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膘肥身鍵、肥頭大耳的男人,深秋的季節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露著右臂上鐵青色的紋身。
後麵跟著一票黑衣黑褲、戴著墨鏡的壯漢。
他一路從紅毯那頭往台上走,目不轉睛的賓客們都自覺向後讓出一條通道。
“陳嘉同,好久不見,你居然也結婚了啊!哈哈哈!”
那嗓音渾厚得就跟他身上的肉一樣,震得整個禮堂都跟著發顫。聽口音,和陳嘉同有點像,應該是從他老家那邊過來的人,可是為什麼於柒柒會站在他身後呢?
這麼多年的閨蜜,於柒柒的朋友、男朋友、各路的情人她都見過,就算是最臨時的關係,她都會和自己說。
這個男人是哪冒出來的?她這麼長時間沒去出差嗎?
一堆問號在林安琪的腦袋裏打轉,她看見於柒柒在男人的身後,正偷偷對她用口型說著什麼,可是她還沒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自己就被陳嘉同攏到身後去了。
“都三十好幾了,還不結婚不是真成聖鬥士了?”陳嘉同上前賠笑道:“我這在外地辦婚禮,就尋思低調點兒,沒特地通知老同學,怕大家大老遠的太折騰,不好意思啊,嗬嗬嗬……”
其實就在右手邊的第四桌和第五桌,設了專門的同學席,還有好幾個是從國外打著飛機趕回來的。
這個紋身男,一看就是和陳嘉同關係不好。
“誰說沒通知的,你不是在朋友圈發的喜帖麼?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得上門送帖子才算邀請啊?”紋身男朝右手邊的席位抬了抬下巴,“那邊那幾桌,咱們那些老同學,你沒特地請,不是也都來了麼?”
這分明就是拿話在“敲打”人了,這麼多人,誰是看了朋友圈就突然過來的?怕是隻有他一個吧。
陳嘉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他的心思又好似不在解決紋身男的問題上,他時不時地瞟一瞟被紋身男緊緊拽著的於柒柒,眉頭蹙得極深。
上千的賓客在台下看著,一票自帶黑社會氣場的壯漢背著手杵著,全場氣氛尷尬異常。
要說在其位的人必須能謀其政,能接得了家族產業的也必須八麵玲瓏呢!
史前怪獸果然不是白給的,在老媽淡定地揣著懷坐在台下,親家急得團團轉,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熱鬧的時候,她未語先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蔥啊!安琪,這是我弟高中同學,孫大聰,這幾年可出息了,在我們老家誰不認識他啊?快,叫蔥哥!”
明是給林安琪介紹,其實是說給在場的賓客,表示這家夥不是黑社會來砸場子的,大家不要驚慌。
林安琪明顯是被嚇著了,分明感覺到陳嘉同往後拽了拽她,好像是不想讓她拋頭露臉的意思,卻還是順著史前怪獸的話,木木地叫了一聲:“啊……蔥,蔥哥,你好……”
“高中的時候就你倆最好,怎麼就忘了邀請你呢,想是怕你太忙了,他不好意思開口。”史前怪獸跟紋身男拍著肩拍著背,一邊點手叫人:“快,服務生,再加兩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