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昨夜徐何二人暫住的山洞之中,三個人正站在那熄滅的火堆旁邊。
蘇天潤撫著額頭,一臉懊惱的看著眼前的火堆,道:“看來他們果然往山上逃了,不過,我們卻來晚了。”
比起蘇天潤的清秀樣貌,跟在他一旁的那兩人就顯的粗狂許多了,不過最特別的事,那兩人竟生得一模一樣,大概是孿生兄弟。
林大笑道:“蘇兄弟果然厲害,我早就說過跟著林兄弟必有斬獲。”
蘇天潤斜著眼睛看了林大一眼,不由一哂。
林二卻問道:“他們,咱們追的人不隻一個?丁管家不是說隻有一個女人嘛?”
蘇天潤道:“怎麼,我剛才沒和你們說嗎?”
林家兄弟默契地頻率一直地搖搖頭,其實他們和眼前這個蘇天潤並不熟悉,以往在山寨裏的時候,蘇天潤是屬於神秘的人物哪一類,大家不知道他在山下犯了什麼事,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山寨,不知道關於蘇天潤的一切,蘇天潤在山寨中過著獨居的生活,幾乎足不出戶。蘇天潤不和任何人交流,早期願意和他交朋友的人也沒有堅持下來的。所以直到現在,山寨裏的眾人都對他知之甚少。按照這樣的情況來說,這三個人是不可能一起出來搜尋凶手的。但是昨天山寨眾人被丁和差遣到事發地點時,大多數人都是二話不說便騎馬向前追去,而隻有蘇天潤在事發地點細細的看了好幾遍,本來對蘇天潤就很好奇的林家兄弟便主動提議要和蘇天潤一起去追查凶手,而讓人意外——這麼說實在有些鬥m了——的是,蘇天潤居然淡然的答應了。蘇天潤這一路上很少說話,隻是慢慢的騎著馬,仔細的觀察著路上的痕跡。在林氏兄弟看來,這路上就算有凶手離去的痕跡,也被剛才那一馬隊粗暴地淹沒了,不過蘇天潤還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開始指示道:“他們是從這兒上的山。”
而那個時候已經是昨天入夜時分,而本該抓緊時間追擊的時刻,蘇天潤卻停下來搭營露宿,林氏兄弟對此頗有意見,不過眼下的追尋思路全都是蘇天潤所決定的,林氏兄弟對於自己兄弟的觀察力並沒什麼信心,所以也隻能跟著蘇天潤享受著這寒冷的夜晚,並且開始感覺和蘇天潤一起做事還是不是那麼靠譜的,一點也不幹淨利落。
而今天的行程也是無趣,蘇天潤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地麵和周圍的環境,一點也不和林氏兄弟說話,直到現在,蘇天潤獲得的信息已經遠遠超過林氏兄弟,而林氏兄弟也為眼前一點成果有了一絲欣喜。
蘇天潤道:“昨天事發的地點有兩灘血,一灘較多,一灘較少。可以看見較多的那一灘後又延出一條血線,最後到了張侑徠的屍體所在的位置,所以可以推斷,較多的那一灘血是張侑徠死了以後或者說受到致命傷時所流下的。較少的那一灘血卻是隱約的延伸向了道路的遠端,那麼可以推斷出那灘血是來自凶手的。張侑徠從道路中間轉移到了麵子的後院,對此我更願意相信這是凶手草率的處理屍體而不是張侑徠在垂死之時爬向了廟子的後院,因為那地上的痕跡實在不像。而以此為前提,我們也可以推斷出搬動張侑徠屍體的人是一個沒受傷——至少沒受外傷的人,也是因為那搬運路線上留下的血跡,我想這你們應該能夠理解。所以可以知道殺害張侑徠的凶手至少有兩個人。而入山以來可以清楚的發現,地上的蹄印隻是一匹馬的而已,而從蹄印的深度來看,馬上麵坐著兩個人,這裏就可以明確的看出我們追殺的人數。而事實上在案發現場還殘留著一匹馬,兩個人在麵臨官府抓捕或者追殺的時候——這可不是談情說愛,風花雪月的時候——隻騎一匹馬,則可以說明那兩個人能騎並且隻能騎一匹馬。在什麼情況下會是這樣呢,答案很明顯,就是那個受傷的人已經不能獨立的控製一匹馬,當然我們不能排除那兩個人中間有不會騎馬的人物的這個可能性,但是這個可能性很低。”
當蘇天潤快速而又流利的說完這一段顯而易見的推論的時候,他卻看見了林家的兩兄弟站在那裏互相懵逼。
在一陣沉默以後,林二當仁不讓地回過神來,道:“蘇兄弟,雖然你大約說得很詳細,但是,我實在也沒聽懂其間的道理,不過你也不用再和我兄弟兩解釋,我們兄弟二人為您馬首是瞻便是。”
林大在一旁笑的:“二弟說的是。”
蘇天潤與二人行禮道:“那邊多謝二位仗義相助了。”
林大又繼續道:“既然目前他們離開了,那麼我想蘇兄弟定然可以和剛才一樣繼續沿著足跡追蹤那兩人吧。”、
蘇天潤走到洞外,更高的地方望去,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道:“可以,不過卻不再是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