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平回頭看了一眼為他夾菜的許曉珂,溫柔地笑了笑,他沒想到今日在府外的那個丫環,竟然是陳少主身旁的貼身丫頭,而現在居然幫他在布菜,是在報答他今日救她之恩麼?
李梓平思索道,暗中打量了一番對麵的陳孝德,見他視線都放在自己身上,而這眼神明顯絕非善意!
轉眸看了眼身旁的小丫環,嗬!有意思!
許曉珂自個繞著半張桌子屁顛屁顛地走來走去,簡直就是將這當成自個家一般自在,其實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而桌上的人卻是早已有了意見,隻是礙著陳孝德的麵子不好開口罷了,而李梓平卻是覺得好玩,所以也不出聲阻止,由得許曉珂跑來跑去撒歡似地給他布菜了!
許曉珂自來熟似的慢悠悠蹦躂了幾輪後,最後還是李立歡忍不住了,摔碗喝道:“你這丫頭,懂不懂規矩!”
許曉珂正沉浸自我,平地一驚,手上夾得一塊肉就這樣被嚇得掉在了地上。
李立歡本就和許曉珂有過節,此刻自然是抓著錯處就會往死裏整了!
“你是誰的丫環,就該給誰布菜,走來走去的成何體統!!要傳出去了,還說我們李府不懂得招待貴客呢!”
許曉珂一臉懵,她方才隻是一心想讓她的梓平少爺方便吃食罷了,並沒有想太多,所以就很隨意地走來走去了,而且還是繞過主位上的李盛後邊走來走去,這樣的不懂規矩,若換做平日,李盛早就讓人拉出去打了,可是今日礙在陳少主的麵子上,他也不好出手啊!
如今立歡開了口,而這陳少主也沒個動靜,他也便由著李立歡說了,反正自己不開口,若是陳少主為難起立歡來,他再說些場麵話也不遲。
“來人!將這不懂事的丫頭拉下去杖打二十!”外邊候著的小廝聽著就要走進來拉許曉珂出去。
“用不用的這麼狠啊!我不就做了些丫環應該做的事而已啊!幹什麼壞事了我!還要打我!?”許曉珂一臉不可置信,這些人還真是有毛病吧!她認真做事了還打!換做平常,她會好心給別人夾菜?她喂飽自己就算不錯了!
不過,真細想起來,她也沒多大底氣,她貌似方才真把這兒當做她的家一般自在了,想到這,她急忙退到陳孝德的身後,這時候,也隻能指望鐵公雞護她了。
陳孝德看到她這樣也不理會,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碗裏方才許曉珂給他夾的豆腐,整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許曉珂一看他這般模樣,知道他不會管自己了,可難道自己就要接受那處罰麼?怎麼可能?!她輕笑。
可下一秒就哭著喊著被人給拉了下去,不多時,膳房外邊就傳來許曉珂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叫痛聲。
第一下響起,陳孝德還是十分淡定的吃著,李立歡看著,放心地笑了笑,原來那丫頭在陳少主麵前也隻是個丫頭的存在麼!
第二下響起時,陳孝德還是淡定自若地吃著,隻是食之無味,李梓平這時卻開了口。
“陳少主,一個丫頭而已,家宴還需喜慶些,不如陳少主饒了她這一次吧!”
陳孝德抬眼看向他,眼神驟然鋒利了幾分,他自第一眼看到這個臭栗子就沒什麼好印象,怎麼你們家裏人要打的如今卻怪在我的頭上?自己做好人不成?想必他的話也已經很好的傳到臭丫頭的耳朵裏了。
果不其然,外邊傳來許曉珂夾雜著哭腔的罵聲:“你這個死公雞!居然敢打本姑娘!本姑娘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呀!”
“哼!一個小丫頭也敢這般辱罵陳少主?來人,再加二十,打到她拎得清自己位置再罷手!”李立歡又喝道,她今日非得弄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才是!
李盛夫婦倒是一副保持沉默的架勢,一個想著陳少主也沒說罷手,便以為他樂意如此,而另一個則是覺得得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出口氣,也便保持了沉默,而李梓平嘛!微微笑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外邊許曉珂第五下痛呼傳過來的時候,陳孝德“啪”地一聲放下了筷子,嚇得桌上三人都看向了他。
“陳少主莫不是不滿意這些個菜式?!”李盛顫巍巍地問道。
陳孝德冷哼一聲,“李老頭,你倒是養得一雙好兒女啊!一唱一和,一個要打,一個要我放過!小爺我至今都未開口!丫頭卻被你們打得不成樣子了!你說這筆賬,怎麼算?!”
陳孝德看著李盛,嘴角勾起那抹標誌性的壞笑,而李盛卻是冷汗涔涔的模樣,打你的丫頭,這不都是你默認的麼!?方才人家丫頭都站在你身後求助了你都沒理會,這不就默認了麼,沒你的話,這邊怎敢下手啊!李盛心裏一陣委屈,可也沒敢放到麵上來說,他倒是明白了,感情這陳少主方才是挖了個坑給他跳呢!
“那陳少主你想怎麼算?!”他此時也不用想了,這陳少主八成是奔著他得到的那些個杜國公失蹤的二小姐的消息來的!唉!他本來還想親自去杜國公府邀一邀賞的,這回被這小祖宗一弄,倒什麼升官加爵的機會都給他弄沒了!可問題是人家現在是抓得一手好把柄啊!欺打他的丫環,雖然嚴格上來說應該是咱們李府的丫環,可若放大來講,他能相信能被這小祖宗說道成天大的事去!他可不敢拿自己的烏紗帽冒這個險,這回就當自個栽了吧!踢到這塊硬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