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臉的懵逼,一時都搞不清楚狀態。我是清楚陳昊天打算拍電影的,開影視公司,現在隨便拍出一部電影都是上億的票房,各種行業都紛紛轉行,往這裏麵擠進去了。
什麼女四號,女二號的,腦子轉了轉,才逐漸理出了個究竟,可仍是不太敢得相信。一直以來,陳昊天不都是很瞧不上圈子裏的女人,也平時也少不了說出尖酸刻薄的話。
我驚愕地指了指,睜大了眼睛望著陳昊天,輕輕地咳嗽了下,細聲問道“你說什麼?”
溫靖狐疑地望著我,顯然是不信地又重複了一遍,旋即又把劇本交給我說道“下個月中旬確定最終的參演名單,不如暖暖看一看劇本,你看看什麼角色適合自個。”
我接過劇本,也就是一本書的重量,可我卻覺得很笨重,內心掀起了千濤駭浪,僅是有些呆呆地坐著,心裏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問陳昊天,可礙於溫靖在呢,就保持了沉。
接著陳昊天又和溫靖討論了下宣傳和演員名單,而我就靜靜地坐在了一邊。
直至到了下班點,領走之前,溫靖諂媚地笑著說道“昊天,這段時間,你少來公司了,我....我也怕老頭子把我的卡都給停下了。”
陳昊天嘴角浮現了一抹冷笑,那絕對算不上是個愉快的笑。溫靖立馬把自個的身子往後縮了縮,繼續笑著。
陳昊天冷哼了聲罵道“你就那個出息!”
他也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拉著我就往外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著不斷往後退的風景,卻滿肚子的疑問,尋思了良久,我終究問出口“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他側臉看我,用手捏著我的鼻尖調侃“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你還想著我對別的女人好?”
“不是的,我……”我都不懂該如何開口,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陳昊天對我變了態度,對我好得離譜。
我說結婚,他就答應結婚了,明明知道我與鄭母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說要紅,他就真的開了個影視公司讓我去拍戲,這好得太過了。
我都不懂他為什麼對自個如此好,太受寵若驚了,所以我的心事慌的,總覺得他在隱瞞什麼,可我又怕真相解開後,一切都是黃粱一夢,我再也沒有什麼了。
陳昊天是個很聰明的人,一眼就看破我的想法,他說道“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的,時間早晚而已了。”
我坐在梳妝台前,最近都沒有這樣在鏡子前端詳自己了,忙著照顧陳昊天,忙著準備考試,我簡直認不得鏡子中的女人就是自己。
往日因艱苦的生活而黯淡的臉色,好似脫了好幾層皮,整個人都很自信和生機,眸子裏的那抹憂傷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有了歡悅,那是一雙備受寵愛,才有的眸子,滿是春花雪月的浪漫。
以往,我也是美的,五官天生精致,卻少了氣質,富養出來的氣派,金錢堆出來的自豪感,眼前的女人確實是美的,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
我默默環視周圍—落地窗前擋著波西米來嫩綠色薄紗簾,陽光透射進房間後既明亮又朦朧,充滿時尚的家具顯得溫馨又優雅。
美麗的水晶吊鏈從棚頂垂下,排布成長短有致的裝飾簾幕,五光十色,有幾顆反射耀眼的光芒,亮晶晶的,碩大穿衣鏡鑲入鋪著粉紅的壁紙的牆壁,掛著同款水晶簾的小門後是分欄整齊的衣帽間……
我還記得剛住進那會兒,空擋的房子那就隻有一張床,簡單的家具,然後我隨口抱怨了幾句,後來陳昊天帶著我出去遊玩兩天,家就變得很浪漫,就跟城堡公主的房間。
其實我是知道的,陳昊天是個簡約派的人,不喜歡花裏胡哨的東西,卻因為我一句話,就把房子從裏到外改造了一遍。
我伸手摸了下豪華而誇張的化妝鏡,嘴角浮出甜甜的淺笑,幸福嗎?那個女人不期盼有個男人把自個捧在手心,僅是來得太唐突,也太激烈,我有些忐忑不安而已。
門被輕輕推開,陳昊天穿了身休閑服慵懶地走了進來,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仍然散發著一種令人壓迫的氣息,就是我初見他時自卑地察覺到的貴氣。
我想起在度假村度過的日子,那天老板找著我,說讓我去做導遊,一天給50塊,我可高興,卻是給陳昊天做導遊。我帶著他去水庫釣魚,去爬山,一路都是我唧唧喳喳地說話,而沉默不語,冷冰冰的。
現在他已經成為了男人,目光不似那時的直接和沉默,也比我半年前遇著他,那會兒的桀驁不馴,他一天天地變得成熟,身上那股叱吒風雲的霸氣越來越濃鬱了。
我在改變,他也是在改變的。
忽然,我也說不清自己遇見他是幸還是不幸了。若是失身於他,也不會在長達四年裏,噩夢糾纏,備受精神折磨,之後父親也不會氣死,而我也不會那段汙穢的遭遇。
若我不曾遇見他,也不會體會什麼才是愛吧?
我笑了笑,抬手要把頭發紮成馬尾辮,等會要去做飯了。陳昊天湊了過來,笑笑說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