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玦走出玄府已經是午時三刻,雖是冬日,晌午的陽光照在身上也會給人一種暖暖的氣息。
大街上人流湧動,就如她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靜,正在這時,遠遠的看到鹿兒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
“小姐,小姐不好了,我剛剛在後院聽小蘭她們議論說老爺在獄中昏迷不醒,似乎就要病危了!”
“什麼?”
墨玦一陣踉蹌,捂著揪痛的心口,鹿兒急忙扶住墨玦搖搖欲墜的身體。
緊緊的抓住鹿兒的手,“鹿兒,我們走,今天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要進天牢看看爹爹!”
鹿兒急忙的點頭,她最了解她家小姐的性子,在這個世界上小姐也就隻有老爺這麼一個親人了。
從小到大,老爺雖然沒有常常陪在小姐身邊,可是自從小姐回到蕭府之後卻備受老爺的疼愛,似乎要將這些年虧欠小姐的父愛一一不少的全部給予,以至於帶來了柳靜蘭和蕭墨璃的種種嫉妒。
墨玦強忍著支撐住身體,也顧不上許多大小姐應該有的禮儀規範,拉著鹿兒的手匆忙的朝天牢的方向跑去。
終於輾轉到達了天牢門口,卻被侍衛們強行的攔下。
她們一沒有銀子賄賂侍衛,二沒有武功擊敗他們,三沒有腰牌隨意進出,再三思量後隻能見機行事。
在墨玦與鹿兒一致的躊蹴決定後,選擇了走最險也是最直接的一步。
她們依舊氣勢不減大大方方的朝門口走去,門口的兩個侍衛見又是她們二人往返而歸,便再次執起手中的長刀欲想攔截,卻突然被鹿兒一聲厲喝。
“大膽,你們知道自己攔的是什麼人麼?還不放我們進去!”
一侍位看著眼前的墨玦和鹿兒,依舊沒有放下長刀的意思:“沒有聖上口諭,任何人不得入內!”
“嗬,一個小小侍衛,竟然敢攔我們家小姐,若被怪罪下來,你們哪一個吃罪得起!”鹿兒再次挺起胸脯裝作狐假虎威的樣子。
另一個侍衛不耐的看了眼鹿兒,:“我不管你們家小姐是當朝哪一個官宦人家的小姐,天牢重地乃是關押朝廷重犯之所,沒有陛下親口聖諭,即便是皇親國戚也不得入內!”
墨玦見兩個侍衛意誌堅定,又有什麼可以絕對強勢的,毫無置疑的壓製住他們,放她們進去呢!
聽到侍衛們一致強調的聖上口諭,她突然間想到了鳳麟,雖然她與鳳麟早已形同陌路,可是普天之下,也隻有鳳麟的名字可以讓任何人聞之喪膽,她知道這樣借用麟哥哥的名字或許有萬般的不對,可是為了在天牢裏病危的爹爹,請允許她借用一次他的威望。
墨玦強製鎮定的整理下衣衫,微勾唇角。
“說的好,你們不認識我無所謂,隻要認識你們口口聲聲喚的弦帝殿下鳳麟就好!”墨玦的話語隨意自然如同隻是談論著這晴朗的天氣,但那話語中的意思卻足已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震驚!
想想這普天之下,又有哪個人敢直稱當朝聖上的名諱呢!按照先朝律例,也隻有聖上最寵愛的女人和未來的皇後方能這樣稱呼。
“姑娘是聖上的女人?”一侍衛驚疑的問出,臉上明顯多了幾分畏懼。
“姑娘如能何證明自己是聖上的女人?”另一個侍衛則狐疑地觀察著墨玦的表情,眼神中有著諸多的質疑,突然在看到墨玦身後緩緩朝這邊走過來的那兩個男人時,眼神由質疑轉為震驚,剛想下跪行李之時卻被鳳麟擺手製止。
墨玦見眼前這兩個侍衛似乎對自己的話語存在質疑,不禁臉色微沉,聲音遽冷:“怎麼,還不肯放我們進去麼?亦或是不相信我是聖上的女人?難道你們非要我把陛下請到這裏與你們聊上一聊方才肯信?”
“這……”
兩個侍衛紛紛的朝墨玦身後望去,這女人很是難纏,所說的話也不知是真是假,隻是聖上此時就站在這裏卻並未做聲,
這真假難辨,讓不讓他們進去也隻有聖上才能定奪。
“咳。”司徒傾城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雙眸子意味深長的望向鳳麟,故意的提高聲音道:“陛下什麼時候竟然金屋藏嬌了如此一個絕色美人,臣等竟然毫不知情?”說罷竟抖著肩膀壞壞的笑了起來。
鳳麟眉角微動,望著墨玦的背影,桃花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隻是唇角微勾的弧度泄露了他心底的那一縷柔腸。
“嗬!他的女人。”
“請他來聊聊?”
他現在倒是很想知道,此刻他真的出現在這裏,她要與他聊些什麼!
剛剛在閣樓上見她從玄府一出來便匆匆的朝這個方向趕來,他和司徒一路緊跟其後卻不想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在聽到司徒傾城聲音的那一刻,墨玦不可置信的遽然轉身,在震驚中掉進了那雙足以勾走他魂魄的桃花眼中!
“咳,”墨玦才是真正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她隻是想借用一下鳳麟的威望,卻不想自己竟如此的倒黴,此時的尷尬程度她多想有條地縫可以讓自己鑽進去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