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大塊頭,我總不可能強硬把他搬出去,有些惱怒自己為什麼要管他?他是死是活,那都與我有什麼關係了?
我暗自在心裏鄙視自己一百遍,偏又做不到真的放手不管了,我隻能打電話給酒店問他們能不能送治療高燒的藥,不虧是五星級酒店,秉承著客戶就是上帝的服務宗旨,一刻鍾都不到,就有服務員送來了高燒藥。
我翻看了下說明,就把所有的藥都拆出來,喂給陳昊天。這下他倒是老實了,沒有再任性,三下兩下就給吞下去了。
他身上的衣服都濕漉漉的,這樣下去非但不能退燒,不加快病情都差不多了,我隻好進入了浴室放了溫水,又搬著陳昊天進了浴室,讓他把衣服給脫掉。
他張著那雙大眼睛特無辜的望著我,還別說他要是裝起無辜,扮可愛,真的蠻討人喜歡的,最重要還是顏值在線。
我不得不又重複了一遍“你把衣服給脫了。”
“我用不上力氣!”他身子歪歪地靠在牆壁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此時他就柔弱了,沒有力氣了,剛才誰還使勁親我,把我堵在牆壁,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盛氣淩人樣子,讓我恨得牙癢癢的。
“脫!”我才不好伺候他了。
他沒有再和我爭辯下去,抬手去解紐扣,大半天了,他都沒有解開一顆紐扣,等他解開所有的紐扣,估摸著水都給冷下來。
他分明就是在一點點挑戰我的忍耐性,我看不過眼了,主動伸手去幫他,手腳麻利地幫他脫衣服,反正他的身材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們都不懂滾了多少次床單,還要那點羞怯來幹什麼呢?
我三下兩下把陳昊天給剝得快要幹幹淨淨了,不過當他真的幾乎一絲不掛地呈現在我的麵前,結實的腹肌,倒三角的身材,修長的雙腿,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昭示著成熟男人的氣息,剛才那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消失得蕩然無存。
我不敢再伸手去扒他的底褲了,費勁地吞了吞唾沫,努力隱藏住自己不安的情緒,冷聲說道“你進去泡一下,等你收拾好了,再和我說一聲。”
說完,我也不管陳昊天答不答應,飛快的溜出浴室的門,腳步看上去有些慌亂,分明就是落荒而逃。
我麵紅耳赤地衝出了浴室,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又覺得不對勁,馬上又從床上站起來。我在心裏惱怒,這算是什麼事?我在杜瑜恒麵前,可淡定了,可自若了,還能無恥地調笑,可角色一旦換成了陳昊天,我就是那個被壓下的。
對的,我那裏有陳昊天那麼無恥,那麼不要臉,他的臉皮比牆都要厚了,你用刀子根本就捅不破了。對的,就是這個樣子的,我自欺欺人的騙著自己,可心呢?
那顆就要從胸腔跳出來的心呢?這個又該用什麼來解釋呢?
我忐忑不安地在房間裏走動,等了大半天仍是不見陳昊天喚自己,擔心他會不會在裏麵暈倒了。
我走到了浴室門前,貼著門邊想要聽裏麵的動靜,偏裏麵非常安靜,靜得聽不出一點聲響,我焦急地喊了聲“陳昊天,陳昊天,你還好嗎?”
我又連續喊了幾聲,他都沒有回應,真的擔心他暈倒了,也沒有想什麼就推開門走了進去,誰知就見著陳昊天從浴缸走出來,渾身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穿。
這次真的是一絲不掛了,我連忙抬起手遮蓋住眼睛,捂得嚴嚴實實的,不悅地問道“我喊你,你就不懂回應一聲嗎?”
陳昊天卻回了個牛馬不對頭的話“你捂什麼捂?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見了。”
我背對著他說道“看來你是有了精神了,也用不著我了,那我先走了!”
我真的想著馬上就要走人了,這什麼人,還在生病都不忘在口頭上沾點便宜。我聽著腳步聲感覺到了陳昊天的靠近,又忍不住補充了句“你把衣服給我穿上,你聽見了沒有。”
耳邊傳來陳昊天嗤笑聲,帶了點諷刺,他說道“你怕什麼,你這麼防備著我,我現在渾身沒有力氣,想要碰你都碰不了了。宋暖暖,我在你的眼裏,居然變成了那麼無恥的人了。”
陳昊天扶著牆艱難地往前走,從我的身邊擦肩而過,我能感覺得出他的腳步聲沉重,原本挺直的後背也微駝了,看著他那個樣子,我百味摻雜,說不出個究竟。
我想要出口說上幾句緩解的話,又不懂說什麼,卻聽見陳昊天說道“我給你放了熱水了,你也把身上的衣服換掉,不然明天也要感冒。你放心了,我說過了,不會碰你的,今晚過後,我就不會再去糾纏你了,你也能得到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