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杜瑜恒轉頭看了下門外,我也隨著轉過頭,看到杜母拿著一個急救箱走了進來。
我趕緊站起身對著杜母禮貌的打招呼“伯母!”
杜母朝著我盈盈一笑,她看起來仍是很年輕,就隻有眼角幾根皺紋,用一個詞彙來形容,那就是是風姿綽約,不知為什麼,我從她那種麵孔想到了一個16歲的女孩,在心裏暗自感歎了下,原來這個看上去和美的家庭,也有一個角落,裏麵裝著不能見人的秘密。
杜母熟練地拿起了棉棒,幫杜瑜恒清理傷口,好似想起了什麼,她才抬起頭看著我說道“對了,我家那個老頭子讓你去一趟書房!”
“好!”我應了聲,就徑直朝著書房走去了。
杜家據說是一個葡萄牙商人留下的,裏麵的裝修風格很有異國風情的味道,也經受得住曆史的磨煉。
我敲了三下門,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才慢慢地打開了門,放輕了腳步走進去。我繞過一個屏風,看到了杜父正背對著我站著,手裏夾著一根雪茄,光看著背影,也瞧不出眼前的男人已經六十多歲了,看上去依然充滿著幹勁和活力。
也許有錢的男人,有欲望的男人,總是不容易老,他們也不願意認輸吧!
我看著杜父筆直的背影,心口有點慌,在賭場上我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了,也練出了一定的應付能力,但在杜父這種人麵前,依然渺小得就是一隻螞蟻。
我畢恭畢敬地喊了聲“伯父!”
他想事情很專注,我又喊了兩聲,杜父才反應過來,慢慢地轉過身子看著我,表情並不再像是剛才的慈愛了,他緩緩的坐下,指著對麵的椅子說道“你先坐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一談!”
我笑了笑,施施然地坐了下去,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大方得體,終究是免不了的。我不是那個初出社會的小白兔了,有些事情必須要麵對的。
我抬起頭不卑不亢地看著陳父,有種去麵試的感覺,而我現在要麵試地是成為他陳家的兒媳婦,若從履曆上來說,我就連麵試都進不了的,因為太了解自己的情況,也是有一丁點的慌張。
“你和陳昊天是怎麼回事?”杜父單刀直入地詢問。
陳父的問題很直接,也很明銳,我明白也藏不住,恐怕他也是調查清楚了,也坦誠地回道“他是我的前夫!”
“看來他們說的是真的了!”杜父用右手揉了揉太陽穴,看上去有幾分疲憊,在這種時候,我也不能多說什麼,隻能靜觀其變了。
我靜靜地坐著,等著杜父再次詢問,他肯定會再問我。果不其然,半響後,杜父將手裏的雪茄放下,抬起眸子望著我問道“你是因為瑜恒,才來到澳門了?”
“不,伯父,我和陳昊天的事與瑜恒沒有關係,他並不是這段婚姻的第三者,若說有什麼過錯,那應該算是我吧!我對那段婚姻不自信,還有當時太年輕了,還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就匆匆忙忙走進了婚姻。”
我不止一次分析過婚姻的失敗,並不僅是身份的差別,也不僅是陳昊天,同樣也有我,不過歸咎起來,我還不夠格夠得著他的世界吧!
“嗯?是嗎?”杜父顯然很感興趣,想我繼續說下去。
“伯父,我想你也聽說了我的過去了。以前我總以為憑著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卻一次又一次碰壁,事與願違。我埋怨過命運地不公平,可不可否認,我也自身也有一定的原因的。我太倔強,也太自卑,又太驕傲了,也許經曆過錯的,才會改正,才會成長。伯父,我明白你為人父的擔憂,杜瑜恒真的很優秀,你們都希望他能找個優秀的伴侶,那是無可厚非的,我……”我醞釀了下詞語。
還是坦白地說道“我並非是杜瑜恒很好的伴侶人選對吧?我有過那麼多斑斑劣跡,可我不後悔,真的不後悔。”
我不後悔愛過陳昊天,也不後悔與他結婚,不過那都已經是曆史了。你們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我會努力去改善,如果仍是無法改變現狀,那我就隻能離開,我不後悔,卻並不代表想曆史再一次上演。
“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並不是想要批判你什麼。溫邇也是離過婚,她也是出生在窮苦人家。我不太講究那種門當戶對。這些年來,我們也介紹過不少女孩子給瑜恒了,他都看不上,他選擇了你,肯定有你的優點。我就是想要告知你一聲,杜家和陳家有生意上的往來,可能訂婚宴上會邀請陳昊天。我是想問你們的關係是否惡化,還能像是朋友般相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