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光之下,陳長風躺在床榻之上,麵色慘白,偶爾眉頭緊皺,似是非常痛苦,時而夢囈,手腳並用一通亂抓,也是令得一旁的侍女頭疼不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至子時時分,月光穿過窗口射在地麵之上,仿佛是撒上一層淡淡的銀霜。
“啊!”
突然,一陣翻滾之後,陳長風大叫一聲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嚇得身旁的侍女也是退後了兩步。
可能是太過激烈的運動,導致身上幾處原本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再次崩裂而開,鮮血也是在此刻漸漸的從白布之上滲透而出,疼的陳長風好一陣齜牙咧嘴之後,這才緩緩坐直身子,將體內的氣流緩緩運轉而起,在體內經脈之中運行片刻之後,疼痛之感這才稍稍減輕了些。
“你,你怎麼樣了?”
緩緩的睜開雙眼,陳長風循聲望去,卻是見到房屋的角落處,一名身穿粉色衣衫的侍女,正好奇的瞪大著雙眼向他問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感覺渾身上下都疼。”陳長風苦笑的搖了搖頭道。
“那就好,那就好……”侍女低聲呢喃道。
“對了,我睡了多久?”陳長風問道。
聽到陳長風的問話,侍女緩步走到陳長風身前,這才微笑著說道。
“你都睡了兩天了,這期間任長老經常過來看你,可是你就是不醒,可真是把他急壞了。”
“兩天了嘛……”陳長風低頭沉吟道。
“對啊,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功力,就連號稱‘護城門第一人’的青蘿姑娘也是能夠打傷,她可是整個護城門中修為最高的人了,況且還是任長老的徒弟,能把她打傷的至今為止你還是第一個呢。”
侍女說完,也是坐在了床邊,將陳長風身上鮮血浸透的包紮帶解開,換成新的。
起初陳長風還是有些不適應,不過聽說這兩天以來都是這名侍女在幫他換藥時,雖然表麵上也還是有些不自然,不過卻也沒再阻攔。
“僥幸罷了,我知道她沒用全力。”陳長風道。
“不管怎麼說,你這次可真的是大出風頭了!現在護城門中所有人都在談論你打敗青蘿姑娘的事情呢!”侍女有些興奮的說道。
聽到這話,陳長風隻能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因為他心裏明白,如果從一開始青蘿不留手的話,憑她本身即將突破第三層功法的境界,自己絕對不可能會是她的對手。
其實陳長風也很是清楚,青蘿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大唐官府的功法修煉至第三層境界,雖然隻是初窺第三層的地步,那麼她的天賦也已經是相當不錯了!這一點從陳長風花了將近半年時間才達到第一層就能看得出來,要知道修煉一途越是靠後,那想提升境界便越是困難。
說實話,如果不是萬老傳授的那一招強悍技法,單憑陳長風自己的實力,別說是將青蘿打傷了,恐怕連她的一根毫毛,也夠嗆能沾到吧。這一點陳長風心中也很是清楚。
想到此處,陳長風不禁也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除了對自己僥幸的自嘲之外,也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那個……你說那位青蘿姑娘受傷了?嗯……嚴重嗎?”
望著陳長風說話那支支吾吾的樣子,侍女也是掩嘴一笑,點頭說道。
“青蘿姑娘的傷勢倒也不是太重,休養幾天應該也就沒什麼問題了,況且她可是任長老的愛徒,有任長老在,就更沒問題了,你就放心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這兒,陳長風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點了點頭道。
也難怪陳長風會擔心,畢竟自己這次來護城門本身就是有求於人,他也知道任勇之所以安排這場青蘿與他對戰的目的,不過是想檢驗一下自己有多少斤兩,而另一方麵則也是希望自己能夠在與人對戰中學到一些經驗,而麵對人家的一番好意,自己卻在剛進門的第一天就把人徒弟給打了,這也的確讓人有些尷尬了。
“對了,差點忘了大事!”侍女一拍額頭驚叫道!
“什麼?”
本來陳長風心中有著些許自責,可突然卻是被侍女的這個舉動驚得一愣!
“光顧著聊天了,差點把任長老交代的事情忘了。任長老說了,等你醒了就讓你到練技堂找他,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侍女急切的說道。
“哦?重要的事情?”陳長風不禁沉吟道。
要知道陳長風與任勇也不過隻是剛剛認識,顯然不算很熟,他說的重要的事情會是什麼,陳長風自然是猜不到的,不過既然是重要的事,那陳長風自然是要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