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到門邊,小聲地說道:“詩湘啊!你聽著,這抄書呢,我定萬分聽話去抄的,隻不過,這紙筆都不是我想用的,你且去虎門鏢局幫我要些紙筆,你隻要和他們當家的說是許公子來取的,就成!你再將我的情況好好與他說說,聽清楚了麼?”
“可是小姐啊,為什麼要去那鏢局取呢!”
“呃,我早就識得他們當家,以往用過的紙筆皆放在他們那兒呢!”許曉珂一本正經地在胡說。
“哦,好!”詩湘聽著懵,但她也想自家小姐快些抄完,能早日出來,至於這其中細處,她並沒怎麼細想。
“記住了,別和別人說啊!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以為我私會男人呢!到時候你我可都得挨板子了!”
一聽到會挨板子,詩湘馬上就緊張起來,馬上保證,“小姐,奴婢斷然不會告訴他人的!”
“恩,好好,你這丫頭最好了,快去吧快去吧!你家主子的自由就掌握在你手上了!”
“是!”
隨即腳步聲逐漸遠去。
其實,許曉珂也隻是想著讓陳孝德幫她罷了,畢竟這讀書寫字啥的,她真的不行!
······
陳孝德站在大殿中間,長身玉立,格外顯眼。
“不知皇上傳召孝德,是有何要事?”他看著燕楚,神色淡定地問了一句,就像是平常問一句你吃了飯嗎一樣的語氣。
文武百官汗顏,這也就隻有這位爺敢這麼和皇上說話了,可怪就怪在皇上也不生氣,反而越發的高興。
燕楚看著陳孝德,哼笑出聲,卻沒了方才對著秦遠的怒火。
眾人也越發覺得奇。
“你倒是輕鬆,如今朕可是被鬧得頭疼!”
“皇上因何事鬧得頭疼了?要不孝德幫您治治?”
兩人這如同聊家常似的說話模式真的是讓林幽聽得吃驚,連帶著文武百官一齊也不敢相信了,這皇上寵這華文侯府的小世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會到這種地步,本來還盛怒的皇上居然變得跟什麼事也沒了?
誰有這樣的本事,陳孝德就有這樣的本事!
“咳咳!虎口之戰你也隨秦遠去過,擊退敵軍的計謀亦是你想出的,如今有人對你心生懷疑,畢竟你當年還算小,擱在別人家的公子,十四歲也隻是個玩樂的年紀。”燕楚也意識到自己方才那悠閑輕鬆的語氣在這大殿中有些不妥了,隨即又擺起架子來。
“那皇上的意思是,孝德是細作了?”他毫不忌諱地將林幽心裏邊想說的,卻千回百轉說不出的話給說出來了,將他嚇了一跳,也將這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孝德!”華文候陳元聖忍不住訓了他一句,他卻全然沒聽在耳裏,連個眼神都沒有回給他。
“按當年那局勢,敵強我弱,虎口城又陷入了敵人的手裏,以你那般尚不懂世事的年紀,又何來的本事以那般殘弱兵勢打贏風頭正盛的外倭呢!?假若不是秦遠與你一齊勾結外敵,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結局?”林幽說的正氣凜然,這篤定的語氣讓人聽著也覺得煞有其事。
“勾結外敵?!”他毫不在意地輕笑,完全不顧這裏人投過來的目光,“林大人怕是說岔了!你既已說我是不懂世事的年紀,又何來勾結一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