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有所畏懼是有好處的,當你害怕不做些什麼會使某些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時,恐懼心反而會激起你采取行動。但是,你如果因為過分害怕而不采取任何行動時,恐懼心就會成為前進道路上最大的障礙。
這段話來自《誰動了我的奶酪》的作者斯賓塞·約翰遜,是江弦望最喜歡的一句話,她把它寫在日記本的第一頁。
寫下容易,做起來卻很難。這世上,最難說服的人是自己。比如她在麵對顧子安時。
距離新年還有4天,學校又如幾個月前一般,隻剩下苦逼的高四生還堅持在“一線”。
“同學們,這些作業要全部完成,雖然隻有一個星期的假,但大家”
“不能放鬆,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同學們一邊整理已經高高堆起的新卷子,一邊哀怨著接下了袁理的話。
“看來大家已經深得老師的精髓,那我就不用再強調了,我相信我們理科一班的孩子們。好好上完最後一節課,提前祝你們新年快樂。”袁理一笑就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不過聽說有一顆門牙是假的,烤瓷的。
不知道烤的熟不熟,燙不燙。
課間,弦望拿起小鏡子吃力的想要看看嘴巴裏的情況,她的左半邊牙床突然很疼,神經上的抽痛,嘴巴已經快要扯到耳朵邊才看清一點點,貌似有一顆“新牙”從牙床拱了出來。
“又重新發育了嗎?什麼情況。”弦望放下鏡子,揉著左半邊臉,有點蒙圈。
項柏晗從外麵回來,就看見她這幅呆呆的樣子,坐到座位上拍拍弦望的肩膀,聲音鬆鬆軟軟:
“嘛呢?嘛呢?是不是愁這麼多作業寫不完啊。”
弦望聞聲轉過身,又不顧形象的把嘴巴扯開,讓他一探究竟。
“看到了嗎,我左邊牙床冒出來一顆新牙。”她張著嘴含糊不清的跟項柏晗解釋。
“那東西叫智齒,不過它都長那麼全了,你才發現啊。”
“智齒?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疼了起來。該怎麼辦?”弦望的手一直揉著臉,貌似這樣可以減少間接性的抽痛。
世界上最沒用的兩種東西---智齒、闌尾。
項柏晗抽出一張白紙,揮筆寫下一個大字,展示在弦望眼前。
“拔。”說的著重有力。
弦望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似乎聽到智齒在她嘴巴裏飛揚跋扈。
“你拔我呀~來呀~來呀!”
......
隨著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響起,他們為期一個星期的寒假開始了。沒有晚自習,現在回家說不定還能趕上沒關門的牙醫店。她決定了,要果斷拔了這個為非作歹的“妖豔小賤貨”。牙疼不是病,疼起來可真要命。
大家都匆匆把假期作業塞進書包,喜笑顏開的跟同學說著假期計劃。
“我過年要回老家。古香古樸的小村莊。好久不見我小時候的玩伴了。”
“好羨慕你,我每年都隻是在家。”
“......”
似乎那些厚厚的卷子是她們遊樂的通行證,絲毫擋不住激動的心情。
宋夏看著顧子安身邊沒有人,就走到他的座位上,對著正在收拾東西的他,悄聲問道:
“顧子安同學,你能把你的手機號告訴我一下嗎?”說完她準備從書包裏拿出筆和紙。
“抱歉,我不記得。”他淡淡的回複了宋夏,背起書包微微向對方點頭,示意自己的禮貌。
站在班門口等顧子安的她目睹了這一切,宋夏要他的號碼是為了劉謹吧,這就是她說的“自有辦法”嗎?還以為劉謹隻是一時的衝動,沒想到...
想到這,顧子安已經站在了弦望麵前,接過她手中還沒來得及背上的書包。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她左腮明顯被揉紅。
“怎麼回事?”他下意識微蹙著眉梢,但語氣卻還是一如往常。
“長了一個聰明的牙齒,有點疼。”弦望小聲解釋給他聽,有些無奈,然後就跟在顧子安 旁邊,和他一起離開了教室。
他們剛走出校門,一路都保持沉默的顧子安突然開口,提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
“講個故事聽。”
弦望的舌頭在嘴巴裏碰著智齒的位置,聽到顧子安的話,發出一個模糊不清的“啊?”,見他沒有反應,好吧,她在腦中回想自己聽過的故事。突然想到什麼,弦望眸中一閃,露出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