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方才世逸出門,遇著一人,這人告知世逸,曉珂姑娘被人帶到了李府,看著像是李府大少爺所為!”
“哼!李盛這個老家夥!自己不是個好的,連帶自己生的那兒子,也不是個好的!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說的那人是誰?可別無憑無據,到時反倒是我們自己吃了虧!”薛老爺子雖不喜李盛這人,但也不會魯莽行事。
“那人,恐是陳少主的人。”起初,他也不太相信,但想著之前陳孝德對許曉珂那般的在乎,他便信了幾分。
大概是這陳少主走的過於急了,僅留了個人看著些曉珂來,不過,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以陳少主的本事,找一個有武功底子的護著些曉珂,理應不難,可是現在這人居然見著曉珂被人帶走,卻不能出手阻止,可見這人是沒有武功的。
其實,這來通風報信的人隻是玄字商號一名夥計罷了,能有啥本事,陳孝德被秦天深帶走,他自己都沒有來得及安插些什麼人來,不過,好在他的商號分管在這,他也便有了人可以調用,亦可讓他們寫信將許曉珂的近況告知他。
如今身處遙遠之燕京的他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緩解自己的思念之苦了。
“陳少主的人!?”薛老爺子和溫氏異口同聲地訝異道。
溫氏心裏隻想著完了,這回她想打許曉珂的主意都不能了。
“那這事便有八成是真的了!來人,備車,去李府一趟!”
李府內院,天色漸漸暗沉,屋內皆點上了燈,廊道裏亦是被丫環掛上了燈籠,一片安靜之像。
“老爺,您可回來了!”李氏迎了上去,熟練地幫李盛褪去官服,換上平常衣裳。
“哼!還不是你那兒子前些日子給我惹出的那些事來!處理幹淨了還不得費我一番功夫!”李盛一邊伸出雙手任李氏幫他擺弄衣裳,嘴上還不停地埋怨,就是這事,前段日子都沒來得及去處理公文,如今堆得多,每日便遲些回來了。
對了,之前陳少主要的那名冊,因著他走得急了些,他便也沒來得及給他,不過走了對他也好,這回向杜國公巴結拉近關係的機會便有了,說好聽些,是打好關係,賣個線索,說難聽些,無非就是拍馬屁的機會。
那本名冊便放在他書房裏,他還未來得及看呢,唉!這陣子忙,待會再去看吧。
他正要坐下來好好休息一番,這時,外邊匆匆忙忙地跑來一小廝。
“慌慌張張地像是什麼樣子!”這些日子李盛心裏不舒服,自然便抓著個錯處便往死裏罵。
“老爺!”小廝顫顫巍巍地,顯然被嚇著了。
“什麼事?”
“薛家老爺子上門拜訪,如今正在正廳侯著您呢!”
“薛老爺子!?”李盛十分不解,心裏邊咯噔一聲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這麼個時候,還來拜訪,很難讓人不想到壞處去,再說,這薛老爺子就換做是平日,他李盛親自去請都不一定會來的人,今日怎麼……
他皺起眉頭,神色嚴峻,起身隨著小廝走了出去。
李府威武的大門前,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姿修長,氣勢十足,旁邊跟著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這三人站在大門前,門前那兩盞大燈籠,映照著他們三人的身影,從高至最矮的許小寶,高的一張冷臉,矮的卻是一臉傻氣呆萌的模樣,三人一起,手牽著手,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感。
“大哥哥,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裏啊?快帶我去找大姐吧!”許大寶很是不喜歡這裏,這李府可是他的噩夢。
他縮了縮肩膀,許小寶眨著大眼睛,也跟著哥哥縮了縮肩膀。
“這裏是李知府李盛的府邸,直接進去讓他派人找就是了,如今天色已黑,尋人不易,需要人手!”說著便拉著這倆活寶走了進去。
府門前自然是有人守著的,杜筠然還沒進去,人便被攔下了,他不滿地皺了皺眉,在燕京,還沒試過被人攔下的。
“來者何人!?堂堂李府也是你隨意進出的?”那倆看門小廝,手裏揮著長長木棍,許是沒有注意到那兩個矮小的大小寶,這兩根棍子一揮竟要打到兩人身上來。
杜筠然看勢伸手反轉一拂,竟巧妙地將這兩交叉而來的木棍給推了進去,直直打在那兩個看門小廝身上,力道渾厚得竟讓他們倆就這樣跌倒在地,手上都麻得動不了。
這人會功夫,而且內力渾厚,倆人心裏邊同時閃過這個訊息。
他們看著杜筠然那張冷臉,有些覺得自己身子被冰封了一般,直在打顫。
“就你們也想攔我!不想活了嗎?!”杜筠然眯起雙眼,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