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周嬌媚說蘇小芸並沒有死,可能會變成植物人,懸著的心給落下來,這樣也許是最好的安排吧!我見不得她過上好日子,可若是真的看著她死去,又接受不了。
”好了,我知道了!”對於周嬌媚的指責,我淡淡地應對,並不想在她的麵前表露出太多的情緒。不可否認一個事實,我終究是無法釋懷的,她原本就是陳昊天安排在自己的身邊,監視自己的。
周嬌媚也察覺出我態度地不同,也放低了語氣,不再似剛才的咄咄逼人了。她有些不好聽意思地向我解釋“我也是看不下去了,她這種人有什麼好同情的,她都要殺你了,你反倒還要去關心人家,還要去同情人家,實在看不過眼……”
我雙手環住胳膊,把自己抱得緊一點,心口有些幹澀,笑得有些費勁,直白地問道“我隻是覺得自己和她很相似而已,身邊的人都在算計自己,你的愛人,你的朋友,惺惺相惜。”
果不其然,周嬌媚的臉色變得煞白,微低著頭,香煙在的手裏蔓延,升起了一縷縷的煙,也模糊了她驚豔的麵龐。
我們兩個人都沉默下來,那是我和周嬌媚之間不能挑破的紙,一旦挑破了,我們都很難再裝下去了。
我的視線落在了周嬌媚手裏的香煙,問了句“你有煙嗎?”
之前陳昊天不讓我抽煙,後來又是為了孩子的健康,我就把煙給戒了,其實我的煙癮並不大,隻在自己慌張無措地時候,才會抽上一根香煙。
我滿腦子都是蘇小芸說的話,那些灰暗不能見光的陰謀,就像是世間最毒的毒藥,灌入我的肚子,現在還沒有發作,隻是一點點在折磨著我,還有蘇小芸最後那句,你想知道我的父親怎麼死的?為什麼要提起我的父親?
難道我的父親不是因血壓升高而致死嗎?可我的父親並不是什麼大人物,總不能還有人來算計一個重病的老人嗎?可能這個就是蘇小芸的目的,讓我去猜忌,再向鄭母報仇?
她真是高看我了,她蘇小芸是名副其實的公主,也落得如今的下場,我又算什麼呢?
周嬌媚從沉思中抽離,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頭說“有!”
她將一包女士香煙扔給了我,我太久沒有抽煙了,抽了一口給嗆住了,劇烈地咳嗽出聲,在安靜的病房飄蕩開去。我猶豫了下還是出口詢問“我父親到底是怎麼走的?你知道對不對?”
周嬌媚凝眸看著我,那雙狐媚的眼睛像是個一隻修養千年的狐狸精,裏麵滿是狡黠。我也不怕她迎上她的眼追問了句“這和陳昊天有關嗎?”
周嬌媚又吸了一口香煙,煙霧噴到了我的臉,一時間還是無法適應那麼嗆鼻的味道,我難受得又咳嗽起來,咳嗽拉動了小腹的傷口,那兒又疼了。
我想起了去世的孩子,悲傷如同翻滾的駭浪,將我整個人都席卷,拉著我沉入了冰冷的海底。整個人身體好似都沒有什麼可以支撐,頹然地靠坐在沙發,神情變得格外沒落。
這些都無所謂了,我和陳昊天唯一的牽絆都沒有了,真正地翻篇了,就這樣吧!
他過他的,我過我的,自從互不相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