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黑夜,距離淩晨一點鍾,還剩下不到0分鍾。
米蘇大學校區附近,新海路工地一處建築腳下。
入秋的夜風吹過,薄霧蒸騰彌漫,寒氣從地麵生起,接著月輝與遠處的路燈,看起來宛若仙境。
有那麼一瞬間,仿佛所有事物都停止了運作,風聲停息,世界寂靜,連衣帽的家夥沒有再挪步離開,車庫中的年輕人也沒做些別的舉動,兩人就這麼僵持著,持續數秒,卻恍若隔世。
地下車庫,吳昊站在黑暗之中,他在世間的賭局上,險險獲得了勝利。
就在先前那戴著連衣帽的家夥打開手機燈照射向地下車庫的前一秒,吳昊才剛從長毛鼠的造型,變化回了人類的模樣,如果對方再來的早個哪怕幾秒鍾,吳昊都將會暴露無遺,並且若真是那樣暴露的話,他將暴露的相當徹底,對方會在發現長毛鼠之後的幾秒鍾,發現長毛鼠又變成了吳昊。
可一切,正巧來的及時,吳昊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有些虛弱的立在車庫中,望著來人出現,又見其轉身欲走。
吳昊忽然開口,直接叫出了他心裏麵認定的那個名字,一番話的相當輕鬆隨意,沒有半點兒因為對方的出現而感到詫異。
吳昊依舊在賭,他有強烈的感覺,認為這個家夥正是蘇陽,他一雙眼睛望著上方,腳步並未移動,隻是注意著那個家夥的背影,關注著對方的動靜。
對方會在見到他時,轉身離開,吳昊更加篤定了他的猜測。
這短短的幾秒,卻像是一個世紀那般漫長,雙方的心裏活動極其頻繁,但彼此都裝作十分鎮定的模樣,以至於那連衣帽的家夥轉身那一刻,就像是本能反應一般。
“昊……昊哥?你果然在這裏啊?”
一道聲音從上方響起,那人飛快的往台階下衝過來,同時取下帽子摘下口罩,一係列的反應和舉動,就像是才剛剛發現吳昊的樣子,這出戲演的極好,絲毫看不出他心虛的模樣。
蘇陽打開了手機燈,一臉誇張的錯愕神情,瞪大著眼睛盯著吳昊,見吳昊衣衫襤褸渾身是血的模樣,不禁哆嗦著開口道:“是不是那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把你傷成這樣的?到底怎麼回事?你還好嗎昊哥,我送你去醫院!”
吳昊微微詫異的打量著蘇陽,這家夥裝的真好,完全看不出一絲的不自然,吳昊從他的表情裏竟然還看到了一絲真誠,好像真的很關心吳昊的傷勢,如果吳昊智商不高,還真就有可能相信了。
“我不要緊的,你怎麼來了?”
既然蘇陽喜歡演戲,那麼吳昊就陪著他演下去,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隨口問了一句。
與此同時,吳昊將破碎的上衣直接撕扯下來,然後往左臂上粗糙的裹纏著,這樣至少可以勉強抑製住血液的流淌。
蘇陽見吳昊不大方便,便伸手過來幫忙,一邊搭手一邊問:“這樣可以嗎?還是去醫院處理一下吧?”
吳昊沒話,隻是抬頭瞥了蘇陽一眼,繼續裹纏著手臂。
蘇陽這才反應過來,對吳昊的疑問做出回答:“你前腳出去我後腳就跟出來了,本來打算去廁所的,後來發現你出去了,我是純屬好奇,本來想叫住你問問的,結果你跑的太快,我出了KV就發現有輛車在後麵鬼鬼祟祟的跟著你,所以我就也跟著那輛車找過來了,嘿嘿……我膽兒,沒敢衝過來,否則昊哥你也不會傷的這麼重,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