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玦,鹿兒一主一仆就這樣若有所思的在茫茫的雪地中彼此攙扶行走著,深淺不一的腳印落在雪地上顯得那樣的錯綜複雜。
忽然,在她們的正前方一輛疾馳的馬車迎麵駛來,一陣狂風聚起,卷起地上雪花亂舞,見有車來,蕭墨玦也來不及多想急忙推開身邊的鹿兒。
“小姐,不要!”鹿兒驚慌失措的呼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馬車即將撞上蕭墨玦的千鈞一發之際,車夫急忙勒緊韁繩,馬車在原地轉了一圈後戛然而止。在皚皚的雪地上碾過一圈深深的車轍。
雪越下越大,急速停止的車輪卷著地上的積雪如撒鹽一樣向蕭墨玦撲去,蕭墨玦下意識的伸手去擋風雪,羸弱的身形在風雪中微微晃動,一個釀蹌,手中的包袱不經意的敞開,放在裏麵的大紅喜怕被風卷走,待她看清楚時,喜怕早已經被風卷到了馬車旁邊,那抹豔紅的色澤,在茫茫的雪地中顯得是那麼的刺眼。
蕭墨玦急忙俯身去撿,在指尖剛要觸碰到喜怕的那一刹那,紅色的喜怕卻被一雙金旅長靴正正好好不偏不倚的踩了上去。
感覺到腳下的異物,鳳麟並未顧及眼前的女子,俯身拾起腳下的喜怕,隻見喜怕上麵繡著大紅的鑲金喜字,下麵是一對戲水的鳳尾鴛鴦,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仿佛就要從喜怕上麵遊出來一樣,再看看兩邊的名字分別是,玄少淵,蕭墨玦……
在看到蕭墨玦這三個字後鳳麟的臉色猛然的沉了下去,抬頭看去不禁微微錯愕。
四目相對兩人仿如隔世般彼此凝視,空氣中的沉重仿佛在這一刻能夠使人完全窒息……
蕭墨玦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鳳麟,他身著一件明黃色鑲邊錦袍,外搭一件黑色毛領披風,和三年前一樣,麵如冠玉,眉目如畫,五官刀刻般輪廓分明,一半的秀發用嵌寶紫金冠束起,另一半如瀑布般披散下來,有風吹過,發絲隨風舞動,時而撲在臉頰上,顯得格外的魅惑。
麟哥…
陛……陛下……
民女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眼尖的鹿兒在看清鳳麟臉龐的那一刻不待墨玦將要脫口而出的麟哥哥說出便俯伏在地。
聽到鹿兒的稱呼,墨玦猛然間驚醒,今時不同往日,而麟哥哥也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隻屬於她的少年,現在他早已貴為天子,而她和他之間,也早已成了路人。
民女參見陛下,墨玦終是冷靜的俯身叩拜,這一刻的叩拜正好打破了上一刻兩人間的彼此相顧無言。
三年了,她已經三年沒有見到他的麟哥哥,三年來她心心念念,想過一百種再相見時的畫麵,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再見時卻是在這樣的一種場麵。
鳳麟心下一窒,這聲“陛下”叫的是有多麼的諷刺,他真的寧願聽到的是那句久違的麟哥哥,這個這些年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為什麼在見到她的這一刻,他的心還是不由自主轟然瓦解…。
仔細端詳了眼前的墨玦,和三年前一樣麵如朝霞映雪,眼如星辰燦爛,鼻子小巧,唇如花瓣,不同的是眼角眉梢有了點點清愁,嗬,也難怪,想必蕭將軍一朝入獄,她的日子並不好過吧。想到三年前她給自己帶來的傷害,那傷口似乎還沒有愈合般,每到夜深人靜都會不經意的想起,然後疼痛欲裂……
沒有讓她起身的意思,仿佛陌生人般,鳳麟不帶一絲情緒冰冷的問道:“這喜怕可是你的?”
深知他的明知顧問,麵對眼前這個自己深深愛著的男人,她有點無地自容,雖然她和玄少淵之間並沒有什麼,可是這樣的被麟哥哥質問,她心裏真的非常難受,可是現在那喜怕已經在麟哥哥手中,想到明日還要將它歸還於玄少淵,墨玦不禁咬緊下唇,“正是民女的,勞煩陛下撿起!請把它還給民女”
嗬……一聲冷笑在寒風中顯得那麼的刺耳,蕭墨玦抬頭卻對上了一雙寒冰冷冽的眼,蕭墨玦深深望著鳳麟的眸子,那是一雙讓多少女人見了都會為之嫉妒的桃花眼,曾經笑起來是那樣的好看,彎彎的就如天邊的月牙,可是如今這雙魅惑的桃花眼中卻滿是冰冷戾氣,就如這寒冬臘月的冬雪,冷的另人渾身發顫!
鳳麟看著眼前的墨玦,眼裏的冰冷漸漸加深,左手在袖子裏狠狠的攥起了拳頭。他的唇角帶著一絲嘲弄。
“玄穆英玄將軍確實有一獨子叫玄少淵,但據說他早已婢妾成群,難不成當年的上官煜晨不要你了,你傷心欲絕便要投入這樣的一個男人懷抱,做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嗯?”
見蕭墨玦並沒有想要辯解的意思,鳳麟更是嗬嗬一笑,沒想到堂堂前朝護國大將軍之女竟也會淪落成如此地步,真是讓人發指的作嘔!“
蕭墨玦不可置信的抬眸,她怎麼也不會相信這些話是從自己深愛的麟哥哥口中說出來的,滿心的委屈,倔強!
她淡淡一笑滿眼的失望與失落:”想不到,墨玦在陛下眼中竟是如此不堪的存在,既是如此,請陛下將喜怕歸還於民女,民女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