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氏說的正是她唯一的大哥琴流遠,前不久新上任的刑部尚書。
這琴流遠先前也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後來得了這刑部尚書的位置,也是靠的陳穎兒之前設下那連環計給沾到的好處,這人也算的上是個地痞流氓好吃懶做的主,雖說以前幫的她娘不少,但她心裏邊還是清楚這種人不得靠得太近。
“舅舅可是出了什麼事?”知道琴氏心緊著她舅舅,所以她還是問了一句。
說到這兒,琴氏也便是唉聲歎氣的。
“穎兒,你舅舅他……”琴氏說的吞吞吐吐的,陳穎兒一看,也猜著了幾分,但也是不說,就等著琴氏開口。
最後一咬牙,琴氏這才變扭地說著:“他又犯事了,頭上剛多了頂厚實的烏紗帽,這不,膽兒肥了些,將別家的清白姑娘綁回自個家去了,還派人將那家子人打得個半死,聽說那姑娘的爹也就隻剩一口氣了!本也就是一件小事,給些錢打發些便是,可後來也不知是誰多嘴,竟往上邊告了去,如今你舅舅正被人查著呢!這事啊,我也不敢和你爹說,就怕他想到當年那事去,那我們母子倆可就沒好日子過了!這不,我才尋了個由頭,來找你要法子來了!”
陳穎兒聽著,許久沒回她的話,琴氏看著,一陣著急,拍了她兩下,“穎兒啊,娘都記著你說的,可,他畢竟是你親舅舅啊!當年沈氏被逐出門一事,可也是你舅舅底下幫的忙!”
“就因為當年這件事,我這些年什麼事都要幫著他些,可他卻總是給我捅出些簍子來!”陳穎兒憤憤地說道,“如今到底說來,當年的事不過是害死了一個沈氏,最後他還不是回來了!有什麼用?這偌大的華文侯府還是他的!我們還是被壓在他底下活著!”
聽到這,琴氏一陣沉默。
許曉珂迷迷糊糊間,忽然被一聲尖銳的聲音嚇醒,意識逐漸恢複,她努力地睜開雙眼,卻隻能看見黑暗的一片,耳朵也隻能聽到水滴的聲音,周圍一陣陰濕腐朽的氣味侵入她的鼻間,讓她越發清醒。
她回想著方才那朦朧得仿若從天上層層雲間傳過來的聲響,聽著這周圍死一般的靜,隻覺得方才那隻不過是夢裏的聲音。
“這,是哪?”嗓子幹啞得讓她有些吃驚。
“穎兒,你小聲些!這些話可別讓外人聽了去!”琴氏勸道,“娘知道你這些年受了苦!自知對不住你,你放心,娘一定會幫你將他除去!”
陳穎兒聽著這話輕蔑地輕笑一聲,“娘,怎麼除?你不過也是說說吧!靠琴家如今的本事,那還不如讓我來!”
其實琴氏也不過是說說,討一討她女兒的歡心,她本就沒有辦法去做些什麼,靠琴家,以前倒是能靠,可如今她爹去世,留下一個不懂事的大哥,她再是怎麼恨,那也蹦躂不起來!
可是聽陳穎兒如今這般說法,知女莫若母,她自然知道她是有辦法的,可她心裏還是擔心。
“穎兒這是有法子了?可若他真被咱們給”說到這,琴氏比了一個殺頭的手勢,“那咱們華文侯府豈不是會倒了,你也知道,皇上器重他,將他當做自家人一般,若他倒了,你這身份地位,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