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五百年前,堺卜羅山山下。
一縷殘陽從窗內透了進來,斑駁的陰影投在她皺緊的小臉上,緊蹙的雙眉沒有一絲鬆動,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阿姮,你醒來了嗎?”眼前晃動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月姮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是她的阿媽,青妁。思緒有些模糊,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似乎發生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阿媽,我怎麼了?”她輕聲問道。
“昨日午時祭祀之時,你突然暈了過去,許是天氣太炎熱了。”青妁一邊說著,一邊打了些水潤了潤幹淨的紗布給她擦臉。
月姮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日是拉諾德族中祭祀堺卜羅山的日子,她是達默多,擔任主祭祀。儀式正舉行了一半,她忽然間有點頭暈,後來就沒有了隻覺,“阿媽,後來祭祀如何?”她有點擔心地問道。
“桑靈已經幫你完成了祭祀。”青妁笑道。
月姮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剛要起身的時候,她突然感覺有些反胃,似乎有點想吐,一陣難受湧了上來。
“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青妁忙過來幫她後背捋了捋順了順氣。
“我沒事。”月姮搖了搖頭,看見彤雲掀開布簾進來。
“靈女,你醒來了嗎?”彤雲看見月姮已經起來,臉上掛上開心的笑容,說道:“擎柏在外麵等你呢,不敢進來,托我來看看。”
月姮臉色一紅,他來做什麼。青妁笑而不語,說道:“阿姮,你出去跟他說一聲。”
“嗯。”月姮點了點頭,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裳,隨著彤雲出門。
“阿姮,你沒事吧?”擎柏看見她有些緊張,將她從頭到腳的看了幾遍,一邊的彤雲不由地笑了出來。
月姮倍感有些不好意思,隻好說一句:“這天氣真熱。”
“不如我們去月湖邊,那邊夜晚很涼爽。”彤雲說道。
“也好。”月姮點了點頭。
“我隨你們一起去。”擎柏道。
“你當然是要去的,否則靈女多麼無趣。”彤雲打趣道。
三個人剛要走,看見遠處有個人朝這裏過來。
“長虞長老。”三個人同時恭敬作禮。這個青衣長袍之人是拉諾德族中最年輕也是最出色的長老,長虞。
按照他的年紀,與他們幾人也不相上下,但是由於他是長老身份,所以態度不由尊敬了許多,平時也不敢跟他玩笑。
“嗯。”長虞點了點頭,目光略過月姮神情有些肅然,問道:“你沒事吧?”
“勞煩長老掛念,我已無恙。”月姮低著頭,感覺壓力有點大。
“無恙就好。”長虞掃了他們三個人一眼,又對月姮說道:“你隨我來。”
月姮有些疑惑,看了擎柏和彤雲一眼,看見長虞已經走了,忙跟了過去。
“靈女,我們等會回來啊。”彤雲忍不住喊了一句。
月姮笑著偷偷回頭望了一眼,又慌忙追上前麵的長虞。明明是同齡人,可是長老的威壓還是不容小覷的,她感覺有點點緊張。
隨著長虞一直到了族中的議事大廳內,月姮才看到克圖長老和她阿爸都在,神色凝重。月姮心裏一緊,生出些不好的預感來,難道是因為她昨天的祭祀沒有做好,所以惹阿爸和兩位長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