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阿奴很久沒有梳洗了,那一抹的份痕讓阿奴有了重新打扮的念頭,這個夜深人靜的時侯,是沒人會來光顧這個破爛的柴房的,阿奴心裏不停的想著,借著那暗灰的蠟燭光,阿奴取出自己的有臉盆,端進一盆清水,先將手放在清水中漿洗一番,那皓腕如月一般光潔的展示在自己的麵前,那細細的肌膚,還有那修長的十指,仿佛那千年睡著的古佛一般突然的金光熠熠著散發著金色的光環。

阿奴哭了,那是一雙多麼纖細的手指呀!這雙纖手本來就不是幹這類粗重活計的,那肮醜的味道差點就要汙染這雙玉臂了。

阿奴用手輕輕的撩拔起一小撮清水送到自己的臉上,那種嬌嗔的玉容嘩然展示在了月光下,那種汙穢的東西全部的被清水衝涮的一幹二淨。

阿奴取出包袱內的一個小片鏡子,那粉撲的麵龐猶如三月的春花,那似蹙的眉毛猶如山尖之黛,一彎秋水從眉宇間晃動而逝。

那一種傷春的感覺時不時的在心間翻騰,那鹹鹹的淚花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那種淡淡的鹹味從嘴角散發而出。

阿奴嗔怒著將嘴噘了一下,那似嗔帶怒的模樣又似翻騰起的花浪一般,讓人心動不已。

阿奴“啪”的將那一小片鏡子甩到了床鋪之上,阿奴靜靜的蹲在原地半響也不說話,就連那出氣聲也小了許多,她的深思讓她很無助,很茫然,多麼希冀那種豪華的生活能重新開始,緊緊的依偎在周天子的龍榻旁,享受著那來自天神的快樂,哪怕一年隻幸一次,或十年幸一次那也足夠了,那種神魂顛倒的快慰是做神仙也難買到的,可是自己在這裏能有什麼出息呢!一個女人真的要像陳大媽一樣,這麼年輕的芳華就這麼消逝嗎?

阿奴越想越氣,她恨陳王,恨所有推翻周天子的將軍,番王,為什麼平白無故的要打破自己那舊有的幸福生活呀!

一個女人的年輕並不能注定會消逝,可是淪為宮奴這卻是命中的注定,阿奴大聲的哭了起來。

也許自己住得太遠,連一個安慰的人都沒有,隻是哭著,傷心的哭著。那傷心的淚水如泉水湧動一般的不時的流淌著,這種流淚的日子阿奴明白,那是從進來這裏的每個夜晚都有的,阿奴真怕那些容顏會衰老,那一雙玉臂會失去光澤。

阿奴哭著哭著有點渴睡了,竟然閉著眼咪著了。

那一陣子的叫鬧聲把個阿奴吵醒了,阿奴略微感動那一種急促的腳步聲正朝自己所住的柴房狂奔而來,阿奴嚇壞了,趕緊從地上抹了把的土塵。

那種嗆人的土味讓阿奴打了一個噴嚏,那種漸近的腳步讓阿奴明白,那些個人著實是衝自己而來,阿奴無法躲避,更沒有理由躲避。

“阿奴,出來!”那種大聲喝斥之聲是鐵管家的聲音,他在這裏憑借著自己的身份大聲的訓斥所有被貶或是被買到這裏的女人們,這是男人的權利,這也是這個社會所賦於他的一種權利,他的呦喝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可是在這麼個黑夜裏他的呦喝之聲更顯陰騭,阿奴嚇得打了一個冷顫,白日裏這個家夥已對自己行過大刑了,自己今晚又怎麼了,阿奴不敢多想,趕緊站起來上前開門。