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曾經滄海難為水 第九十四章 如果你當我是爸(1 / 3)

其實我很清楚自己沒有什麼權利去責怪陳昊天的,隻是有些心寒,原來他早就知道的,僅是在裝傻。或許真的就是他所說的,我真正要對付的人並不是蘇小芸,我的父親隻手遮天,我不過就是螞蟻搬山,自不量力。

但你知道了真相,不免有些傷心,因為你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床邊的人,事實上,我從來就是不了解陳昊天的。

我快步地走出了別墅,想要出外打車,陳昊天邊給阿岩打電話邊開了車追上來,蠻橫地伸手把我拉進了車子。我也沒有多阻攔,畢竟我還在擔心達叔的事。

正是遇著了下班高峰期,盡管陳昊天選擇了最快的捷徑,仍是堵在路上,我呆上一秒就感覺過了一年,腦海又浮現了父親過世的場景,整個心像是放入了絞肉機,一點點碎開來。

我覺得自個就是個禍害,凡是接近自己的人都沒有落得什麼好下場。

陳昊天一路上都在打電話,可能是問他老頭子要證件,可他的老頭子自然不會給的,最後他無奈地服軟道“上次你提出的條件,我答應了行嗎?你馬上讓阿岩把我的證件給我送來。”

聽不清陳父說了什麼,隱隱約約聽到他提起我的名字,隻聽提到了我的名字,陳昊天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會離婚的。若你非要那麼做,那也別怪我了。”

我聽著他說離婚兩個字,心那塊有點微微犯疼,這場婚姻始於荒唐,那麼多阻撓,我都不懂最後能走到哪兒了,有點兒心灰意冷,不被祝福的婚姻,又能走多遠呢?

一路上,陳昊天不停地按著喇叭,引起了不少人破口大罵,跌跌撞撞地把車子開到了飛機場。

直至到了飛機快要起飛,阿岩汗流浹背地衝了過來,幫我們辦理了手續。

飛機慢慢升起,我處於滿世界的雲霧裏,上了飛機後,我渾身又開始發抖了,我後悔沒在毛衣裏加件秋衣,我的皮膚比較敏感。

毛衣上細細短短的毛戳著皮膚上的毛孔,像是衣服裏藏了一窩毛毛蟲,癢得我忍不住伸手去搔,脖被我的手指甲摳得紅了一大塊,匆匆出門的,根本也沒有帶行李,也換不了其他衣服。

坐在座位上,抵著椅子背擦來擦去,癢得不得了,陳昊天察覺到了,拉開我的高領,看了下傷勢,皺了皺眉。

這個動作有些親昵,我心裏還是有些氣,推開了他的手,別過臉不去理他。我根本沒有資格生氣的,惱怒他的,就是心裏憋了一口氣。

可能我真的把他當作了丈夫了,想一想就覺得自個委屈而已了。

陳昊天也不說什麼,走進洗手間,不一會兒,他走了出來,將一條白色的長t恤遞給我說道“你的皮膚薄,抓破了皮容易感染,你把衣服給換上吧!”

我看著他手裏的長t恤,心裏百味交集,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他對我是真的好的,也很明銳,也懂我想要什麼,也盡可能滿足我的需求。

我不該再去計較的是嗎?可我對他太不了解了,不懂他想要什麼,追求的是什麼,我也不能再自欺欺人地繼續做個傻瓜了。

我隻搖頭,不太想說話,我怕自己一旦開口,就會流露出自己的哽咽。陳昊天硬是扯著我去了洗手間,把我推進了洗手間。

我又搖了搖頭,固執地搖了搖頭說“我不要!”

陳昊天的脾氣也跟著上來了,冷著臉反問我“你要我進去幫你換嗎?”

我眸子有了些許的水光,靜靜地凝視著他問“你什麼時候知道了事情?”

陳昊天右手支撐著邊框,凝眸回複“你的反應太明顯,以往你就是不怎麼投入,情況不似那麼糟糕,其實我不在乎那些的,那幾個人,我讓人去教訓了。”

我心裏冷笑著反問“如果對方是男的呢?你在乎嗎?若是他們不僅是拍照呢?你會厭惡我嗎?”

“暖暖,那些都是假設問題,你不要鑽入牛角尖好嗎?”陳昊天並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也可以說他是個也不屑於撒謊的人。

我就鑽入牛角尖了,又問了句“你回答我,你該怎麼辦?”

陳昊天沒說什麼了,我也冷靜了下來,追究這種問題有什麼意義呢?可能我想問清楚的事,陳昊天喜歡的是我本人,還是我這個身體,專屬於他的身體吧!

他對我好,不可否認有相當大的部分,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目前唯一一個不是嗎?

我要關上門,陳昊天低低的說了句“暖暖,我說過的,我會對你好的,無論發生了什麼。”

又是這一句話,一個人很寵你,很疼你,那就是愛情了嗎?

“那你愛我嗎?”我直白地問了出來,一直憋在心裏的問題。

陳昊天沉默了,吞了吞唾沫,那是他緊張的表現,過了良久,他仍是沉默的,或者我繼續自欺欺人,沉默地代表了默認。

我不想再讓自己把地位放低如此卑微,太難堪了。其實他不愛我的,因為他為那個女人設計了專門的鈴聲,那個女人的小提琴,偶爾也會在醉酒的時候呼喚著那個人的名字,他愛那個人入骨了。

那為什麼要娶我?為什麼?我很想問,害怕得到更絕望的答案,那句,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我換了陳昊天的白t恤,身上終於舒坦點了,可身體很冷,就像是一條冷冰冰的蛇,除了冷,就再也沒有其他感覺了。

我縮在了座位上,陳昊天向空姐要來了毯子,蓋住了我,將我的腦袋硬塞進自己頸間,說道“睡吧,到了,我就叫你。”

我埋在陳昊天的頸項間,閉了閉眼,又睜開,抬起頭換了個方向,獨自睡去。

陳昊天掰回我的腦袋,將我按在自個的肩膀上,故意用輕鬆的口吻說道“別生氣了,你要是再生氣,就要變成老太太了。平時我摟著你睡覺,你幾乎都睡不著,現在趴我身上……就讓你這麼難受?”

原先我是不習慣的,確實是百般抗拒,後來也就習慣了,習慣被他擁在懷裏,當作一個玩偶似的,畢竟冬天太冷,這個城市又太大了,兩個人相互擁抱著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