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吵鬧聲給驚醒過來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眼前人是陳父,還有白茉,我趕緊拉高被子,看了下自己,覺得自己穿戴很整齊,才從床上起來,客氣的朝著陳父和白茉打了聲招呼。
陳父對我的態度仍是說不上好,出口也是直接指著道“他的胳膊傷著呢?你們兩個人睡一張床,要是不小心傷著了胳膊怎麼辦?”
我嗬嗬地幹笑了幾下,陳昊天馬上護短“你怎麼管得那麼寬,怎麼睡覺都要管啊!”
我不想讓陳父和陳昊天因為自己再吵起來,主動賠著笑說“曦之一個人待在別墅裏,我有些不放心,今天,我要回去看一下她!”
陳昊天就算是在陳父和白茉麵前,也不遮遮掩掩,他寵溺的抬手幫我捋平額前的碎發,笑著說“好,我讓阿英送你回去!”
有兩道陰冷的目光掃過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趕緊走人。等我出了醫院的大門,才想起自己的手機落在床頭的抽屜裏了,趕緊叫停了阿英,又回到了病房。
不知是醫院太安靜了,還是醫院的門隔音效果不怎麼好,還是裏麵的人說話太大聲。
隻聽陳父不悅的質問道“你瘋了嗎?當時明明就有保鏢在周圍,你為什麼不呼叫保鏢,你為什麼要單槍匹馬衝出去,就算你想要英雄救美,你也不注意一下。我都調查清楚了,那兩個人是監獄裏的老油條,你就不怕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你該慶幸自己的運氣好,就是傷著胳膊。”
我的心沉了下去,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很想要聽見陳昊天說什麼,就輕輕的扭開了門,裏麵的人太專注了,根本就沒有留意。
我聽見陳昊天沉聲說道“那兩個人都五十多歲了,本來就是想要搶一些錢,沾點手頭上的便宜。難不成真的敢拚命。那怕拚命了,再怎麼說我都是從小就打架打到大的,你不是還專門讓人教過我跆拳道和近身格鬥,我對付那兩個人綽綽有餘,你不會真以為憑著他們就能傷著我?”
陳父提高了音調尖銳的說“你是故意給人傷著的,昊天,你真是瘋了嗎?我總覺得宋暖暖不適合你,她就是長得比較好看外,我真是看不了她有什麼好的。當年她爸的事,我們是做得不地道了,可你給了她不少錢了吧!你自個奮鬥了六年的積蓄都給了她,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你欠下她的都緩還了。你還故意讓人傷著自己,就為了感動她,讓她再和你在一起?她真的事配不上你,你娶那樣的女人,也上不太台麵,你....”
“我就是故意的,暖暖是很倔強,但是她足夠心軟。她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實是最柔軟,甚至可以說是懦弱。還有曦之,她很愛曦之的,這幾天,她的態度就變了。隻要你們都不說,她就不會知道的,就算她知道了,她為了孩子妥協的,她是個好母親。至於他的身世,我已經安排好了,等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了,我會和溫父商量,打算讓她認暖暖為幹女兒。”
“你說什麼?溫瑞那個老狐狸怎麼可能會答應,你又給人家許諾了什麼,你真的是腦子不清醒……”
我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動不動地呆立在原地,久久都不能回過神。等我清醒過來,連續往後退了兩步,撒腿就往前跑。
要不是我親耳聽見,絕對不敢相信陳昊天是故意受傷的,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那是多麼可怕的一個男人,他就不怕失手了,自己的命都給丟了?我再想一想那時的畫麵,不免毛骨悚然。
是啊,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放棄對陳昊天所有的偏見,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以命相博。有幾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感動呢?他確實是成功了,讓我說出了隱藏在內心的感情,讓我重新接納他,還答應嫁給他。
我忽然發現陳昊天比我更懂自己,他太明白我想要什麼,我害怕什麼,於是那些就成為了他可以利用的工具。
這一切都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我都不敢想象前不久自己和那個人發生如此親密的行為。
若那就是愛情,若這就是陳昊天對我的愛,我根本就承受不了,我怎麼能容忍得了枕頭邊的人如此算計自己?
我慌張地逃離了醫院,躲到自己的店裏,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腦子亂糟糟的,理不出個究竟,直至曦之打電話給裏,撒嬌著問我什麼時候才回家。我才清醒了些,打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