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台太高了,月姮看的並不真切,鳳落和凰棲是位於祭劍台下的千丈之境,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索塔仍是戰戰兢兢地站在後陽的身側,不敢逾越半分。
月姮正想再努力看看清楚的時候,剛巧東方照射過來第一縷陽光,投在月姮身上,將她整個人染上一層金色,在薄霧般的晨曦中,她紅唇微啟,頭環上的寶石泛著淡淡的光芒,美的驚天動地。
“明日,你跟我上去看看。”後陽說道。
“我?”他並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明顯是看著她說的,“是,族長。”月姮點頭。
後陽說完便步下了祭台,月姮心裏微顫。昨天的事情,他應該已經忘了吧。
“阿姮,你的腳沒事吧?”索塔已經知道她被蛇咬了的事情。
“沒事了。”月姮答道,然後小聲問道:“剛剛後陽族長說要上去?”這個鑄劍台聽聞在千年前就有了,從來沒有人上去過。月姮突然有些期待,真的要上去嗎?
“一切聽從後陽族長的吩咐。”索塔嚴厲地說道,並不容許她多問半句。
月姮垂下眼,不敢開口。
“若是無事,便留在屋裏,不可再生事端。”索塔看了一眼她的腿腳,意有所指。
“是,阿爸。”他對她向來都是這麼嚴厲,但是月姮心裏並不懼,其實阿爸還是愛她的。
“嗬嗬。”長虞在一邊笑了笑,他雖然是長老,但是除了特定的場合偶爾嚴肅一下,平時倒是沒那麼刻板。畢竟算起來他也隻是個青年,不適合整天板著臉,“索塔大叔,阿姮不過貪玩了點,不必太嚴肅了。”
聽了長虞的話,月姮心裏有些感激,抬頭看了長虞一眼,覺得他的目光比平時似乎柔和了不少。
其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在她闖禍的時候,長虞總是會幫她。
她還記得很小的時候她偷偷看了克圖長老的咒決,差點兒被她阿爸發現。長虞長了她四五歲,那時也才是一個少年,剛剛升任長老,是他幫她掩護了過去。
索塔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說道:“克圖,你把咒卷都送入後陽族長的寢屋吧。”
“好。”克圖點了點頭,匆匆下了祭台。
“阿爸,我回屋了。”月姮看彤雲還在祭台下等她,也就慢慢走了下來。
索塔站在台上,看著她的背影有一瞬間的恍惚,半晌才歎了一句,“不知道我當初的選擇是否正確。”他的聲音不大,也不知道是說給旁人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不過一邊的長虞仍是聽了個真切,說道:“既然一切都是月神的指示,族長又何須庸人自擾。”
索塔回頭,看了一眼坦然的長虞。到底是年輕人,行事幹脆,不像他愈來愈瞻前顧後了。
“靈女,後陽族長讓我請你過去。”後陽的侍女走來。
“叫我?”月姮呆了呆,不是說明天才會上山嗎?心裏疑惑,但是還是跟著侍女去了。
進了後陽的寢屋,他仍是在看書。水天碧的長袍層層鋪陳在席子上,依舊那麼美好。
因為他手裏執著書卷,所以寬大的衣袖垂下,露出他一段手臂,月姮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發現他手臂上似乎隱隱有幾個模糊的字跡一般。月姮皺起小臉,為什麼他的手臂上也和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