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滿滿的5節課程結束後,江弦望也終於感覺到高三和高四的差距,大家牢牢捉住每個課間時間,背幾個英語單詞或者默寫一段古文,抑或做幾道數學大題。如果上課犯困,大家也會直接站著聽課,讓自己保持清醒。就像別人說的,高四的意義---選擇重讀,我們從未追悔,放棄夢想,我們始終莫及。
晚餐一般都在學校餐廳裏就餐,弦望要了一碗小米粥,隨便找了個空位,然後把英語卡片放在桌子上,邊喝粥邊記單詞。
楊班和顧子安也買好了晚餐,正在尋找位置,楊班看中門口附近的位置,本想招呼顧子安,不料,他端著粥直接走到了更遠的位置,楊班也隻好尾隨。
短暫的晚餐時間結束後,在回教室的路上,楊班思前想後,剛才的飯有那麼好吃嗎?為什麼顧子安吃飯的時候,嘴角時而掛著淺笑,害得他以為自己的臉上沾上了米粒。
他自然不知道顧子安的位置剛剛好可以看到江弦望,而嘴角沾上米粒的是她。
第一二節晚自習是周測時間,周一是語文,語文課代表在上課前把卷子發了下去,為了訓練同學的時間安排,周測要比高考提前5分鍾收卷,鈴聲一響,大家都進入“作戰”狀態,整棟教學樓都很安靜,隻有同學們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聲。
離周測結束還有10分鍾,弦望謹慎的按著題號塗了卡,反複檢查了好幾遍,鈴聲一響,時間剛好,課代表迅速收齊了答題卡交到語文老師手中,老師清點了一下,確認無誤後,離開了教室,這套卷子需要在明天上課之前就批閱出來,所以老師還要“加班加點”完成任務。
最後的小自習大概有30分鍾,大家還需要整理其他科目的筆記,所以每個人都不敢有一絲鬆懈,又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整個晚自習抬頭的機會寥寥無幾。
下課十分鍾後,弦望終於把筆記整理完成,這才放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她邊整理書包邊問旁邊哈欠連篇的項柏晗:
“還沒寫完嗎?”
項柏晗轉頭,因打哈欠導致眸中注滿淚水,像熬夜補作業的小學生,說話的嗓音有些沙啞:
“還有一道大題,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倒一。”
她把書包抱在懷裏,看著眼前人昏昏欲睡的樣子,無奈的咧咧嘴,回答:
“你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趕緊寫完回家好好睡一覺吧。”
對話期間,顧子安已經來到她桌前,像中午一樣敲敲她的桌角,嘴唇微動:
“走吧。”
弦望嗯了一聲,背上書包,跟在他身後。
本來困意洶湧的項柏晗,一下被驚醒,一臉懵X的愣在原地。我靠,我靠,我靠,靠靠靠。
倒一?正一?人間“正倒”是滄桑啊。
後來,在項柏晗喋喋不休的追問下,江弦望舉手投降,跟他解釋兩人隻是住得近,結伴同行比較安全,他還一副不信的樣子。
秋天的氣息越來越濃,夜晚的溫度驟降,江弦望扣上衛衣的帽子,又把帽繩係緊,隻露出臉蛋,活像個俄羅斯套娃。
兩人的步伐比昨天慢了些,正當她思謀該聊些什麼時,顧子安率先開了口,語氣一如既往的沉著:
“記住我今天中午的話。”
弦望在腦子飛快的回憶,他指的應該是補習物理的事,這麼好的福利,自己當然不會忘。
她連連點頭,停頓幾秒後,又伸頭試探性地問道:
“除了物理,其他科目也可以請教您嗎?”
自從中午的補習後,顧子安在她心中開始散發著博愛的光輝,自然要用“您”這樣的敬詞,來抒發自己的尊敬。
他側頭低下視線,俯視眼前的俄羅斯套娃,又驀地回頭,眼眸直視前方。
“先補習物理,比起其他科目,你物理最差。但是...我有要求。”
之前,他去袁理辦公室時,無意撇到桌上的同學們填的弱勢科目,利用學委的身份不漏破綻地向袁理要了一份,可憐的袁理還以為顧子安要幫助廣大同誌們查漏補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