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月姮拉著他的衣襟,輕聲問道。
“達洛後陽。”他清晰地答道。
“少陽,是誰?”
“……”
“好好幫我照顧阿離……”
“阿離?”
“我的孩子,從一出生就和他阿媽分離的孩子。”
“……”
堺卜羅山上的祭劍台上,後陽輕輕將她放了下來。月姮的目光落在這兩把劍上,之前她從來沒見過這兩把劍,也從來不知道這兩把劍劍身上的花紋表示的是什麼。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記憶中竟然會有關於這兩把劍的樣子,也清晰地知道鳳落劍劍身上的花紋居然就是鳳皇留下的殘魂,是沉寂了億萬年的鳳皇。
若是要將劍從祭劍台下取長來,就必須將鳳皇喚醒。
月姮強撐著身體,站在祭劍台上,整理了一下衣衫。
她臉色蒼白,衣服皺皺巴巴,還有很多處血汙。
但是在這片晨霞中,她整個人是說不盡的風華,站在這堺卜羅山的山頂,足以將這塵世踏於腳下。
月姮站在祭劍台上麵,行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古禮。長禮揖地,紛雜的手勢,古樸的神韻,一切仿若來自亙古。
一遍又一遍,跪地,叩首,每一次皆有不同。
原本的晨曦中,仿若傳來陣陣玄雷之聲。
她的額上,已有鮮紅的血跡。
玄雷之聲越來越近,籠罩在這堺卜羅山的山頂。
等她行了第八十一個古禮時,忽然一道金光震懾而出,伴隨著一道鳳鳴,鳳落劍赫然之間變成了一隻金鳳。
龐大的鳳翅膀掃過祭台後,展翅翱翔在天際,回旋之際,金色塗滿了整個天地,鳳皇歸來,百鳥沉寂,在半空中傲視著後陽和月姮。
原本她已磕破了額頭,在祭台上留下一片血跡。在方才鳳翅掃過的時候沾染上她的血跡,後陽眼裏一驚,伸手一把將月姮拽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鳳落已經認她為主。
祭劍台下的凰棲劍也開始震動起來,收斂了先前的鋒芒,漸漸浮出神台,後陽凝眉,眸中迸射出冷厲。
剛要上前拔出凰棲的時候,被月姮擋在了身前。
鳳落已經在她手上,若是凰棲一出,堺卜羅山坍塌,拉諾德滅族,她不允許他這麼做。
“讓開。”他與她對視,眼裏一片怒意。
“若非我死。”她堅定地說出這四個字,手裏握著鳳落劍,看到她手腕間的印記竄出道道靈力。月姮心裏一陣悸動,此刻她居然擁有了使用靈力的能力,這是何等的有幸。
四目相對,後陽手裏也漸漸湧出靈力。他的靈力異常強勁,她手裏雖然有鳳落,但是她還無法駕馭這把劍,更何況她還是剛剛生產完,身體異常的虛弱,此刻她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他手中的靈力越來越強,一切一陣強勁的風力朝她襲來。
月姮忙結界抵擋,卻依舊被他用風力摔到一邊,月姮忙用劍撐住整個身體。
他的眸低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傷痛,跨前一步要去取劍。
“不要!”月姮急切地一聲驚呼,舉著劍一個踉蹌朝他撲了過來。後陽忙閃開她的劍鋒,用靈力將她禁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