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原修全這個狗雜種壞了我們的大計,駙馬當不成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爹?”湟水城中一個搖曳著昏黃燭光的房間內,一個年輕男子低聲咒罵道。片刻的沉默,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道:“既然駙馬做不成了,那咱們父子就順水推舟,與棟昆延興帝風慈堂聯合攻下戚禧,然後再緩圖稱王。”青年男子顯得有些激動:“可是,爹。我們手中沒有籌碼如何取得風慈堂那個老狐狸的信任讓他和我們聯盟呢?”“哼!”青年男子的父親冷冷一笑,“贛修,我的傻兒子,不要忘了我們的三千赤目軍,他們可是以一抵十的魔鬼士兵。如果再把可文獻給風慈堂表示我們的誠意,憑你姐姐的容貌姿色,何愁那風慈堂不與我們結盟!”“可是……爹!姐她會願意嗎,那風慈堂……”“哼!”趙鮮瓏似乎有些憤怒,“他是我的女兒,也是一顆任我擺布的棋子,我讓她怎樣,她就得怎樣,哪怕是讓她去死,因為她的命是我給的。”贛修忽的打一個冷戰,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算是父親手中的一顆棋子,一時間雙目圓睜,臉色煞白,冷汗直冒。“贛修,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臉色這麼差?”“哦,沒事……沒事的爹!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吧!”贛修慌亂的答道。“那你就先回房休息去吧!”贛修聞言如蒙大赦,唯唯諾諾的退出了房間。當他經過可文房間時聞得隱隱有嗚咽之聲卻也並不在意,疾步走回了房間。
聞得雍氏夫婦來到湟水城,隻得暫時放下手中的政務交由他人緊急回到府中。連衣服都未曾換過,沛凝便央下人去請出雍氏夫婦。“老雍,你們怎麼會離開了飄蘆島到了湟水城來?”沛凝急於知道事情的原委,沒有過多的寒暄便直接進入了主題。經過了休息雍氏夫婦氣色緩和過來許多,情緒亦穩定了下來。雍臻深深歎一口氣道:“你們離開飄蘆島後,不足一季便有人闖入了飄蘆島將我們擄至涼翼卻不知是何地的一個暗無天日的水牢中整整半年,而同我們一樣遭遇的還有一個人不知已被羈押了多少年在半月前他舍命趁機將我們救出,他自己卻又被抓了回去。我們一路躲避卻還是差點被他們抓住,多虧了一個叫做妙之的年輕人將我們救起,一路沿途護送我們才得以脫險。”“妙之?”沛凝很是震驚,他當然不會忘記那個魔法高強的年輕人,“他人呢?”“他將伯父、伯母送回來便離去了,舅舅。”向真答道。沛凝本是有心將他舉薦給冉伯帝替戚禧出一份力的,聽到他已然離去,不免悵然若有所失。
“老雍,你可知關押你們的人是誰?”沛凝憂心忡忡的問道。“這……我們並不知曉,隻是知道有一個叫做青旋的小頭目,奉命追殺我們的便是他。”“哦,對了,老冰!我有一個天大的喜訊要告訴你。在水牢裏時,與我們一起關押的一個人竟知道蠱心露的解藥如何調製,而且他說建這座水牢的人是涼翼的一個擁有三千赤目軍的高官,實力相當可怕。”“啊,當真如此,恐怕涼翼早晚會有一場劫難將至,這個人比水中月更可怕。他派人上島,定然不是衝你們而去,唯一可能原因便是他們要得到夜月的遺物和秘籍。如若他們得手的話,以此法訓練軍隊,怕是一支萬夫難當的魔鬼軍隊。”沛凝不禁更加擔心起來。雍臻倒是大吃一驚,沛凝並不是首先詢問解藥,渾似他的妹妹天真沒有中過蠱心露之毒,但同時他也暗暗讚許這位自己相交半生的憂國憂民的老朋友。
“老冰啊!在水牢中時那人說在一本叫做《萬蠱笈》的書中記載:傳說中在這片古老的大陸上曾經有一片地下暗澤。那裏雖叫暗澤卻並不是水而是翻滾湧動的岩漿,在這片岩漿的中心島上生長著一種極陽性能克製蠱心露寒性的赤日草。”雍臻輕撚一下髭須,又接道:“你是否記得你曾講給我唱過的關於蠱心露的那首歌謠,其實他還有鮮為人知的另外一半:
終日亮若白晝的地下世界,
翻滾的岩水足可升華金鐵。
島心那晶瑩通紅的枝葉,
渾如欲滴的溫熱鮮血。
四時不再更迭,寒暑不再有別。
血紅無神的眼啊,冰冷迷茫的心。
迷途嗜殺的人啊,
飲下這歸真的聖藥,
喚回你那丟失的靈魂。’
雍臻念完歌謠,便聽沛凝問道:“那傳說中的地下暗澤在哪裏你可曉得?”雍臻眼中微含難色踱開一步,頓一下道:“知是知道,可是要穿過那片岩漿河取赤日草回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沒有人可以活著在岩漿上麵活動。”沛凝聞言亦是眉頭緊鎖,久久不發一言。自己忙於國事分不開身,交給旁人卻又不放心,更何況也不會有人願意去執行這種有去無回的任務,但是他的心中卻有一個最佳人選,隻是不知他在那裏,是否願意舍命去取赤日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