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樓下客廳,花園裏的彩燈已經亮起,喧鬧也漸入耳簾,夜幕不知不覺便落了下來,吳悅凝視外頭的一切,突然之間,覺得這一天,很不真實,或是,這麼多年來平靜忙碌單純到底的工作,一下子麵對這麼多的人和事,變得十分的生疏和不適。
不斷的汽車嗽聲傳來,賓客已經慢慢聚齊了,吳悅起身朝父親告退,轉向畢陽道。
“畢先生,我去換身衣服。”示意他們在此會合。
“吳小姐,不介意的話,你喚我畢陽吧。”他這次先行一步,近身溫和的笑著,伸手與她相握。
“吳悅。”露出一絲甜笑,大方再度伸出手。
客廳裏已經懷光交錯,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吳夫人熟稔的被一群貴婦圍在中間,圓滑得緊。
這邊吳天雄自是與那一輩的好友世交碰杯不停,畢竟他這個年紀,與後生們,還是有著隔閡的。
吳彥在一安靜位子坐著,視線正好落在吳悅身上,目光不由一癡。
銀白的月光與霓虹的彩燈相互融合輝映,交織出亦幻亦真的暈景,一襲直發披肩,柔順黑亮,額角自己選的那個發夾熠熠生輝,配合那一貼身的芽白V領長裙,襯出那憂柔清麗的臉,如同深山遠林,猛然回首,一眼便撞進美侖美渙城堡中遺失記憶的公主,隻是太冷靜了,禮儀也太佳,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看樣子皆受過良好的上流社會的熏陶,那頜首,微微傾身,握手的姿勢嚴然如線毫找不到破綻的商場女精英,這叫他沒來由的有些不舒服和不安,好像是抓不住似地,微微漾著手頭的紅酒,透過酒杯,看著吳悅那嬌好的身軀,朦朧之際不禁想起那晚酒醉後與吳悅的親密情景。
他的第一次,她的第一次,彼此給了對方,盡管最後他得到的是她的一個耳光,但他依然感到幸福,這一感覺一直持續到現在,每次想起都有一種雀躍,幸福的雀躍。
她是他的,永遠都是,而他也是她的,無論交往了多少美女、富家小姐,都不及她的一根頭發!
她的身體是那麼軟,在放下表麵的強勢,底下隻剩下了如水的溫柔,包裹著他,叫他像是重新獲得了新生,鉛華洗盡隻剩下了本性,他喜歡這樣的本性,更感激她讓他看到了自己的這種本性。
吳彥並不是個好孩子,家庭的破碎,親生父親留下的打罵記憶,使他給自己加上了層外殼,書讀得不好、打架是常事、欺軟怕硬、偷偷摸摸。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可不這樣又能怎樣?每次看到母親哭就煩,看到父親的臉就像踩在腳下,終於從那樣的日子解脫了,母親成了集團董事長的夫人,而他也一夜成為了富家少爺,盡管這個富家少爺掛個牌。
那時母親正準備給他改姓,說實話,姓什麼他無所謂,沒姓更好,他覺得這是在玩個性,隻是改了姓是不是就叫人覺得你是在惦記人家的家產啊,他自尊受不了,也就在這個時候吳天雄帶著吳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