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陽所站的位置,並不在二樓窗口的視線內。項昕梨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所以也並沒有發現他。月姮一向迷糊,這會兒隻顧著看著空中的雪發呆,也沒有發現拐角處的人。
隻到沈天霖推著輪椅出來,月姮才轉身。沈少陽踱步過來,叫了一聲爺爺,兩人即隨著沈天霖又回了別墅中。
關上門,沈少陽就握著她的手,臉色一黑,“不知道冷嗎?”
“少陽,這是下雪嗎?”她驚喜地問道,“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雪。”
難怪她會這樣的喜歡。“少陽,我還想去外麵看看。”
“待會兒去。”他把她圈進懷裏,在她額頭上啄了一口。未免引起項昕梨的懷疑,他不便在這裏待得太久,能抱她一會兒是一會兒。會有機會的,一定會有機會帶著她一起看這西雲山的雪。
“咳,咳,我這個燈泡亮嗎?”沈天霖有點尷尬地說道。
“爺爺。”月姮嬌嗔一聲,有點不好意思地從沈少陽懷裏掙脫了出來。剛好聽見有人過來,是項昕梨,還有抱在繈褓中的小天佑。
“爺爺。”項昕梨跨進門,看見沈少陽正蹲著給沈天霖捏腿,月姮端著一杯熱牛奶從廚房出來,一切毫無異樣。
沈天霖看了項昕梨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孩子也抱來了啊,來,讓我看看。”
“好。”項昕梨忙抱著小天佑過去輕輕放在沈天霖的雙腿上,掀開裹在外麵的毯子漏出一張小小的白淨的臉。
月姮也是第一次看到天佑,臉上淺淺一笑。
“不像少陽。”沈天霖隨口說了一句。
“還啊,都說像我。”項昕梨點頭說道,“兒子像母親的多。”
“爸。”外麵,沈震和梁秋雲也一起過來了。之前老爺子神誌不清,不認得他們,再加上老爺子犯病期間脾氣執拗的很,看到沈震和梁秋雲兩人就不高興,所以他們很少過來。現在沈天霖的病好了,所以一大早肯定是要過來問安的。
沈天霖也點了點頭,示意項昕梨把孩子給抱走。不過小天佑似乎醒了,扭動著身體哭了起來,聲音倒是很洪亮。
“天佑,怎麼了?是不是餓了啊?”梁秋雲忙走過來,掀開毯子看了一眼,“昕梨,他肯定餓了,你快給她喂點奶吧。”
項昕梨是母乳喂養,但是現在廳裏那麼多人,自然不方便的。應了一聲後,便抱著孩子進了裏麵的客廳裏,保姆也一起跟了進去關上門。項昕梨如同被隔絕在外,看不到他們,隻能聽見廳內傳來一陣陣的說笑聲。
等項昕梨再次抱著孩子出去的時候,沈震和梁秋雲都走了,沈少陽也不在了。
這幾天天冷,梁秋雲後來又對著項昕梨嘮叨了幾句,所以項昕梨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公司了。想來今天他也應該去上班去了。
項昕梨看了一眼,月姮正在跟沈天霖在廳內下棋。
“丫頭,你的棋是誰教的,怎麼下的這麼好?”老頭子有點震驚。
“是爺爺你教我的啊?”月姮有點不明白,不是剛剛他跟她說的嗎?
“啊!”逗老頭子玩呢,他什麼時候教她下過。
“爺爺,我回屋去了。”項昕梨抱著天佑說道。
“嗯。”老頭子這會兒心思完全沉浸在棋盤上,隨意地應了一句,連頭也沒有抬。項昕梨有些悻悻然地出了小別墅。
沈少陽的辦公室中,放了厚厚一疊資料,兩根手指捏著支鋼筆沉穩有力地敲擊在辦公桌上,眸光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