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個月,弦望終於可以理直氣壯的把鬧鍾時間調成7點響了,然而第二天她窩在被子裏看著鬧鍾的指針指在5的位置,自己已經絲毫沒有睡意。生物鍾真是個奇怪的現象。
進入深秋,黑夜開始大於白天,5點的時候還能看見天空中星星的痕跡,早點起床也好,可以在小區閑逛一圈。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在何媽媽那吃完早餐後,她拿著一瓶熱牛奶暖著手在小區閑逛。這幾天氣溫驟降,早出工作的人都穿上了冬天的大衣。她漫無目的地賞賞枯花枯草,不時有晨練的爺爺奶奶跟她打招呼,她都積極的回應著,回答最多的問題就是,17歲了已經,媽媽身體很好,沒有沒有談戀愛!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7號樓,她好像都不清楚顧子安住在哪個單元,思前想後,弦望試探性的在7號樓前逛,說不定還能來個巧遇。
江弦望是蟲兒,被顧子安“捉”個正著。
他正在小花園前喂keikei吃東西,一抬頭就發現不遠處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挨個“巡視”每個單元樓,像在偷偷找什麼。
顧子安嘴角一笑,拍了拍keikei,它拖著圓滾滾的身體,優雅的走到弦望腳下喵了幾聲,正用心巡視的她,被嚇的後退了幾步。
然後,睜著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瞅著腳下這隻似曾相識的貓,她不敢肯定的問道:
“keikei?”
Keikei連喵了幾聲,讓弦望確定了答案,她激動的蹲下,把它抱在懷裏,心想:這家夥是懷孕了嗎,好重啊。
keikei安靜的窩在她懷裏,不理會她的一連串問候。
“keikei,你現在好重啊,你的主人是不是很貪吃啊,他吃你也吃。”
直到看見一雙白色帆布鞋停在自己眼前,她的問候戛然而止,keikei從她懷裏蹦到這個人身邊,弦望直覺這是keikei的主人,心裏祈禱人家沒有聽見自己說他貪吃的事。
一抬頭,卻怎麼也沒想到是顧子安。
“你是keikei的主人?”
顧子安從容的樣子給了她答案,沒想到他這個生性冷漠的人居然會養貓,弦望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她起身,刮了刮鼻子,眼神沒離開過keikei ,低著頭一心好奇的問顧子安:
“之前不知道它叫什麼,就一直叫keikei,所以它本來的名字是什麼啊?”
氣氛安靜了幾秒,弦望聽見他平穩低沉的聲音:
“keikei。”
她猛的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眼神裏淨是疑惑,下意識的發出一個大大的“啊”,來表達她的疑問。
顧子安抬起手腕看看了手表,丟下一句“你該出發了。”就帶著keikei上了3單元的樓。
弦望掏出手機按了一下屏幕鍵,居然已經7點半了,過得也太快了吧。她趕緊跑著回家背上書包,和爸媽簡單解釋後,又馬不停蹄地跑著去約定好的集合點。
陳思和楊班也剛剛到,楊班買了一束百合花,雖然知道是買給陳奶奶的,但現在的狀態的確有點尷尬。兩個人站在路邊,男生捧著花,女生又不能接。在路人眼裏,這又是一場告白被拒的悲慘青春單戀故事。
在陳思的聲聲期盼中,弦望終於來了。由於跑的太急,她彎下腰喘個不停,暫時說不出話。陳思趕緊遞給她一瓶礦泉水,有些心疼:
“幹嘛跑這麼急啊。”弦望喝了一口水,努力平複自己紊亂的呼吸,她拉過陳思手,對他們說:
“快走吧,別讓奶奶等久了。”
很快,三人踏上了去醫院的路程。
B大附屬醫院,前幾年才修建的新院區,古風古樸的建築,秋風吹著樹葉簌簌作響,可以看見黃色的葉子在空中飄落的樣子。
弦望和楊班跟著陳思來到陳奶奶病房,卻沒有發現奶奶的身影,隔壁床的小男生跑過來抱著陳思的腿,正是換牙期,門牙光禿禿的,一說話還有些跑風:
“思姐姐,奶奶去洗水果了,她說今天有新的哥哥姐姐要來。”說完,躲在陳思身後,瞪著稚嫩的眼睛看著弦望他們,弦望上前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從書包掏出一袋給奶奶買的橘子,撥開一個放到小男孩的手裏,他開心的說了聲謝謝,回到自己病床上了。
陳思接過楊班手裏的百合花,插到花瓶裏,剛剛整理好,就聽見門外奶奶和護士交談的聲音,聽起來很精神。
“陳奶奶,洗這麼多水果,是小思來看你了嗎?”
“思思怕我這個老太婆無聊,說今天帶她好朋友來陪陪我。我洗些水果讓孩子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