潑婦差不多。

不過我鄭母那種人物,又不是我能撼動的,她都要打我了,難道我還傻乎乎的任由她打嗎?她都朝著我的臉抽過好幾巴掌了,動不動就要打我。說道理嗎?她會聽嗎?我也不會說的。

待車子在別墅停下,我頭發亂得就跟雞窩似的,陳昊天就像是拎著一隻小雞似的,把我從車子上拎下來,粗魯地把我扔在了沙發上。

他雙手環繞在胸前高高在上的睥睨著我,嘴角浮現了一抹冷冰冰的笑,笑得讓人毛骨悚然了。

他說“宋暖暖,你真夠愚蠢的!”

我早就習慣了他總是來挖苦我,他對我好了,倒是不自在了。我沒心沒肺地笑起來,重複著他的話“對啊,我很愚蠢。我還很凶,悍婦,你一定對我失望透頂了吧!”

陳昊天瞪了我一眼,怒氣衝衝地轉身走人了,我疲憊地癱軟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我很想陳昊天朝著我痛罵一場的。那樣我的心會舒服點,但他都不屑搭理我了。

不一會兒,陳昊天又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急救箱,笨拙地打開了,拿出紗布和碘酒。

他嫌棄地打量著我,用手按在我被劃傷的額頭,他說“媽的,又留疤了,你還當不當自個是女人了,我看著就煩惡心。”

說著,他卻拿起碘酒按在我的傷口處,我疼得深吸了口氣,人有點兒傻,傻乎乎地望著他。

他不悅地繼續指責“宋暖暖,你是我的,你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心口特難受,有很重很重的石頭壓住了,好似我都喘不過氣了。我張開嘴大口的呼吸,以此來緩解心口的難受。同時,心的某塊地方坍塌下來了,變得柔軟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第一次如此認真地望著他,看到他的皮膚上的絨毛了。

陳昊天伸手把我的眼睛給捂住了,他霸道地命令道“你給我閉上眼,眼睛睜得那麼多大,看得我都起了雞皮疙瘩了。”

我聽話地緩緩閉上眼,躺在了沙發。視覺消失了,其他感官更加敏銳了,我能感覺到了他的手輕輕地撫過臉頰,溫熱的呼吸撲在我的眼皮,還要他跳得有點快的心跳聲。

一切都好安靜,好安靜,靜得隻有我和他摻雜的心跳聲。

我不懂為什麼想要哭了,可能人都有脆弱的一麵,那怕裝得再鎮定,再堅強,也是有軟肋的。

我討厭流眼淚,就又睜開了眼,恰好對上陳昊天那雙如同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子,我心虛的偏了偏頭,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了。

陳昊天立馬就臭了張臉,壞脾氣地罵道“我讓你安分點,你不安分,創可貼都歪了,你他媽給我老實點……”

耳邊還是他凶巴巴的話語,聽著很刺耳,卻進了我的心,一點點兒把城牆給撬下來。

我身體微微往前傾,吻到了他的唇,他這個人看著是個長得壞壞的酷帥,但他的嘴唇棱角分明,微微向上翹起,還非常柔軟,綿綿的,就跟棉花糖似的,一點兒也不似本人。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性感唇,尤其適合親吻。

他馬上側過頭,皺著眉,加高了音調說道“我讓你別動,你聽見了嗎?別對我用美女計,我就不凶你了。沒用的,現在你去照一照鏡子,長什麼樣了,醜死了。我都不願多看一眼。”

哈哈,我不由笑開了,這個笨蛋根本就不懂什麼,其實他不懂也是好的。

“你把衣服給脫了,我檢查一下自個的東西還有什麼問題嗎?”陳昊天一本正經地又說了句。

“啊!”我哪想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他說得還特正經,特嚴肅,像是個古板的老頭子,我又想起了爸了。

“啊,什麼啊?你怕什麼?害羞什麼?你身體哪兒長了顆痣,我都一清二楚,我也沒那個興致,快點,別他媽婆婆媽媽的。”

我光是想一想他一本正經地幫我檢查身體的畫麵,就受不了。自然不會讓陳昊天幫我,拿起了藥水躲進了衛生間。

於是我看到鏡子裏貼著歪歪扭扭創可貼的自個,還有還幾個,真的好醜,醜死人。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開來,笑得有點兒甜,眼睛卻又有一抹憂傷。

我在衛生間磨蹭了半個小時,也洗漱完畢了,而陳昊天也換上了睡衣,坐在床邊看他的筆記本,搗鼓著他的工作,於是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在床的另一頭睡覺。

這時候,腦子變得很活躍了,又想起了昨天自個和陳昊天登記了,我們真的是夫妻了,這真的太像是一場夢了,黃粱一夢吧!

我仍是無法習慣身邊有個人,再加上睡眠又很淺,陳昊天時不時敲著鍵盤,隻能等著他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