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除去巫山不是雲 第八十五章 遲來的求婚(1 / 3)

晚飯吃的是一家夜宵店,杭州的口味,盤子裏堆著西湖醋魚、杭州醬鴨、東坡肉、清蒸的紅蟹,我最喜歡吃螃蟹了,掰開殼,裏麵是油滋滋的蟹黃,原汁原味的鮮香。聽老板說魚和蝦,螃蟹都是從杭州那邊運來的,土生土長的。

我胃口大開,敲碎了一隻蟹腿,拉出白嫩的的蟹肉,眉開眼笑地往嘴裏送,盡管不是螃蟹的季節,吃起來還是美味。唯一不足的是,掰開蟹肉太費勁了,被劃傷了一個小口。

陳昊天則是吃了兩口,就把整個螃蟹腿扔了,我看著他那麼浪費,忍不住微微蹙眉道“你太浪費了,你就不怕遭受雷劈?”

人來人往的夜宵攤裏,坐在板凳上的陳昊天仍是貴氣逼人,他語氣平平道“這裏的螃蟹不怎麼樣,你很喜歡吃嗎?”

我把手指放入嘴裏舔,誠實地回“很好吃,我很喜歡了,這邊的螃蟹特別有味道,你不覺得平時我們吃的螃蟹都沒有螃蟹味?”

陳昊天把我的手從嘴巴裏拉出來,嚴厲的訓斥“你不覺得髒嗎?”

他是訓斥的語氣,眉眼間卻全是寵溺。我的心一軟,女孩子家姿態地把手伸到他的麵前,可憐兮兮地說“我的手被割破了。”

陳昊天握住我的手,看了一眼,就責備道“你怎麼那麼笨?吃個螃蟹都受傷?我也是服了你,你說你還能辦成什麼事?”

他拿起了螃蟹,就掰開了殼,拉出了白嫩的蟹肉,放入我的碟子裏,動作一氣嗬成。

我情不自禁地靜靜的望著他,他眼眸半垂,眼裏全是柔光,輕輕的咬著下唇,很認真地掰著螃蟹。轉眼間,三隻蟹變成一堆空殼,蟹肉堆得我的碟子老高了。我心就像是陷入泥淖裏,越陷越深,再也拔不出來。

陳昊天抬頭看著我不解的問“吃啊,你怎麼不吃了?你不是喜歡吃嗎?”

我慌忙地岔開了眼,假裝出很開心的樣子,笑嘻嘻地吃起來,吃得飽飽的。可陳昊天幾乎都沒有動過筷子,就借花獻佛夾了一塊蟹肉放在陳昊天的嘴巴前,關心地問道“你不餓嗎?多少都吃點?”

陳昊天吃了口螃蟹,就搖了搖頭“不用了!”

我伸手想要抓住唯一的一隻螃蟹,陳昊天伸出筷子輕輕地敲了下我的手“不要再吃了,螃蟹太涼了,今天你吃得夠多了。別等下又喊著自己肚子疼,受不了。”

不知怎麼了,自從我們表明感情後,就發現陳昊天各種好,平時他的獨斷都成了他的優點,不經意流露出的關切和寵溺,成為了一種毒藥,讓我不能自拔,甚至為了讓他罵上幾句,還明知故犯。

我舔了舔嘴唇,沒臉沒皮地伸出了食指,笑著撒嬌道“沒事的,這隻螃蟹你又不吃,太浪費了,我們不能浪費食物,你說對不對?”

陳昊天抓住了我就是不撒手,放下筷子,喚來老板買單,用哄小孩子的口吻“不要再吃下了,你又不是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情況。別耍小孩子脾氣了,等下,我們去美食街,你再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這下終於說服我了,收回了手,看向了陳昊天問“那你要不再點別的?今晚,我都沒見你吃什麼了。”

“不用了,一點都不好吃了。”剛說完,他轉頭便對上老板陰沉的臉,老板輕咳嗽了下,握緊了拳頭,老板肯定是在克製著自己要抬手給陳昊天一拳頭的衝動。

我嗬嗬地幹笑了兩下,陳昊天就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性子,看著老板,也不服軟,正氣凜然的說“那粉絲太硬了,一看就是知道是綠豆含量太少了。”

我尷尬地拉了下陳昊天,從他的口袋裏拿出了錢包,打開了錢包,驚奇的發現錢包放著我的照片,照片裏的我閉著眼,睡得正香,十有八九他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偷拍的。不過我對照片上的自己挺滿意的,有種甜美嬌柔的感覺。

度假村是個小島上,並沒有完全開發,環境不是很好,尤其是夜市,道路狹窄,馬路坑坑窪窪,兩旁的小攤尾相接,人又多,擁擁擠擠的,我和陳昊天麵麵相覷,看著美食街門前摩肩接踵的人,一下子都傻了眼,太多人了吧!

陳昊天耐心地向我解釋“這幾天是國慶節,人就特別多了。”

我不太喜歡和別人有身體上的接觸,而陳昊天的嘴巴很刁鑽,他肯定不想吃美食街的食物,他帶我來這裏,純屬為了滿足我的個人需求。

我轉了下頭,發現對麵也有條美食街,隻是較之於這裏的人山人海,那裏路燈零亂黯淡地亮著,我拉住了陳昊天的手“算了,這裏太多人了,我們不進去了,太多人了。”

冷風簌簌,從來這麼受過種冷了,裹得厚厚實實的,還是不知道風從哪兒灌進了衣裏,或是從袖子,或是從褲管,涼意遊竄到全身,貼著皮膚的內衫都是冷沁沁的。

深夜了,海風使勁地刮著,陳昊天握住了我的手,搓著搓著,竟然還搓下了層髒兮兮的汙垢,他也不嫌髒,揉得更勤了些,不覺揉熱了兩隻手。他忍不住抱怨道“你的手怎麼那麼冰的,全身都是冰的,就跟個冰塊似的。”

我也貼近他一些,把另一隻手擱在他的手臂和大衣之間,像是抱著他的臂膀依賴著,他把我的手放入自己的口袋裏“你不是很愛吃那種小吃嗎?你真的不去了?”

我在口袋裏和陳昊天十指相扣“不去了,太多人了,擠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還有那些小姑娘故意往你身上擠過來,我會吃醋的。”

陳昊天嗤地笑出聲,冷峻的線條柔和了些,曲臂握住我的手道“你真是個醋壇子,動不動就打破醋壇子。”

我樂滋滋地笑了“對啊,我就是醋壇子,你嫌棄了吧,不過我告訴你太遲了,你退不回去了。”

陳昊天抬手輕輕捏了下我的鼻尖,笑得滿是寵愛“我哪敢啊!”

我們你一言,我一語,邊說著邊往前走。路邊零零星星地開著幾家店鋪,客人少得可憐,沒有什麼好逛的,有種想要打道回府的衝動。

我們經過了一家燒烤鋪子,忽然有人笑著打招呼“嗨呀!先生,小姐,我們家的燒烤用的材料都是新鮮的,你們要不要嚐一嚐?”

我回過頭看到老板娘一張熱情過份的圓臉,衝我們笑得格外殷勤,應該是老板娘,四十歲上下,她的身邊站著差不多同樣年紀的男人,男人正低著頭認真地串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